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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發燒感冒就是喉嚨痛。
莫斐警惕起來。
那預警之言說天災生物進化期就要來了,生存條件會變得非常苛刻。最近頻繁的各種災害還有那神秘詭異的地縫就是徵兆。但或許這徵兆還包括突然爆發的一些疾病。
莫斐想了想,直接把兩個孩子的假期延長到了半個月,這也是班主任能批准的最長期限。
好在三年級的學習內容不是很緊,莫斐又保證會在家裡督促孩子寫作業聽網課,劉老師猶豫片刻後爽快的同意了。
和孩子們說了給他們請假的事後,莫斐就提著東西出門了。
微信上和媽媽約的見面時間是今天早上九點,地點在爸媽家附近的荷花公園。
一進荷花公園,莫斐就看到不遠處的涼亭里坐著一個五六十歲的婦人。
那婦人目光落在荷塘里,時不時看一下手機的時間。
莫斐感覺自己心跳都加快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媽。」這個字從莫斐嘴裡叫出來,別彆扭扭。
她以前從來沒有這麼叫過別人。
沒想到婦人轉過頭來,那張和莫斐有幾分相似的蒼老容顏上,立即落下幾行眼淚。
「斐斐。」莫斐的媽媽宋宜抱著女兒喊了一聲,愣了幾秒後便一直哭得根本停不下來。
莫斐受這種情緒感染,眼眶也紅了。
她用著原主的身體,抱著原主八年未見的母親,竟然能感應到一種血脈之間的聯繫,導致莫斐的心裡也很是酸楚。
宋宜平時只敢在微信上偶爾發發消息,連打個電話都怕被丈夫發現。
可宋宜卻不知道,母女倆已經天人永隔。
眼前的這個身體裡,已經是另一個世界的靈魂。
莫斐自拍拍宋宜的後背,給她遞了張紙巾,然後學著原主的口吻:「媽,別哭啊。你笑起來最好看。」
你笑起來最好看。是原主以前最常對媽媽說的一句話。
宋宜勉強止住眼淚,上下打量著莫斐,伸手摸著莫斐的臉:「斐斐,你這是吃了多少苦。怎麼瘦成這樣了。你看你的頭髮,掉了多少。」
她記憶中的女兒有一頭烏黑亮麗濃密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很是美麗。
可是現在莫斐剪著齊肩的頭髮,頭髮看著稀疏又枯黃。
莫斐苦笑一下,沒有否認。
從古至今,單親媽媽都是最偉大最不容易的職業。
她們一個人承擔著父母的角色,又要工作又要帶娃,比同齡人衰老得更快是必然的。
「媽,不說這些了。您看我給你帶了禮物。我聽導購說這款蠶絲被睡起來舒服,而且有助眠作用。」莫斐怕宋宜越說越傷心,趕緊換了個話題。
莫斐已經把蠶絲被的價簽撕掉了,卻聽宋宜說:「你現在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怎麼還給我花錢買這麼貴的東西?你要是真為媽媽好,就把自己照顧好。你心疼你的孩子,我心疼我的孩子啊。」
莫斐聽得動容,「嗯」了一聲,又說:「媽,買都買了,不用多浪費。」
別的不說,就算原主一分錢掰成兩半花,但工作穩定以後每到母親節、媽媽的生日還有過年,都會給宋宜轉紅包。
只是宋宜一概不收,還總是托人送東西到莫斐家裡。
每次送的東西並不貴重,可都是家裡過日子最要緊的東西。例如米麵糧油,超市購物卡那些,甚至有時候還會買小孩子穿的衣服,背的書包。
「如果當年你爸他氣性別那麼大,你也說幾句軟的話,現在……」宋宜說著說著又傷心了。她夾在丈夫和女兒中間,是最傷心也是最難做人的。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退休了,別的親戚同事朋友都是兒孫滿堂,歡聲笑語的。
可她回到家,就只有她和莫志誠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幾多冷清,幾多淒涼。
「是啊。如果我當年沒有那麼倔,這些年沒有這麼怕爸爸,沒有這麼要面子,一直上門去看他的話。也許爸爸就會原諒我了。」莫斐說道。
這不是她自己想的話,這是原主在心裡想過無數次的話。
她替原主說了出來。
當年原主為了所謂的真愛,把所有的生活費都攢下來做什麼「結婚基金」,然後學也不上了,父母也不要了。一心一意要生下孩子和「真愛」在一起。
可事實卻是孩子月份越來越大,「真愛」拿走了所有錢,拉黑她的所有聯繫方式下落不明。
姓名、學歷、職業、家庭……所有的一切都是編出來騙她的。
世上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他這個人,莫斐根本無從找起。
可她不死心,以為生下孩子,她愛的人當了爸爸就會回心轉意回來找她。
但這麼多年,原主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但後悔已經晚了。
從小的嚴父慈母教育,讓原主根本不敢帶著孩子回家向父親認錯,寧願自己一個人在外奔波受苦。
宋宜詫異極了,她沒想過有一天能從女兒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她一下就不傷心了,拉著女兒的手說道:「斐斐,今天上午你爸釣魚去了,你和媽媽回家一趟好不好?」
莫斐沒想到宋宜會這麼說,沒有一點準備。
「你送我這麼大一床蠶絲被,我年紀大了,拿不動。」宋宜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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