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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沒反對。
興元帝一時有些不適應,見辛柚面上並無不滿之色,臉上笑容更多了:「朕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你只管安心在翰林院當差,若有人胡言亂語,自有朕替你做主。」
「謝陛下。」
興元帝又留辛柚說了一會兒話,放她離去。
辛柚回到翰林院,去找謝掌院:「待詔東廳與西廳之間有一處空屋,下官想搬去那裡。」
謝掌院自然不會反對,安排人陪辛柚去收拾東西。
待詔西廳畫待詔幾人趕緊幫忙,聽到動靜的東廳那邊探頭看了看,猶豫半天還是沒參與。
在他們看來,這是在表達與女子同堂為官的不滿,西廳這幾個太沒骨氣了。
直到收拾好,辛柚喊住畫待詔四人:「今日下衙後要是不急著回去,我請大家去豐味樓吃酒。」
東廳幾人立刻豎起了耳朵。
豐豐什麼樓?
詞待詔毫不猶豫答應了:「今日什麼事都沒。」
其實哪天都沒事。
與女子同堂為官不合適?這可是豐味樓啊!
等到下衙時間,東廳幾人悄悄走在後面,親眼瞧著辛柚帶著西廳幾人進了京城數一數二的大酒樓。
「真的去了啊。」東廳一位老待詔眼睛濕潤了。
他這個歲數了,還沒去過豐味樓呢。
其他人心裡也怪難受的。
先不說辛待詔如何,憑什麼西廳幾個野路子突然快活起來了?
第343章 放餌
畫待詔幾人確實很快活。
別說他們這種閒得長蘑菇的芝麻小官,就是那些大人們,有不少只是人前風光,單以俸祿去上幾回豐味樓就要喝西北風了。
「都說豐味樓的招牌是蟹黃包,咱尋思著能有多好吃呢,嗚嗚嗚,是真好吃!」畫待詔哽咽了。
這麼好吃的蟹黃包,可憐他兒子吃不到啊。
詞待詔吃得滿嘴流油,半點與女子一起當差的不適都沒了。
如果其他女子都像辛待詔這樣,他願意住在女人堆里!
「能不好吃麼,一籠蟹黃包一兩銀。」棋待詔說著這話,明明不用他掏錢,也感到肉疼。
這是吃蟹黃包嗎?這是吃銀子啊!
「四位兄長喜歡吃,等會兒一人帶兩籠走。」辛柚淺淺喝了半杯酒,眉目舒展,唇角含笑。
西廳四位待詔雖然在常人眼裡有些古怪,辛柚卻覺得相處起來很輕鬆。
「這怎麼好意思呢。」
四人推辭,等離開豐味樓時在辛柚的堅持下每人手裡還是提了兩籠蟹黃包。
第二天上衙,「蟹黃包」就成了西廳四人熱議的話題。
「我家小子吃蟹黃包都吃哭了。是我這當爹的無能啊,要不是辛待詔,這輩子都沒能耐讓犬子吃上豐味樓的蟹黃包。」畫待詔感嘆著。
詞待詔見東廳有人過來,故意抬高聲音:「畫兄你這話不對。是你和辛待詔交好,令郎才吃上了一兩銀子一籠的蟹黃包,那令郎還是靠你這當爹的才吃上的嘛。」
路過的東廳待詔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多少?一兩銀一籠?
等他進到東廳,就迫不及待說了。
東廳中一片安靜,好一會兒一人站起來:「咳,我出去走走。」
什麼骨氣不骨氣的,謝掌院還專門給辛待詔騰出一間屋辦公呢,難道謝掌院也沒骨氣?
昨日廷杖的陰雲還沒散去,辛柚本就是人們關注的中心,這麼一來,她昨日宴請畫待詔幾人的事很快就在翰林院悄悄傳開了。
一時間,往待詔廳這邊來逛的人驟然增加。
這些人倒不是真想怎麼樣,好比哪裡發生了新鮮事,或是有人撿了一塊金磚,明知道過去也不可能再撿一塊,還是會去溜達一圈。
秋陽溫暖,辦公房窗戶大開,書桌上宣紙鋪展,身穿綠袍的少女認真寫著什麼。
「各位不要擾了辛待詔清淨,辛待詔在寫書呢。」詞待詔小聲道。
「寫書?辛待詔寫什麼書?」
「那就不知道了,辛待詔今日才動筆。」
「應該是《西遊》那樣的話本故事吧?」
「不是。」
「你怎麼知道不是——」說這話的人反應過來後,猛然住口。
辛柚走過來,神色認真:「我受先母教誨良多,近來打算把先母的一些想法整理成冊,刊印傳播。」
先母?辛待詔的母親不就是先皇后!
這位翰林侍書好奇心大起:「聽聞辛待詔救下三皇子殿下的秘技就是先皇后娘娘所教,辛待詔是要把這些寫出來嗎?」
其他人激動了。
傳說辛皇后懂得許多新奇之事,真要是著書刊印出來,定要拜讀。
詞待詔聽著,卻想勸一勸。
辛皇后不在了,那可是辛待詔傍身的本事,怎麼能寫出來隨便給人看呢?
「不是那些。」辛柚搖頭否定,「是關於經世濟民的一些主張。」
經世濟民?
一些人聽了這話沒了興趣,更多人的眼神卻有了變化。
「我繼續去整理思路了。」辛柚客氣說一聲,轉身回屋。
餌現在撒下去了,大魚小魚聞到味兒還需要一段時間。不知道到時候會引來什麼樣的魚呢?
如此幾日,獨占一室的少女寫寫停停,寫廢的紙團成團,桌上、地上丟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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