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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麼?」
房倦之:「出去聊。」
他們站在車外,身後是一片修建得很漂亮的綠化帶,關茉莉叼著煙,房倦之接過她的打火機,幫她點燃了。
關茉莉:「你跟蕙蕙,是玩玩而已,還是有長久打算?」
房倦之:「先談著,等我們完成學業後,再結婚。」
「英年早婚啊。」關茉莉陰暗地:「你想娶,人家不一定願嫁。」
房倦之:「媽。」
關茉莉吐出一口白煙:「今天連喊了我兩次媽,看來是有事相求了。」
房倦之沒骨頭般地靠著車,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火石轉動,鬆開,火苗一明一滅,照亮他的輪廓。
「我會恢復你的銀行卡。」
關茉莉樂了,「終於願意幫我還債了?」
她裝作為難,「其實我的帳單,不止那筆小錢……」
房倦之:「多少錢,我都給。」
「行。」
「你和父親的糾葛,以前我不會管,現在也打算管。你想找他麻煩,想燒他道觀,我會提供地址,只要……」
「噢,你終於願意告訴我房謹躲在哪了?」
關茉莉隔著車窗,打量睡得香甜的元蕙如。
她的心情暢快,「房倦之,我終於抓到你的死穴了。我應該早點來找元蕙如玩。」
「只要什麼?接著說,你的條件。」
「你和房謹的事,禍不及兒女。」
打火機一道瀟灑的弧線,扔還給關茉莉。
「你不必告訴蕙蕙。」
「也不要把她牽扯進你們的破事中。」
關茉莉皺眉,猛吸了幾口煙,想起他們家新近的一個新聞,有一門遠房表親,因為父母雙方私生活混亂,女方家庭做了背調後,退了婚。
她總算琢磨過來了,她和房謹的婚姻鬧得很不愉快,尤其她作為婆婆生活作風不正,口碑崩塌,嚴謹地說,不算家風多清白,房倦之怕元蕙如被嚇跑了。
尤其她在夫家受刑般的經歷,房倦之也得防備元蕙如由人推己,對他以及婚後生活產生不良的聯想。
果然,房倦之說:「我得防著她嫌棄我。」
成長環境使然,房倦之喜歡掌控,喜歡一目了然,喜歡數學的唯一性和精準性。
他需要每一個節點都計算清楚,避免因為某一步求導過程錯誤,走向錯誤的結局。
他不喜歡變故。
關茉莉榮登被嫌棄的黑名單之一,只覺得胸腔有一股氣湧上來,直衝天靈蓋。
憋屈。
生這麼個玩意兒,還不如生塊叉燒。
房倦之不愧是房謹的兒子,這種涼薄的男人,以萬物為芻狗,只對能供奉他們的東西上心。
混帳,狂妄。
知兒莫過母,她罵他從來沒罵錯。
指間的香菸燃到最底,關茉莉不知她在吞雲吐霧,還是在不停地吐出胸中的鬱氣。
他們談完,房倦之打開車門,把元蕙如小心地抱出來,抱回公寓。
關茉莉斜他,「我應該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掐死你。」
房倦之抱著元蕙如,像抱著他滿滿的幸福,步履輕快。
他吊兒郎當地回答:「晚了母親,我會長命百歲。」
元蕙如正襟危坐,她還在文北大學規則怪談的副本里,承受著詭物的怒火。
「你們的作業呢?」
詭老師砂鍋般的拳頭,捶打著課桌。
「第四條校規,禁止討論星象學。」房倦之氣定神閒地翻開他之前從未打開過的化學課本。
詭老師桀桀怪笑,「不止呢,作業格式錯誤的人,都會被我吃掉!」
元蕙如從容擺爛,「來吧老師,我已經做好被吃掉的準備了。」
然後她看到詭老師僵住了。
不會吧。
她內心慘叫一聲,看到房倦之把一個他不知從哪裡找出來的信封,遞給了老師。
完美交上了「格式正確的作業」。
打敗了元蕙如辛苦設置的腦洞。
詭老頭一頭撞死在講台上,整個教室的詭怪,和元蕙如一塊陷入了沉默。
房倦之已經勘破了怪談的規則。
無論再給他出什麼稀奇古怪的難題,他都能解。
這個破遊戲,沒法玩下去了。
房倦之氣定神閒地攤手:「我又蒙對了。」
他一副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元蕙如設計的樣子,「接下來玩什麼?」
元蕙如硬著頭皮說,「不知道,老師都死光了,改上自習課吧。」
房倦之:「我們逃課。」
元蕙如:「……好啊。」
教學樓的各間教室,依舊在熱熱鬧鬧地上課。
群魔亂舞的場景,看久也就膩了,沒什麼好逛的。
他們又走到了教學樓的出口。
大鐵門前的詭保安,閒得無聊,翹著二郎腿,像青蛙一樣吐出長長的舌頭,抓空中的飛蟲吃。
看到元蕙如又來了,制式化地說台詞:「通行密碼。」
房倦之稍一思考,「規則二,學校門禁的密碼是 231519149。」
「嗯嗯,就只有這麼一個提示,太為難人了。」元蕙如假裝腦闊疼,「估計是某一個六位數密碼吧,要不試下我們的身份證號碼後六位?」
房倦之卻給了她一個少安毋躁的眼神,對詭保安說,「我想看看你的輸入法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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