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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愈暗,段三齡加快腳步帶著波莉逛完了整個小火柴動物園,可惜的是,波莉對這個地方非常陌生。
波莉曾說過,雪人果是在一個溫暖的地方集中培育,成熟後被採摘,然後被裝在麻袋裡被送往一個暗室,在暗室中割掉後背的雪娃娃。
對於那個暗室,段三齡猜測很有可能就是血腥酒吧鐵門後的房間。
種植園不在動物園的周圍和內部,段三齡迅速轉移陣地,前往滑雪場。冰雪城堡的體積太大,窗戶密密麻麻,很有可能裡面的房間也密密麻麻,在這樣的情況下,先去探查較為空曠一眼就可以看到底的滑雪場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滑雪場前面的小木屋是檢票處,一個火柴人接過段三齡與波莉的票,同樣很是詫異。
「晚上來玩?」
「嗯」,段三齡依舊點頭。
「現在的年輕人喲」,火柴人樂呵地笑了兩聲,「玩吧玩吧。」
段三齡皺了皺眉頭,多看了火柴人兩眼。
他的反應與之前的小火柴售票員一樣,他們似乎還有什麼話沒說。
滑雪場已經空無一人,零星幾個火柴形狀的滑雪用具堆放在一邊,地面上白到反光的積雪在黑暗中仍舊可以看見清晰的輪廓。
段三齡帶著波莉細細看過一圈,可惜波莉還是搖頭。
目標範圍再一次縮小,段三齡捏緊波莉的手走出滑雪場,想起火柴人檢票員的欲言又止,總感覺心下不安。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暗了下來,漆黑的夜幕中零星飄下小雪,段三齡回到了冰雪城堡與火柴滑雪場的交叉路口,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火柴樂園簡陋的大門入口。
此時買票的火柴人早已消失不見,舉著招聘木牌的半人高雪人也消失不見,冷風帶著雪花吹在刻著「火柴樂園」幾個大字的木牌上,被小雪人拽著的繩子隨風飄蕩,空氣中若有若無傳來一些孩子的嘻嘻笑聲。
不對勁。
段三齡的目光瞬間鎖定在火柴門最上面橫著的那一根上,在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之前,那上面趴著一排的小雪人,然而現在上面卻只剩下了零星的三兩個。
還在持續減少。
小雪人的眼睛透出了猩紅的光,它們的嘴巴咧地很大,就像是之前雪孩子背上背著的雪人那樣,嘴角勾起了誇張怪異的弧度。
它們沒有四肢,圓滾滾的身體扭動著從橫杆上滾下來,有不小心摔成兩個雪球的,就會在下面同伴的幫助下重新堆起來。
沒錯,同伴。
橫杆上一串的小雪人此時幾乎全部落到了地上,它們密密麻麻聚在一次,眼睛與嘴巴猩紅一片,嬉笑著在雪地里蹦跳。
它們看見了段三齡。
它們眼裡的紅光更勝,嬉笑著朝著段三齡的方向蹦躂,像一群小雪人軍團。
「雪娃娃雪娃娃它好像有點餓」
「怎麼辦怎麼辦」
「雪孩子焦急地奔跑」
「雪娃娃雪娃娃你不要著急」
「我們看見了到處躲藏的麵包」
「……」
歌謠熟悉又不熟悉,熟悉在歌詞,是當初在冬季列車上聽到的雪孩子唱的童謠的後半段,不熟悉在歌詞,最後一句的歌詞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不過這些都不是現在的段三齡所關心的,目前最讓她感到汗毛豎起的,是這首曲子的音色。
不像之前雪孩子唱出來的男童合唱,現在縈繞在段三齡耳邊的是稚嫩單純的女孩音,音色很熟悉,不久前才和她說過話。
段三齡仿佛曆史重演般再次甩開身後小女孩的手,此時的波莉眼睛散發出淡淡的紅光,一直低著的腦袋抬了起來,她笑著唱歌,後背探出了一隻笑嘻嘻的紅眼睛小雪人。
小雪人蹦蹦跳跳的速度不算快,攻擊性也不算很強,段三齡換了幾下位置看到了波莉的後背。
波莉的後背原本就有大面積的傷口,此時裸露的傷口與小雪人接觸的地方膠著在了一起,皮膚與血跡黏糊糊地混成一片,看起來不是很容易將他們分開。
喬妮娜遇火會融化,根據她與波莉等人如出一轍的外形來看,她們應該都是雪人果。雪人果中產出雪孩子,雪孩子後背背著雪娃娃,女孩子成熟後會被割掉雪娃娃,然後兩者分別販賣。
因此不出意外,雪娃娃應該也是怕火的。
跟火有關的卡牌段三齡倒是有,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雪娃娃與波莉已經連在了一起,一損俱損,所以還是得先把他們分開來。
畢竟,她尋找種植園還需要波莉的幫助。
【破舊的菜刀】
刀如其名,這是一把破舊的菜刀,但是!即使它現在生鏽了,刀口磨損了,顏色黯淡了,你也不能忘記,它曾經是道具鋪里最鋒利的菜刀!
好吧,大家都知道那是曾經,至於現在……如你所見。
段三齡的手中出現了一把菜刀,就像介紹中所說的那樣,生鏽破敗,但好在生鏽的面積不大,大部分還保留著原來的材質,也許比不上曾經輝煌的時刻,但從女孩的後背砍下一個雪娃娃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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