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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頭鬼一看，將女子緊緊的抱在懷裡。
「小柔，我終於見到你了！即使是做鬼，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夏昔年：「……」
看了吊死鬼一眼，夏昔年也就不客氣了。
「不好意思，收人錢財就替人辦事。」
吊死鬼還以為這人是陰間辦差的人，會將這兩人帶回去拷問，或者就此打得魂飛魄散。
但夏昔年只是舔了舔嘴巴，朝著兩個斷頭鬼便張開了嘴，一口咬了進去。
沒什麼血色的吊死鬼，一瞬間也震驚得睜大了眼睛。
僅僅只是眨眼之間，面前的兩鬼便消失了。
「夏昔年！又吃鬼啦！」
一驚恐的聲音響起，周圍一團亂糟糟的跑來跑去。
吊死鬼嚇得也跟著跑走了。
夏昔年摸了摸腦袋，看著吊死鬼逃走的方向。
喃喃自語道：「還好方才收了功德，不然我還不知道去找誰要帳。」
這功德已經是他幾天的工作量了，夏昔年滿足的捏了捏。
時間不早了，他得趕緊溜回去。
要是被君玄抓住，又是一頓罵了。
夏昔年轉身差點撞到一坨黑乎乎的東西，抬眼一看，正是陰氣沉沉的君玄。
完蛋！
還沒逃跑，夏昔年就感覺自己被一股重力拖拽著，眼前一黑便倒了殿內。
燭光燃起，君玄在燈光之下看起來更陰森可怖了。
「你……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君玄冷笑一聲，「我要是再晚一些回來，你是不是要把我這陰間的鬼，都吞進你的肚子裡！」
夏昔年的肚子圓滾滾的，顯然，方才吃得還不錯。
被抓了一個正著，夏昔年只能低著頭，腳尖戳地。
君玄也是第一次不知道怎麼去管理下屬。
夏昔年不像個下屬，成天的惹禍，倒像是他祖宗。
「對不起嘛，我下次注意。」
下次注意，一定要偷偷的，可不能再被君玄給抓住了。
看著夏昔年可憐兮兮的模樣，君玄還生出了一些心軟。
深吸一口氣後，君玄背過身。
「論語一百遍，什麼時候抄完了，什麼時候再休息。」
一百遍！
夏昔年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掰著手指頭數。
根本數不清！
怎麼可以罰這麼重，虧他以前還覺得君玄跟他的關係已經很好了，連這些事情都要罰。
夏昔年哼了一聲才轉身離開。
君玄轉過身來，方才夏昔年是在對他『哼』？
這大概是他這漫長的一生，第一次有人對他這樣說話。
還是個只有幾十個年頭的小鬼。
「不准找人代抄，我知道你寫字是什麼模樣。」
夏昔年走得更快了，頭也沒回一個。
沒有固定住所的夏昔年，哪來的論語和筆墨紙硯，又偷摸著回了君玄的殿宇。
雖然生氣了，但東西還是要抄的。
臭臉的君玄！
雖然不能找人代抄，但夏昔年還有其他的辦法。
過了幾日，君玄察覺到夏昔年似乎已經很久沒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又想起那日罰抄的事情，應當是在書房。
正好也去瞧瞧這小鬼有沒有認真的罰抄。
難得的乖巧，君玄怕對夏昔年管得太嚴，適時的誇獎，會激發下屬的積極性。
踏進門時，便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
君玄勾著一抹假笑，走了進去。
桌案上，夏昔年正在認真的抄寫，埋頭奮進，甚至沒察覺到君玄的到來。
君玄的眉頭越皺越深，抬手一揮，面前的假象瞬間消失。
坐在椅子上仰頭大睡的夏昔年，以及十來張黃符像人的手一般，在紙張上抄寫著論語。
這些黃符寫出來的字跡，還真就和夏昔年的字跡一模一樣。
歪歪扭扭，亂七八糟。
「夏昔年！」
怒火中燒，君玄捏住黃符，那符便燃燒殆盡。
夏昔年也被嚇醒了。
一醒來就看到君玄那種黑臉，這屬實不太好受。
「君…君玄，你怎麼在這？我有認真在寫，沒有偷懶。」
剛醒來還有些迷糊，夏昔年拿著筆，分不清前後，毛筆尖就戳到了臉上。
臉上被畫了墨水，夏昔年才隱隱清醒了不少。
他胡亂的擦著，反而越抹越多。
君玄感覺到頭疼，伸手抓住了夏昔年的手指，從懷裡拿了一塊手巾，仔細的擦了擦。
這小鬼，怎地這麼難搞。
一天不盯著就出事，再摸下去，這墨水就進肚子了。
夏昔年呆在原地，「謝謝你，君玄。」
君玄沒有說話，而是仔細的擦著夏昔年的臉蛋。
小鬼這模樣還真是跟普通的鬼不一樣，長發黑眸，皮膚白皙，模樣還生得好看。
「不過是抄點書，還搞出符篆來代寫，夏昔年，你還真是有本事。」
這東西，也不知道小鬼頭怎麼搞出來的。
去陽界的學堂也就只有十來天了，君玄心中隱隱有些擔憂。
「去了學堂，這些東西不准再用，需要銀子還是其他的東西，只管同下面說。」
夏昔年乖乖的點頭。
君玄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蛋，軟軟的，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