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她稱自己為「元姑娘」,可自己從未見過她,更不曾告知她姓元。

  而自己一醒來莫名就到了蘭亭苑,結合她的素淨打扮以及房裡素雅的陳設來推斷,此處應當就是她的房間。

  所以,在碼頭挨的那一擊,十有八九是巧林的手筆。

  巧林不置可否,反端起水杯塞到她手裡:「先喝口水罷,免得年紀輕輕就壞了嗓子。」

  不提還好,一提元月的喉嚨陣陣發癢,一連咳嗽了好幾聲,她不得不領了巧林的好意,仰脖子灌下小半杯水去。

  等她有所好轉,巧林雙臂交叉疊放在胸前,笑吟吟說:「不錯,是奴家把姑娘帶到此處來的。不過姑娘莫用詞不太恰當,奴家並非打暈你,而是救了你。」

  她頓覺甚是荒謬。

  生生敲暈了她,害她誤了南下的船,竟反回來說是在救她?

  也太過可笑了些!

  「巧林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耽誤——」

  巧林擺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元姑娘,不知你是否還記得一個人?」

  元月橫眉冷對著,也不答,只看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她挑挑眉,垂在身側的手臂越過桌面,停在元月手跟前,修長的指節徐徐向四周張開,一塊兒緋紅色的玉佩赫然浮現。

  「這塊兒玉,姑娘可還有印象?」

  元月不停晃著頭:「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會有它?」

  玉佩挪了地兒,從巧林掌心到她的掌心:「什麼不可能?是玉不可能完好無損,還是他不可能還活著?」

  橢圓形的玉緊緊印於手心,可卻怎麼也捂不熱,冷得如同冰塊兒一般。

  「他,他還活著?」元月將玉摁在心口,試圖用體溫來驅除由里到外的寒氣。

  「那姑娘希望他是死是活呢?」巧林的語氣夾帶著些許嘲諷。

  玉被她往心口上又推進一寸:「我……我當然是希望他活著……」

  一滴咸澀滑落,在玉身上留下一道水痕。

  她拿開玉來,捧在眼前,似要將它盯穿,又用指尖來回摸索著。

  上面確有「勉之」二字,那是她親手刻就的,不會有錯。

  元月握緊玉佩,望著面前的巧林,飽含期待地問:「我送給他的玉,怎麼會在你手裡?」

  僅存的理智告訴她,他倖存於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巧林瞥瞥她收攏成拳的手,面露薄笑:「自然是他交給奴家的,總不能是奴家從渭水邊刨出來的。」

  見她寂然無聲,巧林斂笑,繼續說:「實話跟姑娘說了吧,是他命奴家將你打暈虜到此地來的,不過這裡不是最終去處,青州才是。他在青州等你多時了。」

  元月猶似在夢中,上下嘴唇磕磕碰碰好幾回,卻連一個音節也難以推送出口。

  「奴家的任務,便是護送姑娘安全抵達青州城。」巧林用食指尖碰碰桌子,喚她回神,「姑娘的好奇與懷疑,不妨先收起來,至於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還是等到了地方見了面,讓他親自向姑娘解釋吧。」

  也不管她是何反應,巧林自顧自離開座位,推上窗戶,再輕移蓮步至她跟前,雙手向下抵住桌子,俯視她:「船是坐不了了,只能乘馬車出城。明日辰時準時出發。不過得委屈姑娘,暫時扮做奴家的貼身婢女了。」

  紛繁的信息一下子湧入腦海,直壓得元月喘不過氣來。

  斷到她會啟齒問,巧林以笑聲掐斷她的意圖:「趁還能睡個安心覺的機會,抓緊養養精神吧。待天亮以後,怕是連停下來歇一歇都是奢望了。」

  言罷,舉步離開。

  對燭坐到冰輪向西垂落,元月支起酸脹的雙腿,跌到窗台前,向外推開窗,深深吸了口天曉之際的空氣,雙手捧住溫熱的玉佩,貼上額頭,默默對天祈禱,極盡虔誠。

  當時衣裳被勾下來一角後,她逃離的底氣已滅了大半,因為她知道,杜闕一定會從這個破綻看穿她葬身火海的假象,然後帶人四處追查。

  以防被查到蛛絲馬跡累及父母,她當機立斷逼走綴錦,孤身逃往城北。

  他的目標在她,要抓只抓她一人好了。

  若父母安然無恙離開,她便沒有了後顧之憂,大不了豁出這條命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去。

  誰知竟遭此變故。

  公孫冀沒死,她也沒落入杜闕手中,還莫名出現一位巧林姑娘揚言要助她離去。

  她姑且不用同他爭個魚死網破了,那父母那邊究竟怎麼樣了呢……

  懸心到天明,巧林如期而至。

  「巧林姑娘,你既能從杜闕手中把我神不知鬼不覺地救出來,那你肯定有不少本事傍身的……你知不知道我爹娘與我的婢女現今如何了,可安全上船沒有?」元月按住她的小臂,迫切萬分。

  她也不拿開手,就這麼帶著元月逕到銅鏡前,空著的那隻手往上提起,一個妝奩大小的木匣子安然躺於妝檯上。

  「據奴家所了解到的,昨兒早晨的那班船按時開出了碼頭,想來姑娘的家人並無發生意外。」巧林邊打開匣子邊道。

  元月立時定住心,順著胸脯自言自語:「太好了,太好了……」

  見狀,巧林如清水般平靜的心海泛起一層漣漪,低垂的眸光不覺黯淡了幾分:「煩請姑娘坐下來,奴家需在你的臉上做一番手腳。」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