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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接過來一看。
是有關戶部還銀的事。
八貝勒被擼了差事,這事落在雍親王一個人身上。
聖駕才回京不久,也就是在弘暎辦滿月禮的時候,有幾戶人家還了借銀。
胤禛去之前胤禩負責的人家要銀子,結果有人不給,鬧起來了。
死了兩個老人家。都是勛貴人家的老輩人。
是祖上有軍功的。小輩們倒是不怎麼太有出息,但家裡出身很好。
這事鬧到了康熙跟前,胤禛處置不了,有人彈劾,八旗勛貴也糾集在一起鬧起來了。
康熙不想處置胤禛,也不想順了八旗勛貴的意思,給太子看這個,是要把差事交給太子的意思。
別人都不成了。康熙也不想用,太子不是跟老四關係好麼?
就去把老四從裡頭撈出來吧。
十年沒用太子,如今,既要抬舉太子,也該用用了。
「兒臣聽汗阿瑪的。兒臣願為阿瑪分憂,兒臣去散散心,興許這病就好了。」這是個得罪人的差事,弄不好和八旗勛貴人家都成了死敵了。
胤礽沒有猶豫,接下了。
康熙很高興,兒子沒有被病魔消弭了鬥志,這很好。
康熙說:「那這事就交給你了。去辦吧。」
弘晳得了消息,很快就來了毓慶宮見胤礽。
這會兒入秋了冷,屋裡的窗戶卻都開著,弘晳進來瞧見了,忙著就去關窗戶。
「阿瑪這是幹什麼?便是要病著躲過去,也不能真的去吹風啊。」弘晳就怕自己阿瑪不將身體當做一回事。
胤礽垂眸微笑:「這回不躲。也不病了。不過是覺得屋裡悶。孤想去去病氣,吹吹藥味。」
毓慶宮常年關門閉戶的,就為了叫他好好養病。
今兒個窗扇都打開,難得屋中大亮,到處都亮堂堂的,看的胤礽心情也很好。
瞧著眼前這些十年都不曾更換的家居擺設,那暗沉沉的顏色,也不曾壓下胤礽的心緒。
弘晳只留了一扇窗,確定不會吹到胤礽了,才過來坐下。
他說:「皇上的差事,阿瑪怎麼接下了?」
胤礽道:「孤不能看著你獨木難支。也不能讓你四叔被他們毀了。」
弘晳心中不是滋味:「可阿瑪還病著。」
胤礽微微一笑,像小時候一樣拍了拍弘晳的手背,父子倆安安靜靜的坐著。
太子的聲音清朗幽遠:「孤不能病了。就是病也要撐住。」
「皇上要用此事磨孤。孤與八旗勛舊,本就勢不兩立。兒子,孤是太子,也有需要承擔的。」
滿人立國,下一任君主哪有什麼立太子的說法呢?都是共同推舉的。
也就是到了他這兒,為穩定局面,才有了他這個皇太子。
此舉得了漢人眾心,卻觸碰了八旗勛舊的逆鱗。
從胤礽小時候起,八旗勛貴就不喜歡他。否則也不會有支持直親王八貝勒的那些人了。
原本是早早就該對上的。
也原本是索額圖他們先跟這些人勢不兩立的。
但弘晳十年維護,讓胤礽蟄伏十年,將索額圖一脈,赫舍里氏一族都保了下來。
現而今常泰起復,康熙終究還是要用胤礽了。
「好。」弘晳沒二話了。
八旗勛舊,便是勛貴人家,本來既不該凌駕在皇子阿哥,甚至是皇權之上。
遲早是要整頓收權的。
將來的八旗,就合該同漢人一樣。沒有什麼滿漢之分,都一樣是大清的子民才是。
胤礽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如何做皇帝,如何為帝,如何治理國家。
從沒有教他如何做皇太子的。
他並非無能。只是甘願屈居在康熙之下。
胤礽說:「常泰已晉領侍衛內大臣,襲一等公爵。火器之事,皇上已令他專職特領。柯爾坤格爾芬等人皆有擢升。」
「若常泰幹得好,將來前途必然不可限量。但到底還要看皇上的意思。近些時日,皇上常召明珠進宮說話,並不重用。但君臣相談甚歡。」
「揆敘很得重用。而索額圖,已是在府中病得有些重了。」
弘晳垂眸:「兒子明白。現在是阿瑪的好日子。」
胤礽拽拽兒子的長辮子:「促狹。不過,你也說的沒錯。這是孤的好日子。」
太子府的後宅正院,自然給了太子妃居住。
前院除了太子住的地方,還有幾位阿哥的書房和居所。
弘晳成婚了,單有個大大的院落和大花園給他,就在東院。
弘暘弘晉一小一大兩個阿哥還沒成婚,就都住在前頭讀書。
格格們就跟著各自的額娘在後頭住著。
冬天冷得很,也幸而不用蘇玳親自搬家,她只要穿的暖和坐在屋裡等著就行了。
自有人將箱籠抬進來,一樣一樣的歸置好。
出宮的時候蘇玳看過一遍單子,到了太子府,福春將東西看著他們歸置好後,將分門別類寫好的單子又送來蘇玳這裡。
蘇玳驚訝:「怎麼多了這麼多的東西?」
她手裡的就只是他們東院的東西。
弘晳的東西沒多,董鄂氏和幾個侍妾的東西她這裡也有數,都是一樣的。
偏她的東西多了許多。出來的時候是幾十個箱籠,這會兒放到庫房裡的,約莫都有上百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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