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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霧蒼白地解釋這一切,從收到口信開始,到被打暈醒來看見這一幕結束。

  副將聽後,卻是冷笑一聲:「這屋子除了你和死者,還有第二個人?你手上的血,又能解釋清楚?」

  江霧被問得啞口無言,緊張地望向她的親兄長江易卓。

  江易卓嘆息一聲,眼裡都是不忍和對她的憐愛:

  「此連環案發生太久,從大理寺轉到錦衣衛後,陛下緊盯進度。今夜陛下收到有人暗中舉諫,得知兇手出現,就派我來此地……」

  江霧慌亂的心開始漸漸被她壓制下來,冷靜追問:「哥哥也懷疑我嗎?」

  江易卓搖搖頭,「只是我們在謝辭卿書房中搜到他親筆所畫的仕女圖,上面的每一位女子,都是死者。」

  他指了指倒掛在房梁的那幅莫三娘畫像,「現在莫老闆也死了。而這幅畫的畫風,與謝辭卿一模一樣。」

  「而她被害之後謝辭卿就失蹤,加上你的簪子是兇器,你們無法洗脫嫌疑。」

  江霧一愣,謝辭卿失蹤?

  她嫁的謝辭卿九品官,在大理寺的牢獄裡當值獄吏,不過就是個打雜的,連獄卒都能壓他一頭。

  他今日上值遲遲未歸,江霧又見雪大,就差府中下人套馬車去接她。

  謝辭卿落魄,府內就一輛馬車,江霧嫁過來不久,還未來得及添置這些,今夜便是獨自來見的莫三娘。

  哪知謝辭卿竟在今夜失蹤?

  江易卓沉吟半晌,「他今日並未去上值,我們找了許久都未曾見到他人。」

  簪子,仕女圖,江霧又在莫三娘死的現場被錦衣衛抓到,這一遭劫難她如何也躲不過去。

  何況這案子已經持續太久,那些死者的身份從低微一再拔高,民間百姓人心惶惶,猜忌不斷,逼得陛下日日追問進度。

  陛下焦頭爛額,如今他只想要一個結果,哪管真兇是誰。江霧洗不脫嫌疑,就會被陛下當做替罪羊。

  她如果洗不脫嫌疑,家人出手搭救,便是包庇。

  陛下本就忌憚江家權勢,一旦用此事來當做把柄,必定要趁此狠狠打擊。

  而她會出現在這裡都是被騙來的,明顯有人在針對她。可江霧只是氏族之女,針對她有何用處?

  這兇手真正針對的,應該是她背後的氏族。

  江霧無奈地望著江易卓,火把的光亮將他英厲的眉眼照得清晰,她艱難道:「真的不是我,這血和這簪子,我什麼都不知道……」

  可惜她被人逮住,眼下這情況,讓這些解釋很蒼白。

  江易卓垂眸,一步步走近她。

  他在江霧跟前站定,壓低了聲音細細說:

  「若你能提供有力的證據,表明此案與你無關,為兄就能為你逆轉局面。否則明日此案將會被陛下親自結定,將你當作兇手處決。」

  江霧搖頭,低聲道:「陛下好不容易抓住我們的錯,不管我解釋什麼,他都不會聽的。」

  她心下頗多怨懟。

  新婚丈夫謝辭卿的家中貧寒,他當值刑部司獄,只是低微的九品官,平日裡也不思進取,向來只倒騰他的筆墨書畫。

  這些也就罷了,江霧也不需要靠男人撐面子,但她嫁給他才沒多久,就被他所作的畫、所送的簪給拖下地獄。

  此時她甚至荒唐的想,那簪子會不會是他故意送的?

  與她聖旨成親,是他與陛下做的局?陛下故意藉此針對江氏?

  可回想起來,謝辭卿平日裡行事頗為單純,又天真妄為,曾在科舉寫的文章里單純而直白地責諫過陛下。

  他不像城府深沉之人。

  可這忽然的失蹤遁逃,又實在說不過去。

  江易卓眉眼深邃,定定瞧她。

  她姿容出色,垂著眼眸,嬌小而脆弱的身軀掩在衣物之下。蒼白的臉被火光照出三分哀怨來。

  滿袖滿手都是血,在死者房內,卻說自己無辜。

  他便是想救她,也無能為力。

  江易卓抿唇,緩慢而艱難地道:「把她帶走。」

  江霧難過地抬眸瞧他。

  他被夜色籠罩,飛魚服與繡春刀都染著冬夜的寒,冷峻的眉目間隱隱流露出對她的心疼。

  幾個士兵上前來,左右按抓住江霧。

  她無聲地跟隨他們往前走,房間內寂靜極了,漏刻之聲都變得震耳。

  漏刻持續流過,細沙簌簌。

  咚的一聲。

  漏刻走完,子時到了。

  江霧忽覺眼前有白光如煙霧般騰起,將她盡數包圍,白色光芒如纏繞飛梭。

  在大片的白霧中,她頭痛得厲害,周遭景象不斷倒退模糊,就連兄長的面容都開始扭曲不清。

  本就疲憊痛苦的江霧熬不住,昏了過去。

  再睜眼時,入目是熟悉的絳紫色床幔。

  她驚訝之餘,撩開衣袖褲襪,見肌膚雪白如常,沒有半點兒血跡。

  「夫人,未時了,您今日與莫老闆有約。」

  外頭響起熟悉的聲音,江霧愣住,這是她的陪嫁丫頭蕊香。

  不對勁。

  江霧狐疑地打量起四周,這是她與謝辭卿成親後同住的房屋,擺滿了兩人的東西。

  他最多的是筆墨書畫,堆放得隨處可見。

  屋子窗紙上還糊著大大的『囍』字,是她與謝辭卿成親不久,還未拆撕的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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