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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按常理出牌的詭異世界,就是他們思維的短板。

  論通過編造故事玩弄人心、渾水摸魚、偷梁換日,還是要看文科生啦。

  別、小、看、我、們、文、科、生。

  元蕙如心裡湧起小小的得意,又拼命把那截露出海面的愉快鯨魚尾巴按到海底去,計劃還沒成功前,先不能暴露。

  房倦之太聰明了,要騙過他,必須先騙過自己。

  元蕙如的眼神又變得清澈無辜。

  房倦之親親她的臉,「天還沒亮,再睡一覺。」

  元蕙如聽話地縮回他懷裡,嘟囔:「好冷啊。」

  房倦之把房間裡的空調關了。

  他等到元蕙如的呼吸聲漸漸平穩,額頭貼著她的,檢查她的思維。

  他們依舊在「歸墟」中。

  她的思維世界由他操縱,他輸入「婚後十年」的指令生成這個世界,日常生活均截取她過往的記憶——例如「棋牌室」的記憶,他曾陪她回家,陪元爸跟牌友們打了一暑假的牌,也曾目睹她喝醉鬧事。

  按照他的預設,十周年紀念宴會本應該順利無事地度過,張彩尋講詭故事,文北大學規則怪談,這些環節既不存在,也不會發生。

  當前的情況,好比是運行良好的程序,被黑客植入惡意病毒,開始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為什麼。

  合理推斷,是實驗體意識覺醒,開始進行反抗。

  但「歸墟」龐大的試驗資料庫,從未出現這種先例。

  即是:實驗體絕不可能發現自身意識被侵入。

  房倦之查看了元蕙如的潛意識,和他推定的一致,元蕙如的意識之海乖巧地向他敞開,平靜毫無波動,偏差,不可能是元蕙如造成的。

  那就只剩下最後一種假設。

  房倦之算了算時間,是他時日無多了。

  本歸墟世界 5 個 24 小時循環後,他將迎來生命的終結。

  他所託舉的,元蕙如微弱的腦電波,也會隨即熄滅,跟他一道死亡。

  他的精神力量開始衰竭,所以已經無法完美地控制故事的走向了。

  根據以往實驗數據,實驗體的腦電波在衰滅的最後時刻,實驗體的意識世界是混亂無序的。

  曾有一名實驗體,生前是樂高愛好者,他死亡前被監控到的最後幾秒影像顯示,他的世界變成了一片樂高世界,樂高小人遊蕩在樂高拼成的高樓大廈里,其樂融融的童趣世界,如他童年幻想過的場景一樣。

  元蕙如在現實里喜歡玩密室逃脫,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潛意識幻想進入恐怖遊戲,也符合邏輯。

  房倦之推理到這裡,淡然了。

  他們兩人最後的時光,她喜歡玩什麼,他就陪她到底。

  元蕙如在睡夢中又往房倦之的懷裡鑽了鑽,房倦之微笑地抱緊了這個生動的她。

  「好冷。」元蕙如又無意識抱怨了一聲。

  房倦之也發現了,周遭冷得沁入骨縫的冷空氣,不是夏天的所屬。

  他打開暖氣,元蕙如終於不發抖了,他從床上起身,抬眼瞥到窗簾的縫隙,走到窗邊拉開窗簾一角,看到了另一個反常的景象。

  夏日飛雪,千里素裹。

  「千古奇觀,沒想到宏市有一天也會下雪,還是夏天下暴雪。」元蕙如起床後,和父母一起吃早餐時,在餐桌上如此感慨。

  她換下了短袖連衣裙,穿上了高領羊絨毛衣。

  宏市位於南方以南,一個就算隆冬也不會下雪的城市。

  氣候反常成這樣,網絡跟朋友圈全炸窩了。

  網上各路專家各抒己見。

  也成了元家津津樂道的話題。

  只有房倦之淡定,在他看來,這也是意識世界坍塌前的反常現象之一。

  元舒華打開電視。

  新聞上的氣象專家正嚴肅地分析。

  「宏省產生「六月飛雪」的原因,可能與近期太陽活動導致的氣候異常有關……冷暖氣流在劇烈交鋒之時,將低空的積雨雲往地面……」

  元爸跺跺老寒腿,「這種零下 20℃的日子,不知道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房倦之幫元蕙如夾了一個煎蛋角,回答:「異常天氣一般只能持續幾天。」

  「哦,」元爸慈愛地看元蕙如,「蕙蕙,下雪了,走不了嘍,再在家裡住幾天?」

  元蕙如說:「我今天還要去操辦十周年的趴體。」

  元舒華:「下這麼大雪,你那些朋友們還來嗎。」

  「阿尋他們是來不了了,惡劣天氣飛機禁飛,可能其他人還是會來吧,」元蕙如含糊其辭,「我先過去看看場地。」

  她對別墅里憑空出現的密室真的很好奇,和房倦之說好了,今天要提前過去探探場地。

  吃完早餐,車行的人上門,幫汽車更換了雪地胎。

  大雪已停,城市以它高效的運轉讓道路交通開始恢復,元蕙如跟房倦之開車出門了。

  元舒華送了一捧花束,「十周年錫婚快樂。」

  元蕙如悄悄跟房倦之說:「我媽送花,是之前經歷過的。」

  房倦之摸摸元蕙如臉上的溫度,確定她穿暖和了,又低頭親了親她。

  親自送元蕙如到車庫的元爸怒視房倦之,「別老親親親,再親下去禿嚕皮了。」

  房倦之從善如流:「爸、媽,我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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