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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卿的希冀散去,他垂著頭,靜默離去。
江霧知道自己這麼毀人所愛過分了,但她也無法容忍謝辭卿在這麼大的事上瞞著她。
江霧瞧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煩躁。
蕊香見謝辭卿離開,推門進來,瞧見江霧半躺在榻上,一臉躁意。
她走到房間角落,拉開一格小小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玉盒來。
她把玉盒打開,用一個金制的小勺子盛出裡頭的粉末,倒進了香爐里燒著。
「姑娘跟姑爺置氣了?」
江霧哼了聲,「我才懶得。」
蕊香倒好了香,打趣笑道:「往常也有置氣的時候,要不了多久,姑爺就會主動來找你和好了。」
江霧正要說話,忽然嗅到一股香味兒。
是烏香。
這香的味道太濃,如果不是用在香液裡頭,大多數就只在冥想和祭祀中使用。
江霧從來不用這味香,房間裡頭自然也就不會有。
她看著蕊香說:「這烏香是哪兒來的?」
蕊香看了看手中的玉盒,不知她怎麼忽然問這,「是之前趙副將送給三姑娘的,她知道您喜歡香,就送來了一盒。」
她補充:「奴婢看您心煩,特地給您燃的。這香雖濃郁,對冥想卻有奇效,也許可以幫助到您。」
江霧哦了一聲,沒多想。
她靠在榻上,果然覺得這香比檀香還要霸道,不過多少時辰,她就已經平靜到有些昏昏欲睡。
江霧半夢半醒,聽得外頭蕊香著急的聲音:「姑娘,姑爺上值被人給打了,您快去瞧瞧吧!」
江霧連忙睜眼,見夕陽已經西下,地板上的陽光移到了最里處。
竟然都傍晚了。
江霧揉了揉眼睛,從榻上起身,披了件披風就往外走,「誰打了他?」
即便再與他鬧不愉快,但這種事,打他就等於在打她的臉。
江霧必定是要插手的。
蕊香說:「是他的幾位同僚。」
謝辭卿因性子和家世原因,常被同僚欺負,江霧早已見怪不怪。
正好今日她也要回謝府,不再留在娘家,便跟楊氏等人道別後,上馬車前往謝辭卿上值的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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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 畫中人
江霧才跨入獄房,幾人爭吵毆打的聲音傳來。
三五個男子將謝辭卿圍在中間,領頭的那人罵罵咧咧了一句,又要去打謝辭卿。
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掛著血跡。
江霧大步上前,把謝辭卿從包圍圈裡拉出來。
謝辭卿乖乖的躲在江霧的身後,討好地拉住她衣袖。
他心裡是高興的,本以為今日她生自己的氣,短時間之內不會搭理自己。
他笑嘻嘻地喊了聲『娘子』,「你來接我下值了?」
江霧沒理他,瞪著為首的人說道:「打狗也得看主人,你說對嗎?」
不成想謝辭卿竟然沒出息到這種地步,還靠家妻來鎮壓,那人他暗戳戳瞪了眼躲在她身後的謝辭卿,正要說話,遠處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走來。
江霧看過去。
江時困步履焦急的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四五人,其中兩個江霧認得,是上次在停屍房見過的兩個仵作。
江時困看見江霧,腳步停下,「你怎麼在此處?」
他掃了眼謝辭卿的狀況,頓時瞭然,「時候不早了,儘早回去。」
說完,領著人又匆匆往牢獄更深處走去。
今夜是郭鍾子死的時間,江霧已然明白他要做什麼。
已知郭鍾子為何而死,江霧沒跟上去,拉過謝辭卿說:「他們為何打你?」
謝辭卿低著頭,頗是無奈:「他讓我幫他買酒,那酒又不是我的,我就讓他們將銀錢補給我。」
他們不同意,還對他言語羞辱,說他高攀了大理寺卿家的女兒,說話做事也開始擺架子了。
幾人一言不合,就動了手。
謝辭卿跳過了這一段,接著說:「此前也有好幾次都沒補銀錢給我,我也就這一次提起而已。」
江霧冷眼看向那領頭的獄卒。
獄卒連忙低下頭去。
此前江霧雖也有幾次幫過謝辭卿討回公道,但還沒有哪一次是直接進來牢里的。他們這才肆無忌憚的動手。
江霧問謝辭卿:「買酒花了多少銀?」
謝辭卿:「三十文錢。」
「加上前幾次呢?」
「記不清了。」
江霧了然後對獄卒說:「我夫君單純,前幾次不計較銀子,可不是由著你們放縱,覺得他用自己的銀錢給你們帶酒是理所應當的。」
「前幾回的銀錢我不跟你們計算,但這一次,你們需得三倍還給他。」
獄卒眼睛一瞪,「三倍,這也太多了!」
江霧譏笑道:「當值期間飲酒作樂,還打他成了這副模樣,我不在大理寺卿跟前揭發你們,又只要三倍,已是我開恩。」
獄卒面露不願。
江霧看出來了,又說:「要麼,就是不還三倍,但你們幾人需得跟他負荊請罪,雙手奉還這三十文錢。」
後面有一個小卒啐了聲,「才三十文,至於嗎?」
江霧:「我更想問問你們,三十文至於你們這樣打他?」
那幾人不說話了。
江霧又說:「當面點清,動作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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