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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給了門口的店小二一個眼神,店小二瞬間會意,在外面帶上房門,兀自離去。
小莫同樣笑著拱手回禮,道:「連兄,別來無恙。」
連雋將小莫拉到另一張藤椅旁邊,將他按在椅子裡,給他倒了盞清茶遞給他後,才坐回自己的座位。
小莫也不客氣,真就當著連雋的面喝起茶來,連雋等他喝了幾口茶,才緩緩出聲,關心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麼晚了,你招呼也不打一聲就來找我,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
小莫被戳中心事,悠悠一嘆,緩緩放下茶盞,猶豫幾番,心裡到底憋的難受,到底還是將心事和盤托出。
「實不相瞞,我心悅一名女子,可她卻並不喜歡我,一心愛慕另一名男子。若是那名男子是良人也就罷了,偏我知曉他的底細,他是一位十足的浪蕩子,嬌侍美婢無數,整日流連花叢,我告訴她這件事,她卻氣的跟什麼似的,發了狠往我身上砸東西。」說到這,苦笑一聲,低頭看了眼自己被體溫烘乾的衣衫。
只是,雖然身上的茶水被體溫烘乾,粘在身上的茶葉卻仍有幾片貼在身上,所幸他穿的是黑衣,在夜色中看不怎麼出來,可現在在燈火通明的室內,尤其連雋的眼睛還不是一般的尖,自然瞧出他的狼狽。
好在連雋經營茶館多年,早練就一副七竅玲瓏心腸,最是八面玲瓏不過,將目光從小莫身上沾著幾片茶葉上收回,眼眸微閃,淡淡道:「你還是年輕,為這麼件小事難堪,依我看,你大可不必如此憂愁。」
小莫正為這件事煩惱,忽聽連雋話里似乎有弦外之音,驀地抬頭望向他,眼神直勾勾望著他,眼神中透著濃郁的求知欲。
連雋笑道:「你既然喜歡這名女子,何不就此帶她遠走高飛?如今這世道,女子須得依附男子才能生存,倘若她離了父母親人,身邊只有你一人,豈非只能靠著你過活,到那時,她也只能任由你揉圓搓扁,還怕她不依著你麼?」
小莫聽完連雋的話,似乎被點撥一般,眼睛頓時一亮,可旋即,眼裡的光又重新黯淡下去,苦笑著說道:「連兄,是我沒有說明白麼?她對我無情,又怎會同意與我私奔?」
連雋搖著頭說道:「不,是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小莫聽出連雋話里意有所指,皺著眉看他,無聲詢問他什麼意思。
連雋斂了斂眉,淡淡道:「我的意思是,婦人家女性兒,有時不能完全依著她來,須得強硬一些,對她用些手段,先將她的身子征服再說。女人家家的,心腸最是善變,對她的第一個男人最有感情,不用管她以前對你什麼心思,一旦你先別人一步得到她,她一開始也許會埋怨你,可最後還是不得不認命。」
連雋信誓旦旦說完這話,小莫卻仍然心存良知,繃著一張臉,沉吟不語。
不得不說,他心動了。他實在太愛洛芊姈,愛到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可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還是占據了上風,他做不出毀心愛之人清白的事。
小莫狠狠閉了閉眼,淡淡道:「多謝連兄好意,不過對我來講,這並非是一個好計策。我愛她,我希望用公平公正,正大光明的手段得到她,而並非是下三濫的手段,我不想讓她怨恨我,毀了在她心目中我的形象。」
說到這,小莫的心裡已經隱隱有些怒氣——對連雋的怒氣,年輕氣盛的他認為,連雋的這個提議,不僅侮辱了洛芊姈,也侮辱了他,既沒把洛芊姈的清白當回事,也把他當成了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
連雋遊歷江湖多年,哪能看不出小莫的心思,不過他並沒有戳穿,更沒有對小莫不識好人心的幼稚行徑生氣。
年輕人,為愛沖昏頭腦可以理解。
他家主子年輕時不也是如此麼?好在後來迷途知返,擺了他們一道。
至於小莫,連雋微眯著眼眸瞧著眼前這個俊俏的年輕人,他相信,他終有一天能認識到現實的殘酷,從而聽從他的意見,成為他所期待的那種人。
鳴翠樓是頤州最高檔的酒樓,有錢都不一定能訂到位置,因為像這樣高檔的酒樓,一般都是採取會員制,而像洛之槿和謝覃這樣的富商權貴,代表頤州城最大權勢和財力的兩個人自然是座上賓,會員中的貴賓。
出席宴會的,除了洛之槿與謝覃,還有南宮家的少主南宮林——即南宮氏的大哥。
南宮家在頤州根基十分深厚,紮根在這塊土地上已有兩百來年,作為在此地興旺發達了幾百年的鄉紳望族,可謂是德高望重。
洛之槿和謝覃本就因為南宮氏的緣故得罪了寧如風,這會子將南宮林請來,也是有請他當做和事佬,調解員的意外。
雖然是南宮氏搞出的禍患,南宮家也不能完全摘清。
可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再者南宮家作為本地第一大望族,說話的份量也蠻重。
還有就是南宮氏畢竟是從南宮家出來的,既然是她惹的禍,讓外人曉得少不得要對洛之槿和謝覃造成攻擊,南宮林就沒有這個顧慮了,畢竟血緣擺著那,倘若捅出去,南宮家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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