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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時困咳了兩聲,對謝辭卿道:「都寫好了沒有?」

  謝辭卿捧起紙張,畢恭畢敬的雙手呈遞給他,「請爹過目。」

  江時困拿起來看了兩眼,不合時宜誇讚了兩句他的字好看。

  謝辭卿經不得夸,耳根子紅了個透,他忙退到江霧身邊挨著她。

  江時困把那罪狀與供詞都擺在趙虎跟前,「簽字畫押。」

  趙虎耷拉著眼皮看去,心一寸寸變涼。

  他咬破手指,一點紅血在指腹漫出。

  「畫押之前,我有一事相求。」

  趙虎垂著頭,不再對被饒過抱有希望。

  但他這般坦誠,從被抓住到此時,他都盡將事情交代,是有私心的。

  趙虎:「我想求大人,看在我坦誠不抗,以及我照顧大人這麼多年的份兒上,照拂我遠在南方的妹妹一二,將她從縣衙那兒解救出來。」

  「您官大勢大,又不像我這般被他拿捏過把柄,救出家妹不過一句話之事。」

  他手指上的血漫成小汩血流,滴落在了狀紙上,暈染開了一點朱紅。

  江易卓靜默許久後,才道了一個好字。

  像是錯覺,江霧總覺著他沉默的那會子時辰里,他灼灼的視線在盯她。

  等她看過去時,又見他分明沉下眼睫,只看趙虎。

  趙虎到底畫了押。

  江時困鬆了口氣,眼裡蘊藏笑意,這案一辦,看哪個言官還敢參他懶散無能。

  他捋了捋自己的鬍子,「郭鍾子一案到此結束,至於趙虎牽連到錦衣衛所辦的案子,這人就先交給易卓,由他處置。」

  江易卓吩咐人把趙虎押在船隻內,等夜深人散了再送去錦衣衛。

  便是他說只殺過吏部侍郎的女兒,江易卓也不全信。

  江霧亦然。

  總覺得有蹊蹺。

  留下幾個士兵守住趙虎,江霧一行人下了串離開。

  午膳未用,江霧這會餓得前胸貼後背,江時困獨自乘一輛馬車,她與謝辭卿一起上了江易卓的。

  謝辭卿與她坐在一旁,若忽略他上值穿的粗布麻衣,二人乍看便是郎才女貌,極其登對。

  謝辭卿面上掛著綿綿的笑,只瞅著身邊的妻子。

  江易卓坐在二人對面,垂著眸,板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

  江霧見江易卓眼尾銳氣比往常更甚,問:「哥哥可是察覺異常?」

  江易卓搖頭,「只覺不對,但未想出。」

  謝辭卿對他們所談論的案子並不感興趣,他餓極了,見馬車內並未備有清茶或點心瓜果。

  裡頭甚至連點綴之物都不曾有,乾乾淨淨,空空蕩蕩,像江易卓此人。

  他從身上的小布包里翻出一張摺疊整齊的油紙來,將其展開,裡頭的露出幾塊薄餅。

  謝辭卿咧嘴一笑,把所有的薄餅遞到江霧跟前,示意她吃。

  江霧看了眼,是她喜歡的桃花餅。

  她眼尾稍喜,實在餓了,便輕捻走一塊。

  江霧邊吃邊說:「若錦與他多有來往,也許哥哥可以問問她,是否知曉趙虎所行之事。」

  江易卓望著她細嚼慢咽的模樣,「我正是憂心這個。若錦與他關係近是有目共睹的,他一旦落罪,恐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而後指摘江家的不是。

  江霧聽兄長此言,驀然想到,他在這時就已經開始擔憂會有人抓江家的把柄,是已經察覺有人在針對江家了?

  江易卓成熟穩重,思想深沉,也許早就發現其中蹊蹺。

  但從前,她被騙去污衊成了兇手,就是那針對之人的手段。

  必定是從江若錦這兒沒能抓住把柄,江霧沉思須臾,想通可能因為江若錦是庶出的緣故。

  江若錦並不得寵,真被牽扯進來江家必定是要捨棄的。

  但如果被牽扯的是江霧就不同了。

  尤其是楊氏一定會想方設法保她,一旦出了手,江家包庇的罪名就落下了。

  那個有獨圖騰的世家大族,鑲金馬車,都非尋常人家有得起的。

  江霧想到這個,意識到這並非簡單命案。

  江霧頓覺手裡的桃花餅不香了。

  正好馬車抵達江府外,江易卓起身先下。

  江霧把吃去一半的餅丟回去謝辭卿,邊下車邊道:「你怎麼連吃的也隨身攜帶?」

  謝辭卿跟在她身後下去,「我隨爹來碼頭時,想到你必定也未用午膳,特地去買來的。」

  他說著,將她剩的那一半給吃下。

  他與她一道進府,瞧見她嘴角一丟兒薄餅碎屑,用手指輕輕為她拂去。

  在前的江易卓恰好回首,看見兩人被冬日薄霧籠罩,漫天白雪裡,謝辭卿目色柔和,輕點她的朱唇。

  她頭戴朱釵,玉環瓔珞,朱紅色的冬襖斗篷精緻。

  謝辭卿則冠戴木簪,穿暗灰色的粗麻布衣,斜背了個寒酸的小布包,裡頭裝滿了他的紙筆和給江霧準備的零嘴。

  二人站在一起,活像的貴小姐和窮乞丐,可卻莫名的登對。

  江易卓抿了抿唇,靜默離去。

  江霧與謝辭卿到了膳廳,淨過手落座,她見楊氏與江若錦並不在,隨口問伺候著的下人:「夫人呢?」

  「已提前用過飯了,說不讓等她,眼下正在西春園發脾氣呢。」

  江霧淡淡嗯一聲,打算先用過午膳再去那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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