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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爺爺決定辦自助餐——寬敞明亮的會客廳騰空,擺上一排又一排的長桌, 剛從山下回來的蘇安負責看護做出來的菜品不要放涼,時不時用火系異能加熱。
緊接著, 杭爺爺和別墅區的廚師,還有戰士中的炊事員就在廚房裡忙忙碌碌, 傷勢輕還有精力地勞動的人也都去幫忙。
陳谷他們去了別墅區談事情,順便審訊兩名俘虜。
杭九溪得到了剝蒜的任務, 阿樹是剝蔥和韭菜。
兩人搬著盆坐在廚房的門檻上,庭院外的風雪肆虐,庭院內的葡萄架下,幾株黃色的菊花開得正艷。
口鼻間都是蔥蒜刺鼻的味道,杭九溪也不覺得難聞,一邊把雪白的蒜瓣放進旁邊的碗中,看著它們漸漸堆滿,一邊聽著阿樹事無巨細說著北方發生的事情。
阿樹說:「多虧了你們讓我帶上的物資,謝謝溪溪。」
杭九溪笑了:「要不怎麼說是人老成精呢?這次可都是爺爺的功勞,也許他老人家能掐會算呢。」
杭爺爺在裡頭聽到杭九溪編派他,笑著搖搖頭。
阿樹也跟著笑,韭菜根部濕潤的泥土沾滿了他的指尖,他摘乾淨發黃、乾枯的葉片,把乾淨的韭菜放進盆里。
他說:「我給你雕刻一根髮簪,讓飛蛾棲息在上面,會更好看。」
杭九溪眼前一亮,這是個好主意——她本來就有點覺得一隻蛾子趴在頭髮上怪瘮得慌,尤其之前這還是只蟲子來著。
阿樹問:「你喜歡玉簪還是木簪?」
杭九溪說:「都可以,庫房裡還有一些果實變異成的玉石和礦石,你看著挑。」
阿樹點點頭,沒說他到底要不要去挑。
他抬眼又看了眼隱藏在杭九溪發縫中的飛蛾,金光燦燦,連帶著她的頭髮似乎都布上了一層金光——他在飛蛾和杭九溪身上察覺到了血脈同源的力量。
起初他不知道那滴血來自杭九溪,他也以為那是某個古老又強大的種族遺留下來的血脈,隱藏在世界深處。
沒想到,那是溪溪的血。
阿樹極為後悔,他不該草率把那滴血給蟲王讓它進化——那是溪溪的血,多麼珍貴。
但蟲王不進化就沒有這次襲擊,他們也不會抓住神火教的重要人物,不會看到摧毀□□的希望。
阿樹想了想,最終還是告誡杭九溪——「以後不要把血液給別人。」
杭九溪驀地停住動作,阿樹的聲音居然在她腦袋裡面響起。
而且,他是怎麼知道的?
杭九溪不會像阿樹那樣在別人腦袋裡說話,只能衝著阿樹眨眨眼睛,表示自己的疑問。
阿樹笑道:「我也有比較特殊的血脈。」
杭九溪點頭,沒追問。
每個人都有保持自己秘密的權利。
杭九溪壓低聲音道:「我知道的。」神血能造出神侍,她現在可不敢隨便使用這東西,萬一被反噬會很可怕的。
兩個人頭抵著頭,壓低聲音說悄悄話的模樣落入廚房眾人眼中。
杭爺爺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微笑,老實說阿樹這個孫女婿他還是挺滿意的,話不多能打架又能幹活長得還漂亮。
但他還是有一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這時,與阿咪續完舊一直在給她療傷的杭爸爸板著臉出現在廚房門口:「幹活就幹活,湊那麼近幹什麼!」
杭九溪眨了眨眼睛,爸爸真是有夠莫名其妙的!
阿樹默默起身,端起自己的菜盆回廚房洗菜。
見阿樹識趣,杭爸爸這才心情舒暢了一點兒——哪怕是威風凜凜的銀面,也不能覬覦他可愛的女兒!
杭九溪這才看到杭爸爸身後站著的女人,她站起身和對方打招呼:「阿咪姨姨——」
原主小時候也曾和阿咪一起睡,一起玩鬧,阿咪還曾經捕捉過小麻雀帶回來烤著給她吃,教她爬樹,讓她把頭埋在它的肚皮上取暖。
沒想到它居然能化出這麼一個漂亮、溫柔,眼神看起來卻異常嚴厲的女人。
她就說記憶里杭爸爸與阿咪的感情過於黏黏糊糊,吃飯睡覺上廁所都在一起,甚至於有段時間杭爸爸都不讓她抱阿咪。
原來如此!
阿咪走過來抱了抱杭九溪:「溪溪都長這麼大了,我走的時候你還這麼——」
她比畫了一下那時候杭九溪的身高,「可見這真的是過去很多年了。」
杭九溪輕輕拍了拍阿咪的背:「姨姨你還好嗎?」
她的聲音聽上去很虛弱,中氣不足,臉慘白慘白的。
阿咪搖搖頭:「都是小問題。」
杭爸爸嘆口氣說出了實話:「阿咪的體內被塞入了各種各樣的異能,連一些不太重要的器官都被替換,全靠她自己的治癒系異能保持著平衡,我得帶她回去醫院找師父商量怎麼讓她恢復。」
阿咪頓了頓問道:「這很費時間嗎?」
杭爸爸點頭:「最少得半個月。」
阿咪拒絕了去養傷的提議:「不行!我得去找金波的實驗基地,那裡還有我的同伴——」
「有傷就去養傷,解救其他人的事情我們自然會操心。」陳谷地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聲音洪亮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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