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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歪頭對人一笑:「嘟——嘟——」

  這一瞬間威廉想從椅子上跳起,對面前這個臭女人破口大罵,但他只是胸膛用力起伏,「何等自大,多麼可笑,您如此自信的話,那就拭目以待吧,讓我看看接下來的大考,您到底能考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好成績。」

  說完他不願再停留,大步離去,風衣下擺被走得獵獵作響。

  這段插曲對黎可沒造成任何影響,她這個人唯一的好處,就是吵贏架,從不把敗犬往心裡記,不過是些惱羞成怒的吠叫而已,直接連臉一塊忘掉。

  她還完餐盤,從食堂出來,就被冒出來的談清雋拉到一旁,後者鬼鬼祟祟說,「剛才那些話別在意,我相信你能在大考中取得好成績。」

  黎可納悶為啥要和做賊一樣,就被談清雋溫暖到,她擋著嘴同樣小聲說:「嗯,你聽到啦?」

  談清雋趕緊解釋:「不是偷聽,你還是小孩,大集團的人心都髒,我怕你被騙。」

  黎可:「我知道的。」

  談清雋有點高興,又有點愁:「不去也好,拉菲爾集團在0001號星……算了,反正你會考出去,不用和他們接觸。」

  黎可摸鼻子,她還沒和談清雋說,大學準備家裡蹲,走線上求學,留在垃圾星發光發熱,他們是老談帶的第一屆學弟學妹,他肯定很捨不得,這時有個人能站出來,陪伴孤巢老人,談清雋肯定很開心,她決定幫老談延長這樣的喜悅,遲點再告訴他。

  談清雋想著事情,也沒發覺黎可的表情不對,「可啊,那麼多家找上門的軍校,你怎麼都拒了,一個都看不上?我瞧裡面還是有不錯的。」

  黎可:「還是要看看大考。」

  不錯是不錯,但算不上頂好,畢竟她只是表現出潛力,無論是前三次的檢測,還是平時的成績,都表明她是再普通不過的E級,真正的好學校對此還有疑慮,得靠考試證明自己。

  談清雋同樣清楚這點,說一千道一萬,還得是手底下見真招,距離大考只剩三天。

  他從空間袋裡拿出准考證,和一個新卡套:「翅鞘和蠍尾做的,你試試看。」

  「這麼快?」

  黎可先收起准考證,再摘下原來的卡套,它從未強化過,也就比沒卡套好點,其實召喚卡牌不用卡套也行,只不過需要更多的精神力,而好的卡套就像好武器,能讓卡牌師用更少的精神力召喚卡牌。

  這是她第一個加強過的卡套。

  黎可仔細觀察,翅鞘是銀色,而蠍尾又是紅色,所以整體顏色是紅銀相間,意外得漂亮,拿在手裡比原來的更重些,觸感冰涼,她迫不及待戴上,嘗試著使用卡牌,過程果然更為流暢。

  她就像小孩子得到新奇玩具似得,玩得停不下來。

  談清雋知道她是多卡類型的卡牌師,「你是不是還沒召喚新的卡牌?」

  黎可一頓。

  談清雋解釋:「看看能不能召喚新卡,補上輸出手段匱乏的短板。」

  黎可醍醐灌頂,說的對呀,既然自己不是E級,那有很大可能抽到輸出卡,她怎麼把這個忘啦,想到那些威力強大效果華麗的輸出卡,她心頭火熱。

  不過卡牌要怎麼召喚,她不知道啊,黎可偷瞄著談清雋。

  幸好老談一如既往地體貼,在旁邊仔細引導:「你先把精神集中在眉心,想像大樹生根發芽,中間有任何枯竭虛弱感都立刻停止。」

  黎可按照談清雋所說,將精神集中起來,本想著大樹生根發芽這麼抽象的描述要怎麼做,結果不需要她行動,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腦海中有東西被抽取,就如水袋破開小口,精神力緩緩流淌出,只覺得滋潤順滑,根本沒有枯竭或虛弱感。

  平靜的校內颳起大風,吹得兩旁的楓樹嘩嘩作響,陰沉的天空中冒出一點白光,跳躍著從高處落下,懸浮在黎可眼前,形狀如水滴,散發著瑩潤如玉的光澤,照亮她的面龐。

  她不由伸出食指輕點,白光驟然炸開,流光四濺,勾勒出一叢叢複雜繁瑣的花紋,由光形成絲線還在蔓延纏繞,最後變為一座由光形成的門扉,它從中間微微開啟,黎可好像真聽到開門的吱呀聲,豐盛的銀光從門內泄出。

  虛幻的門開到一半便不再開啟,黎可在本能地促使下,將手伸入門內,那感覺像是穿過水膜,指尖觸碰到什麼堅硬的東西,她抓住,抽出——

  銀色的卡牌飛出,旋轉著漂浮在她掌心上方。

  卡牌上的畫非常熟悉,以前黎可語文書上常見,是個文人背影,幾筆勾勒出遠處的高山,講究的是跡簡意淡,又回味無窮,文人瘦骨嶙峋,風吹起誇大的衣袍,一行詩出現在卡牌上——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是杜甫的詩。

  談清雋突然開始咳嗽,感受四周隱隱發燙,身體難以站直,下意識想要佝僂起……

  黎可收攏卡牌力量,談清雋身上種種症狀消失,他疑惑站直,若有所思望著黎可,她全身都被卡牌力量染成銀色,這樣的亮度是他從未見過,也永遠做不到的,光代表著卡牌的強度。

  真是了不得的東西。

  可談清雋喜憂參半,因為銀光代表……這又是一張輔助卡啊。

  也不是說輔助卡不好,好吧,就是不好,輔助這兩個字足以說明一切,只能用於其他人的提升,無法直接攻擊,始終過於被動,想到輔助在星際的地位低待遇差,而黎可全是輔助卡,談清雋就愁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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