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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面刻意封鎖,這麼些年來,知曉此花的人少之又少。可偏偏王御醫就是當年親歷過這兩件事的。他來到鎮南王府後,很快就診斷出王妃是中了曼陀羅的花毒。並且不是通過空氣接觸,而是直接吃下了曼陀羅花!」
說到這,那人深深嘆了口氣,「這可比先帝爺當初嚴重的多。並且距離王妃昏迷已經一月有餘,拖得太晚了,就是大羅神仙親自出手也就不回來了。」
寧如風聽到這也頗有感觸,「真是沒想到,我家祖上還有這麼樁奇遇。只知道我祖母去世後,我祖父沒多久也跟著去了,還只以為是一般產後受虛,沒想到是這樣。」
那人點點頭,說道:「其實王妃當初是醒過來一次的。王御醫說救不了後,老王爺竟然直接給王御醫下跪。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遑論老王爺那樣的人中龍鳳,驍勇男兒?王御醫感念老王爺對王妃用情至深,於是用盡全力讓王妃臨死前迴光返照,醒過來一次,讓她和老王爺見最後一面。」
「不過就算醒過來,因為中毒太深,王妃既不能說話更不能動。老王爺原本還想讓王妃說出下毒的兇手,王妃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看著尚在襁褓中的女兒流淚不止。後來王妃走了以後,老王爺便也鬱鬱而終。」
那人說完,唏噓不已。
寧如風也覺得胸口悶悶的,他的心里不止有唏噓,還有憤怒!還有悲哀!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祖父母還是那樣的恩愛,那時的家風也是那樣的忠貞清白,到了他父母這輩,卻是什麼腌臢事都出來了!究竟是誰的錯?
寧如風越想越覺得這口氣難下去,冷笑道:「我父王真是枉為人子,這麼些年了,也不說查明當年的真相,讓九泉之下的父母安心,只一味的好逸享樂。若不是此番聽你說,我至今仍不曉得當年的真相呢!」
那人哪能曉得寧家的秘辛?所以對寧如風這貶低自己父親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愣了愣,才例行公事道:「世子不應該怪罪王爺。可憐天下父母心,他不告訴你自然有不告訴你的道理。天底下沒有不為孩子著想的父母。況且這事先帝爺也囑咐,不能將這事傳出去讓外人知曉,以免引起有心人的覬覦。」
這只不過是官話罷了。在朝廷待久了就會知道,有些事雖然上級不允許傳出去,但讓自己家裡人知道並為此留個心眼也無可厚非,這都是人之常情,上面就算知道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比如老鎮南王和老王妃一事,這事本來就是寧家的家事,讓後世子孫知道也沒什麼,反而還能給後世子孫提個醒。
一般人都會告訴給自己的下一代。
可鎮南王竟然真的沒有告訴給寧世子!
這可有點不尋常吶……
雖然也覺得蹊蹺,但到底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說幾句場面話安慰也就罷了。
寧如風自然也曉得他這是在說官話,心里對寧岩愈加不屑,冷哼一下,正要繼續問,謝覃的管家卻從外面匆匆進來。
「世子!不好了!昨晚看守的領頭也死了!」
「什麼!」寧如風倏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緊盯著管家問道:「昨晚在牢房守夜的人不是都被要嚴加看管起來了嗎!怎麼又死了!」
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搖搖頭說道:「奴才不知呀。世子還是去前面看看吧,聽說有一個獄卒說出了點線索,大人特命我來請你去衙門審查呢!」
寧如風聽罷不敢耽誤,忙向衙門奔去。走之前還讓那個錦衣衛的仵作跟著一起去。
到的時候,大堂正中間擺著蔡畊的屍體,嘴唇發紫,一看就死於中毒,另有昨晚兩個站在門口值守的獄卒戰戰兢兢跪在屍體旁。
謝覃見寧如風到了,忙下去迎接,並將他奉到公堂之上的位置。
「這個人是誰?」寧如風盯著下面那副直挺挺的屍體問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謝覃忙答:「這個人名叫蔡畊是卑職手下最大的捕頭,也是卑職的心腹,平時替卑職管理牢獄。昨晚正是他帶著人在牢房看管顧懷賀,是以今早一知道顧懷賀畏罪自殺,卑職就派人將昨晚在牢房看守的人控制起來。等去到蔡畊家裡時,他的家裡人卻說昨晚他換班從牢里回來後,就一直躺在房間睡覺,將房門打開,就發現他已經服毒自盡。」
寧如風繃著臉沒說話,只看了旁邊的錦衣衛仵作一眼。那人會意,忙下去驗屍。
謝覃見狀忙道:「已經請仵作驗過,蔡畊是服砒霜死的。」
寧如風沒理會他,又看著另外兩個跪著的獄卒問:「他們又是怎麼回事?」
謝覃忙道:「昨晚正是他們兩個站在門口守夜,據他們所說,昨晚他們看到有一輛馬車停在牢房不遠處,他們本想過去看個究竟,誰知這時蔡畊出來,將他們訓斥下去,說馬車裡的是京城專門派來審判顧懷賀的貴人,然後蔡畊就命他們低下頭,自己親自奉送那馬車上的進去牢房。」
寧如風皺著眉,打量那兩人一會兒,卻還是將視線轉到正在下面驗屍的仵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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