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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莘在心裡又問候了一番男主家人,嘴上卻變了一個調。

  「歐內斯閣下,如其他人所見,我是個只會使用漆黑法杖的見習法師,並不是什麼高手。」

  說完,林莘不忘提了提褲子。

  歐內斯剛才用了些力氣,他的腰帶都有些鬆了…話說回來,歐內斯動作太快,他竟然沒有察覺到男主的氣息。

  今晚跑不掉,他得回到旅舍住上一晚。

  希望歐內斯不要提他逃跑的事。

  「今晚的月亮很亮,你是打算在城外賞月嗎?」林莘欲蓋彌彰的說。

  「……」歐內斯看了他一眼,沒有回應。

  林莘敏銳的捕捉到他眼中閃過的疲憊,那是一種混合了忍耐與憤怒的眼神,十分複雜。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一直折磨著他。

  「你晚上似乎不留在傭兵團。」林莘有些好奇。

  他知道小說中的男主一直飽受詛咒的困擾,卻沒有說明是受到了怎樣的詛咒。

  歐內斯為何不能安度夜晚?

  「你該回去了。」歐內斯忽然開口。

  「好。」林莘得了台階,立即點頭,轉身就要走。

  「林莘。」歐內斯冷冷出聲。

  他的發音十分的標準,這個世界的人對這兩個字都帶有一些口音,很少有人能準確的念出林莘名字。

  林莘腳下一停,轉過身去看他,卻見歐內斯面無表情,那抹淺藍色仿若冬天裡的雪,冷酷無情。

  「這是第二次。」

  林莘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也沒有回應,匆匆離開馬約納大道。

  當他回到旅舍時,薩菲羅三人還在老約翰酒館,林莘一沾床就不想動了,他思考著歐內斯的話,逃跑的念頭卻從未打消。

  他想試探歐內斯的底線。

  林莘有種錯覺,歐內斯似乎對他有些特殊,儘管這可能是他等級高的原因,但男主的舉動太反常了…

  想著想著,林莘便覺得腰酸背痛,他召喚出小骷髏為自己捶腿捏背,又取出古書來細讀。

  他找遍了大陸上記載神只的書籍,裡面是千篇一律的古神飛升、新神交替的故事,沒有他想要的資料。

  林莘翻到最後一頁,將書扔在床上,他重重的嘆了口氣,突然叫停骷髏,走到浴室的鏡子前。

  光滑的鏡子裡,穿著整齊的法師面容沉靜,他肌膚蒼白,五官端正而柔和,相較大陸其他居民總有種內斂的氣息,冷臉時便顯得有些倨傲。

  林莘解開扣子,脫掉身上一層層的服裝,直至全||裸,僅著一件貼身底褲。

  鏡子裡照出的人肌膚細膩,薄薄的肌肉覆蓋在身體上,輪廓極為優美,尤其是腰線以下連接的部位。

  因幾日接連趕路,這具身體多了一些痕跡,看上去十分明顯。

  林莘將底褲往下拽了拽,在左下腹與盆骨之間,一個血紅符號靜靜的躺在那片肌膚上,昭示著不平靜的過去。

  神殿祭司對這個符號會更加熟悉,因為這是神只標記的祭品印記,只要出現這個印記,便意味著祭品歸屬於神殿。

  換而言之,他是屬於神的物品。

  博特家族收養他的目的便是為了討好邪神赫里曼,同期還有其他人,而在那場祭祀儀式上,只有林莘活了下來。

  邪神並沒有完全放過他,只在林莘身上留下了符號和一個限制。

  因限制要求,林莘自此後便不能使用死靈法師追捧的亡靈術。

  只要他召喚出亡魂生物,邪神便會第一時間感受他的存在,並將他帶往坦圖斯的神殿。

  回想起那天祭壇上的祭祀儀式,林莘對於赫里曼的牴觸更加深刻,若說在這短暫的生命中,有什麼令人愉悅的事,那一定是消除這個印記。

  他強烈的希望赫里曼不會再騷擾自己。

  當林莘洗完澡躺到床上時,困意如潮水一般襲來,他沒能抵抗多久便睡了過去。

  窗外的黑夜在時間的流逝下逐漸變得明朗,不久,黎明到來,與此同時,薩菲羅等人推開了酒館大門。

  「該死,我在裡面睡了多長時間?」尼爾搖了搖頭。

  「我們是不是少了一個人?」阿貝問道。

  薩菲羅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手帕擦臉,許多女人在他臉上親了又親,回去還需要洗一趟澡。

  三人剛走過拐角,便見一個穿著盔甲的男人。

  「老大?!」

  阿貝有些驚訝,因為歐內斯在這個時候會直接去睡覺,今天卻在旅舍前站著。

  難道是他們做了什麼事?

  「薩菲羅。」歐內斯忽然出聲,「跟我來一趟。」

  「你們先上去吧。」薩菲羅像是知道要發生什麼,讓阿貝和尼爾先走。

  兩人走上街道,這會兒已經有居民陸續出現,歐內斯腳下一拐,進入一條暗巷。

  薩菲羅沒有猶豫,跟著歐內斯走入陰影之中,歐內斯沒走多久便停下來,轉身看向薩菲羅。

  「薩菲羅,你加入傭兵團有多長時間?」

  「團長,兩年零三個月。」薩菲羅微微頷首。

  「你是所有人中資歷最老的隊員,比其他人更了解我的決策。」歐內斯道。

  「……」薩菲羅捏緊拳頭,抿了抿唇。

  「你知道我的決定,不要做無關的事。」歐內斯的語氣帶上了警告。

  「團長,你對他不一樣。」薩菲羅突然抬起頭,臉上絲毫沒有平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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