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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清宵微微頷首。
他不怕推行新政時遇到的苦難阻礙,只怕新政本來的受益者對她惡語相向,到時涼了她的熱血,傷了她的善心。
他會心疼。
看她堅定前行,有著無與倫比的勇氣與堅韌,偏偏又有最柔軟的一顆心。他對她的欣賞與歡喜與日俱增,無法再自欺欺人。
「京城地界不說,更遠的地方,百姓被官紳富戶的輿論利用,連今上也敢罵。」
天高皇帝遠不是空話,而是事實。許多山野村民都不一定能說出國號來,他們關注的永遠是眼前的生計,是壓在頭上的老爺們。
「我明白輿論的力量。」辛柚沖賀清宵露出一抹笑容,「但只要今上肯推行新政,執行的人肯落實新政,輿論方面我有應對之策。」
娘親的薰陶讓她知道如何掀起輿論的浪潮,開書局、貼告示、發新書則讓她積累了實實在在的經驗。
「那就好。」賀清宵沒問應對之策具體是什麼,話題轉回章首輔的案子上,「這次涉及的人不少,辛姑娘對自身安全不要放鬆。」
「賀大人放心,我現在出門都帶著千風與平安。賀大人接下來恐怕會很忙,也要注意休息」
二人說著中規中矩的話,心情卻不是言語這般平淡。
就如賀清宵無法自欺欺人對辛柚的心悅,辛柚也明明白白意識到,哪怕說著最無趣的話,她也願意聽他說許多。
她飛快抬眸看了他一眼,卻撞上對方藏著情意的眼神。
他竭力隱藏,她心知肚明。
辛柚的心急促跳了幾下,如不受控的小鹿要撞破心房。
她不得不加快了腳步,打破這微妙旖旎的氣氛。
原來她也有高估自己自控力的時候。
分開後,辛柚恢復了冷靜,並想:都怪賀大人生得太好看,人對上特別好看的人自控力總是會差一些的,不單單她如此。
辛柚又想到了辛皇后。
娘親提到父親時雖會罵幾句,卻不是那種提不得、碰不得的態度。有一次她好奇問娘親為何看上那個爹,娘親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全仗一張臉。但凡生得丑一些,也不會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看吧,懂那麼多的娘親也會被美色所惑呢。
辛柚為小小的心亂找到了理由,立刻坦然了。
賀清宵回到北鎮撫司,在辦公房獨坐了好一會兒。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不顧一切抓住她的手,袒露心跡。
慶幸理智還在。
賀清宵快步向詔獄走去,因為深知現實會令他那搖搖欲墜的理智重新變得堅定。
很快詔獄就被新關進來的人填了大半,這時南邊傳回消息,留在老家的章玉忱之子不見蹤跡,章氏其他族人已在押往京城的路上。
章首輔案發後,抓捕章氏老家族人的行動不可謂不快,卻還是有了漏網之魚。
第361章 招人
章玉忱之子名叫章晨,如今不過十六歲。這麼一個小小少年,能在眾多錦麟衛與當地官差的搜捕中脫身,顯然不可能靠自身。
賀清宵再去審了章玉忱,卻沒審問出新的同夥。
經受過酷刑的章玉忱奄奄一息,有氣無力求道:「真的沒有了,放過我吧。」
負責用刑的錦麟衛看向賀清宵。
賀清宵沒讓手下繼續。
這等朝野關注的驚天大案,刑訊審問要有個度,犯人若是死在酷刑下是要有麻煩的。
對章玉忱之子章晨的搜尋不會停下,京城這邊對抓進詔獄的一個個官員的審問也不會停。
此案牽扯甚廣,到結案不是幾日的事。辛柚關注著案情進展,要做的事也沒耽擱。
《西遊》第六冊 將要出售的告示貼在了青松書局外的牆壁上。
很快告示前就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什麼時候開售啊?」沒擠進去的人著急問。
看完告示的人卻轉移了關注點:「這是什麼意思,松齡先生要招弟子四十九名」
「什麼什麼?松齡先生要收徒?有說書先生經歷者優先?」
「嘶!要是學會了松齡先生的本事,寫出了《畫皮》、《西遊》這等神書,豈不是名揚天下,名利雙收?」
這話頓時招來許多笑罵。
「你在想什麼?松齡先生的弟子就能寫出《西遊》來?那狀元郎的學生一定能考上狀元嗎?」
「狀元郎才沒空收學生,狀元郎都當官老爺去了。」
「等等,大家是不是忘了,松齡先生其實是辛姑娘啊!」
有人澄清道:「松齡先生不是辛姑娘,是辛姑娘把松齡先生的故事寫了出來——」
話未說完就被打斷:「沒必要這麼較真。沒有辛姑娘,我們能看到松齡先生的故事嗎?」
「也是哦,說不定還是被辛姑娘潤色過,故事才這麼吸引人的。這樣的話,跟著辛姑娘學寫話本故事說不定真能青出於藍呢!」
「咳咳,各位是不是忘了辛姑娘的身份。」
這麼一提醒,不少人更激動了。
辛姑娘是金枝玉葉啊!
雖然沒有冊封公主,可放眼京城,就連三歲小兒都知道辛姑娘的真正身份。
跟著辛姑娘學寫故事能不能成才另說,單單是與辛姑娘認識的機會也難得啊!
一時間報名者無數,青松書局的人忙得人仰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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