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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覺得她又可以了。

  隔壁傳來開門的動靜,房倦之起床了。

  元蕙如不敢再睡,乾脆起身洗臉刷牙。

  洗漱後推開房間,發現天空還是黑的。

  隔壁房門大開,房倦之已經不在了。

  元蕙如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聳拉著眼皮,為了打消困意,她沿著走廊,四處亂逛。

  途經一個道長在在小竹林里打太極、兩個道長在拱橋邊對著錦鯉誦經,元蕙如走著走著晃進了一進小院。

  遇到了房倦之。

  其他道長的早課已經完成或者即將完成了,房倦之懶洋洋的,剛要開始。

  不過現在也不算晚,天剛破曉,遠山疊嶂浸染於霧水中,像泅水後氤氳的水墨畫,初升的陽光穿透啾啾鳥鳴,在樹叢的邊沿覆上一層金紗。

  房倦之從井中打了一桶水,提著木桶轉身往屋內走的時候,剛好看到元蕙如扶著門站在院子外。

  四目相對,元蕙如眉眼彎彎,率先跟他打招呼:「寧拙道長,早上好。」

  語氣熱絡,多了兩分諂媚。

  房倦之在七葉樹下站定,淡淡回應,「早。」

  一串夜露從承載不了的葉子尖端滑下,他偏臉往右微微一閃,還是被砸了個正著。

  晶瑩剔透的晨露,打濕了他額角一綹散下來的碎發,再從白潤如玉的臉上滑落,拖長了閃閃發光的一行水澤,一滴露水墜落在光潔的鎖骨上,隱沒進道袍白色的交領里。

  他看起來濕漉漉的。

  波光瀲灩的眼睛,懶懶地,又像籠著一層霧迷濛,似笑非笑地看她,睫毛似乎也被露濕,就盡在天光乍泄的光影中。

  元蕙如挫折地發現,儘管分別兩年,還是會因為前男友的美色愣神。

  元蕙如不好打擾房倦之清修,正想離去,沒想到房倦之主動邀請:「要看我做早課嗎?」

  元蕙如有點好奇,於是跟在房倦之身後,走進了正廳。

  房倦之在這裡設置了一個法壇,牆上掛著三清祖師畫像,供桌上擺著瓜果、法器以及檀香爐等物品。

  元蕙如不懂這些東西,只是好奇地站在一旁,看著房倦之有條不紊地添油換水、更換貢品。

  等到房倦之說「上香」,元蕙如就接過他接過來的香,嫻熟地躬了三躬,插到香爐里。

  房倦之忽然問:「手怎麼了?」

  元蕙如順著他的視線,看到她的手背上隆起了一塊紅腫。

  元蕙如沒放在心上,「應該是做噩夢的時候手亂甩,又撞到什麼硬物上了。」

  房倦之:「昨晚又做夢了?」

  元蕙如喜滋滋:「道長們神通廣大,它只騷擾我一會就走了。」

  房倦之的薄唇抿成一線,看起來對詭異追到他地盤上揍人的事很生氣。

  房倦之:「過來處理下傷口。」

  元蕙如:「你不做早課了?」

  房倦之:「不急。」

  大廳隔壁間是昨天會談的靜室。

  再次相對而坐,房倦之用藥酒揉著元蕙如的手背,幫她把淤血揉開。

  他眼眸低垂,睫毛在眼下打下淺淺的陰影,表情很認真。

  元蕙如被他的力道揉得嘴角抽動,又不好意思喊停他的好心,只好忍耐著,房倦之看了她一眼,放輕了力道。

  「以前的時候該嚷嚷罵人了。」

  元蕙如順口:「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咱們什麼關係。」

  房倦之生硬地,「痛就說。」

  元蕙如自知失言,果斷閉上嘴,她不說話,房倦之也懶得找話題,於是陷入了沉默。

  過一會,元蕙如主動找話題:「我看其他道長每天都要做早晚課,還有打坐、練習做科儀什麼的,你也這麼忙嗎?」

  「嗯,」房倦之回答,「戊日會清閒一些。」

  元蕙如:「我的事,昨天看你關在房間想了一天,出來什麼想法了嗎?」

  房倦之:「有一些初步的推斷,具體的,等我到你家實地探訪後,再跟你聊。」

  元蕙如:「好。」

  元蕙如:「需要揉這麼久嗎?」

  房倦之沒答話,又揉了幾下,才給她塗藥膏。

  又是一陣沉默。

  還好房倦之沒讓她尷尬太久,塗好膏藥,他走到屋外淨手,很快拿著幾本線裝書回來,不對著大廳的祖師爺,反而對著她誦起了經,果然態度散漫得很。

  「經功浩力不思意,回向十方諸聖眾。願見真心求懺悔……」

  但看著房內掛著的「道法自然」的墨寶,元蕙如也不好吐槽什麼。

  「輪迴展轉,受諸苦惱,無有休停,皆由一念之差……」

  房倦之低低誦經,嗓音低沉悅耳。

  元蕙如揉揉眼睛,她是很想肅穆地聆聽的,聽說道士的這些經文也有護持的作用,但她長期缺覺,房倦之的念經聲,在她這具有別樣的催眠魔力。

  然後元蕙如以頭將桌,睡過去了。

  她這一覺睡得很長,很滿足,糾纏大半年的魔障,第一次沒有前來滋擾。

  除了中間有一段她似又沉入了夢魘,像有誰忍不住伸出手把她錮在懷中,親吻舐撫,力道大得宛若要把她拆揉入他的血肉之中,灼熱,野火焚骨。

  她被壓得窒息,皺眉對著那啃著她的東西咬了下去。

  那道禁錮倏忽消失了。

  元蕙如醒來後,感到久違的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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