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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嘉善絕不會承認,自己其實是被他這張無可挑剔的臉打動了。
嘉善道:「嗯什麼?」
「像是找我要糖吃一樣。」嘉善用不甚高明的手法轉移著話題。
展岳長眉輕挑。
嘉善望向他, 輕聲說:「晚上還要去應酬嗎?如果沒有,換身常服吧。」
今日因為要認親, 展岳和嘉善打扮地都有些莊重。嘉善從不肯在這種事兒上委屈自己, 一回屋就換了個輕簡的褙子。
展岳則因為一直與她談天談地,現在還未更衣。
昨天進門的時候,嘉善就注意到了, 展岳屋子裡伺候的侍女並不多。即便是今早幫他著衣的那位叫劍蘭的大丫頭,和展岳相處起來時, 也不難看出兩人的生疏, 以及劍蘭的小心謹慎。
他屋子裡的丫頭們,想必是不久前才分進來的,主僕都還在適應期。
思及此,嘉善吩咐劍蘭拿了件展岳慣常穿的衣服來, 又將丫頭們都遣了出去,大有親自幫他更衣的意思。
趙佑澤看不見, 他小時候,嘉善多少會不放心他一個人住在長樂宮裡,常常要去看望他。因此,在照護人的飲食起居方面,嘉善倒不像其他的公主們,那樣一竅不通。
展岳目光一頓,從她的動作里覷到了她的意圖,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了片刻:「你幫我嗎?」
嘉善說:「是。」
又指揮他道:「轉過身去。」
展岳抬眸望了望她,方才聽話地轉過了身。
他的身影秀頎而健碩,嘉善半彎著腰時,幾乎只到他胸前那麼高。幫他脫下外衣後,嘉善又令他轉了過來,他幫展岳扣好衣襟,只是這件衣裳的衣帶卻有些難系。本來一個簡單的結就能解決,可嘉善來回系了四五次,衣帶偏偏還是松的。
展岳此時,還低著頭在目不轉睛地看她。
他吐氣如蘭,清冷的氣息在周身縈繞不去。甚至偶爾,嘉善的發旋還能蹭到展岳那傲然光潔的下頷。
有點癢,有點麻……還有點酥。
「我來。」在嘉善嘗試第四次為他纏上衣帶的時候,展岳終於不急不躁地開了口。
他手指修長,徑直將那衣帶從嘉善手裡抽了出來,他的聲音清亮悅耳:「你說你,不會怎麼還逞能。」
「害我以為我們公主,真的事事兒精通。」展岳精緻的眉眼微彎。
他的手白皙而靈巧,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衣帶繫上了一個漂亮的結。
見嘉善紅唇翕動,仿佛想要說些什麼,展岳又先一步地將食指放在了她的小巧的嘴上。
展岳的朱唇微勾,他眨了眨眼道:「是我錯了。昨晚我就知道,公主並不是天生什麼都會。」
「有些事兒,也得靠別人教。」展岳語氣含笑,他一瞬不瞬地瞧著嘉善。
他長長的睫毛半垂在眼瞼下,面孔秀美如玉。
可這乾淨的外表里,掩藏的是昨晚一幕幕情|色動人的畫面。嘉善赧然,很快明白展岳是在說什麼。
這一次,一張美璧無暇的臉也蓋不住嘉善的羞憤了。
她的眼眸靈動,正打算張嘴,展岳卻忽地腳尖一勾,直接將嘉善整個人帶進了自己懷裡。
他一手捁著她的腰,一手輕輕地揉著她的發:「不過,你本就不必什麼都會。」
「自有人願意把你當做珍寶。」展岳道,「知道嗎?」
嘉善被展岳半抱著,腦袋以一個微妙的姿勢,輕輕垂靠在他的肩上。兩人心口相依,近地能互相聽到對方的心跳。
嘉善發現,展岳的心跳聲很強健有力,好像永遠都是鮮活熾熱地。
她到底是嫁了怎樣的一個人呢?
嘉善抬眼,順著他俊美的下頷線條,一點點望向他清晰俊朗的眉目。
展岳似有所覺,在她望過來時,懶洋洋地親了一下她側邊臉頰上的淺酒窩。也借著這個動作,他不動聲色地吞咽下了,後半句暫時還未說出口的話——
「如果有誰欺侮你,我也會蠻不講理地幫你把那人錘成一個爛狗頭。
「知道嗎?」
「你不必知道。」展岳想。
翌日,嘉善果然與展岳一同去拜見了她那位雖無緣一見,但是大名貫耳的「婆婆」。
傅時瑜既然嫁到了安國公府,死後自也要是葬在展家。
嘉善拜祭她的時候,不住地一邊在為她慶幸,卻也一邊在為她可惜。
傅時瑜只是個妾,按規矩,無法享受與安國公同住一穴的「榮耀」。可也因為這兒,算是給她留了一個百年清淨,免得她到了黃泉,還要為瑣事糾纏不休。
給傅時瑜上完香後,展岳的情緒一直不佳,平日裡清亮的眸色中難掩幽深。嘉善知道他是記起了往事兒,怕他多想,嘉善上馬車前,有意地勾了勾他的手指,笑說:「難得出來一次,帶我在京里轉轉吧。從前總在宮裡,沒機會見識。」
「硯清大人身兼五軍都督府的職位,想必對京中的布置都很熟悉,讓馬車繞一圈再回府,好不好?」嘉善笑著問。
她巧笑倩兮,聲調柔和,展岳的神情果然要緩和了一點兒,他嗓音低沉:「好。」
展岳平日雖然也不常出門,但畢竟是在貴公子圈裡長大的。他身邊還有朋友,特意研究出了京中的哪條街最熱鬧,哪條街上好吃的最多。
展岳對這些即便做不到如數家珍的地步,也能做到心裡有數。只是心思轉了轉,他沒帶嘉善去京里那較為繁華的幾條街,而是吩咐車夫走了一條較為安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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