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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辭卿沒說的是,他從站到牆上的那一刻,就已用他隨身攜帶的畫筆當做暗器擲出。

  這些小卒本就懶散鬆懈,根本沒有去反應躲避。

  他走到樹木枝丫那邊,對江霧伸出雙臂:「我抱你。」

  江霧已經快要順著樹枝爬到牆上了,她正要拒絕,謝辭卿卻沒給這個機會。

  他大步上前,彎腰,雙手摟住她的細腰,把人給輕鬆抱了起來。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即便是站在牆上,抱她也跟抱枕頭一般輕鬆。

  江霧生怕摔了,連忙攀抱住他的脖頸。在他懷裡,呼吸間全是他的味道,沉冽而乾淨的墨香,從嗅覺衝擊到心靈。

  她並不排斥跟他這樣親近,且這濃郁的香味,讓她覺得無比熟悉,只是嗅到,她就發自內心的想要去依賴他。

  這讓一直都覺得他們毫無感情的江霧感到無比奇怪。

  誰會依賴一個毫無感情的人呢?

  江霧想到了那個夢,醒來後心裡空落落的那種感覺,她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看向抱住自己的男人。

  夜光灑了他滿身,為他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他感到脖子處的力度,輕輕低笑了兩聲,「娘子怕摔?」

  他笑起來時有兩個小梨渦,夜光落了進去,竟出奇的耀眼,這隆冬夜裡,江霧似乎在他的小梨渦里感到了一絲異樣的溫暖。

  謝辭卿低聲哄道:「你且放心,不會摔了你的。」

  他抱住她躍到了牆下,落地無聲,輕功了得。

  江霧站穩了,才從方才的思緒里回過神來。

  她看著他,更覺奇怪了,「你什麼時候習的武?」

  謝辭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你以前說喜歡武者的時候。」所以就投其所好去學了。

  江霧:「你會武功,為何還任由那幫人欺負你?」

  謝辭卿紅著臉沒說話,看樣子還像害羞了,「我想娘子可憐我,才不還手。」

  江霧一邊往停屍房裡走,一邊說:「那你的武功學了有多久,現在到什麼境界了?」

  她從不知道他會武,對他的印象只停留在文弱書生。是她缺失了記憶,還是說他有意隱瞞?

  謝辭卿的眼裡沉光閃過。

  學了有多久……那得是數不清的時光了。想起曾經練武的情形,每次都有她的陪伴。

  他又毫無破綻地笑起來:「三腳貓吧,總之不能跟娘子比。」

  江霧想到他方才的行為,不留餘地地戳破:「你那輕功,能與我哥哥比上一比。怎麼可能是三腳貓?」

  她停下腳步,側頭深深望著他,「既然你說過,你我情感深厚,那麼我不希望你滿口謊言。」

  謝辭卿感到她的嚴肅,連忙低下頭,擺出低姿態來:「輕功可以逃命,我學得更深。其餘的真的無法與娘子相比的。」

  逃命,他為什麼要逃命?

  被同僚欺負,遠遠到不了需要輕功逃命的地步。

  江霧對他來到這幅畫裡的原因,更加好奇了。

  可他不會說,江霧又想,是否也和自己一樣有記憶缺失,真的忘了呢?只記得跟她恩愛的那些片段?

  江霧想不出理由,只能先專注眼前的事。

  她從暈倒的小卒身上摸出鑰匙,江霧打開了停屍房的門。

  除了那一起連環案,近半年來沒命案發生,停屍房裡很冷清。

  僅有郭鍾子一個人的屍體,此刻被白布蓋著。

  謝辭卿走在江霧的後面,她沒看見他凝重的臉色,百般警惕地關注周遭的風吹草動。

  江霧掀開了蓋住郭鍾子的白布。

  他額頭的血跡都被清理過,只有猙獰的傷口橫亘在那裡。

  江霧回憶起看過的手札,不是很專業的去給郭鍾子驗屍。

  她認真看過郭鍾子,發現他的肩膀上有被手抓出的紅印。

  這和趙虎說的對上了,是趙虎抓住他撞牆的時候留下來的。

  江霧又看他額頭被撞出的傷口,覺得這個傷口程度,遠遠不到致命的地步。

  江霧又輕輕把他翻轉過來,看他的腦後。

  只見他後腦勺的血跡也被清理過了,那兒只有一個窟窿,血肉翻開,傷口極深,深得江霧看不到底,卻又能看見周邊有白骨隱約可見。

  這種部位受到這樣程度的創傷,江霧推斷這才是真正的致命傷。

  這被清理過的血代表仵作是發現了的,但是江時困故意隱瞞。

  郭鍾子根本不是死於被趙虎撞牆,而是被其他人刺穿了後腦導致喪命。

  至於他後腦窟窿的大小……江霧左看右看,而後當著謝辭卿的面,摸出隨身攜帶的金簪,對比了一下。

  尺寸完全對上了。

  江霧垂眸看著自己的掌心,倒吸了口涼氣。怎麼會這樣?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真正殺害郭鍾子的人,應該還是那起連環案,用簪子做兇器的兇手。

  他用了莫三娘一案時的同樣方式,讓趙虎擋在前面,然後再出現混淆黑白,隱藏自己。

  可意識到這個,江霧忽然心底里泛涼。

  因為江時困對她隱瞞了這血窟窿才是致命傷口,那麼他就應該知道真兇不是趙虎,但是在船隻里審問趙虎的時候……

  江時困認了他就是兇手,讓他畫押認罪了。

  只有跟兇手有關聯的人,才會迫不及待讓別人去頂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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