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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倦之問：「名單想起來了？」
這檻他就過不去了嗎。
童年時代的陳穀子爛芝麻，哪裡想得起來。
元蕙如打哈哈，「下次再說。」
她解開安全帶，去開車門。
不知房倦之做了什麼操作，車門打不開了。
身後的房倦之說，「地點隱蔽，空間狹小，適合逼供。」
元蕙如終於意識到，她給自己挖下了不得了的坑。
只享受房倦之吃醋，沒想過他吃醋的後果。
元蕙如的眉心跳了跳，「你生氣了？」
房倦之挑眉，反問：「氣什麼？」
元蕙如語塞。
房倦之慢悠悠地替她回答，「一個 Excel 表的前任，初戀，青梅竹馬，摟摟抱抱，當我的面？」
元蕙如立刻反制他，指著他反駁，「房倦之，你還失聯了十幾天呢，要生氣也是我先生氣。」
「一碼歸一碼，先解決我的，再解決你的。」房倦之解開他的安全帶，用情緒最穩定的表情，說最不講理的話，「今晚不說清楚，誰也別想出去。」
元蕙如換了肯定句，「你生氣了。」
房倦之上身傾過來，咬住她裸露的肩膀。
又握著她的後頸，重重地吻。
「嗯，」語尾晃晃悠悠像貓尾，「所以蕙蕙，哄哄我。」
肩上的嫩肉被他咬得又疼又癢，元蕙如警鈴大作，房倦之這人無論吃什麼虧，很擅長在床上討回來。
元蕙如連忙舉手投降，「我跟你開玩笑的，費思浩還有其他前任，都是我讀幼兒園的時候談的，名字早就忘光光了。」
房倦之笑意越發清淡，「撒慌可以，但，不能把人當傻子。」
元蕙如百口莫辯，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房倦之把座位往後放倒，騰出足夠的空間，「坐上來。」
元蕙如：「……沒有這樣談話的。」
房倦之怒極反笑，「我現在只能這樣談話。」
「空間太小，施展不開，」元蕙如也不知道她胡亂在說些什麼虎狼之詞，苦思脫身之計，「我們上樓去。」
房倦之太久沒見她，原本只想抱抱她，親親她，她既然提議了，他樂於接受。
房倦之示意車庫裡的其他車，「你選一輛，空間大的。」
元蕙如眼睜睜看著她避無可避，毛衣被脫下來，繼續勸說，「你剛換的內飾，弄髒了很難清洗。」
「我不介意。」
「你是變態嗎？」
「是。」
「？」
元蕙如在這晚吃足了苦頭，從此以後，不敢再在房倦之面前談前男友的話題。
……
元蕙如被香水課的詭老師扔進坩堝，眼前一黑，再恢復神智的時候，又發現她躺在房間的床上。
窗外落雪絮絮，靜謐的夜間，雪花壓斷花枝的聲響尤為清晰。
冷得人受不了。
房倦之從櫥櫃搬出羽絨被，元蕙如在溫暖的被單下打了幾個滾，用臉蹭噌枕頭，強撐著睡眼惺忪，跟房倦之討論。
「我確定我們是陷入時間循環了。」
「只要被文北大學裡的怪物吃掉一次，時間就會循環一遍。」
房倦之單手撐額，凝望她。
元蕙如直愣愣地看他，「你是研究物理的，我以為你遇上這種時空崩壞的事，會很興奮，沒想到你淡定得很。」
房倦之坦誠，「這道難題我解不開，所以……」
「所以？」
「隨它。」
「不害怕嗎？被困在同一天。」
「有你陪我，」房倦之刮刮她的鼻尖，「不怕。」
元蕙如很受用，「你心態真好，搞得我也不緊張了。」
「宇宙崩壞也沒關係，」房倦之張開手臂，讓她藏進他懷抱，「我在。」
元蕙如笑著抱緊他，「有你在。」
天色大亮，元蕙如尤沉浸在睡夢中，房倦之先行下樓。
他在睡衣外披了件黑色的開衫毛衣。
天氣比上一次循環更冷了，原因不明。
樓下的客廳，元爸元媽已經起床了。
元舒華正在掏沙發靠背跟座位相連處的縫隙，把從裡面摸出來的幾張卡片，扔在茶几上。
元爸陪笑著站在一邊。
這是房倦之過往記憶的一幕，房倦之抽取出來，作為元蕙如回娘家後的生活日常。
不知已重演了多少遍。
舊事重演，房倦之旁觀著細枝末節。
元舒華點著她搜出來的卡片，在訓元爸，「足浴城的高級會員卡，沖了不少錢吧，你是看上了人家年輕漂亮的技師吧。」
元爸慌忙地解釋，怕吵醒元蕙如，低聲地跟元舒華賠不是。
「是葉總沖的卡，我上次跟他過去談生意，回來，發現他在我的錢夾放了張卡，我這不是怕你看到誤會嗎。」
元舒華冷哼，「上次去夜總會，這次去足浴城，你們男人談生意挺享受的啊。」
「哎呀呀，我有你這麼漂亮的老婆，身在曹營心在漢，無論去什麼場合，絕對不做對不起你的事……倦之，你說我是不老實的人嗎？」
元舒華把元爸的手拍開，「你別帶壞我們未來的女婿。」
她說到「未來的女婿」，眼神有片刻的迷茫，在她目前的認知里，元蕙如跟房倦之已經結婚十年了，不能算「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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