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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祝無畔:……
什麼腦迴路。
對對對,我做噩夢,夢到你倆在我腦子裡涮火鍋。
他忽然又明白過來,兩條人魚是在擔心自己。
突然眼睛一酸,輕輕地蹭了一下旁人的衣物,蹭到一半時整個身體驟然呆住——
容渚站在車窗外。
正在面色不善地盯著自己。
祝無畔趕緊正了身形:……
咳,不知不覺,居然到家了。
他甚至忘記自己進家門的整個過程,也不知道哪裡又得罪了容渚,只能戰戰兢兢地跟在對方身後成了條甩不掉的白色小尾巴。
容渚幾乎一眼認定海獺在心虛,也不作理睬。
自顧坐在沙發上,不知從哪裡撿起一本雜誌擋住臉,一時間看不清楚神情。
剛剛才緩和的頭疼似乎又有隱隱發作的架勢,祝無畔眼巴巴地看了眼人魚,繼而仰頭嚮往地看向二樓。
他好想去用光腦搜索看看,雄性人魚是不是也有更年期啊。
不然怎麼解釋這剛進家門就擺譜的臭臉色。
海獺捶了捶胸口,試圖給自己舒舒氣,突然靈機一動,從囊袋裡摸出一把珊瑚糖。
想了想,又揣回去一些,爪子裡只剩下一個。
他滿易地點了點頭,一邊給自己鼓氣加油一邊獻寶似地撲騰到人魚跟前,因為過於心急被人魚拖地的尾巴絆了一下。
珊瑚糖滾落到地上。
祝無畔:……
難過的嗚咽聲還卡在嗓子眼裡,頭頂傳來冷漠的問句。
「他給你的?」
容渚終於說話了。
祝無畔試圖撿起糖果的爪子一頓,不可思議地揚起腦袋。
你怎麼知道?
這些都是宮譙在攝影結束後塞給他的報酬。
未向容渚冷哼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荒唐至極的事情,再開口就是徹底的寒意,「不過幾個小時,你們感情就這麼好了。」
果然和小報上說的一樣。
咽了咽口水,祝無畔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水溫突然低了幾度,不得不直視人魚的眼睛,猶豫著點點頭。
宮譙對自己的關心不假,說是感情升溫……也不算太離譜。
人魚眼底愈發深沉,祝無畔心道不好。
又實在琢磨不出自己哪裡得罪了對方,只能將點頭改成搖頭瘋狂想要收回自己的意思。
容渚臉更黑。
祝無畔抓狂:狗東西,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只恨自己現在是只海獺,沒辦法張嘴說話,不然一定在容渚耳邊激情點唱一首live版本的你丫有話直說。
海獺在崩潰邊緣徘徊,人魚卻轉眼變得風平浪靜,他低頭先一步拾起地上的珊瑚糖,眸色淡淡。
「廉子注倒是會打算盤,一兩顆糖就想騙到手一隻撫慰獸?」
「想都別想。」
語氣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驕傲。
???!!!
海獺嘴都快合不攏了:你特麼說這是誰送的?
廉子注?
祝無畔直接失神一般怔愣在原地,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然後,他悟了。
容渚八成是從哪裡知道了今天的拍攝行程,以為自己背叛他投誠了更年輕更有名的娛樂圈新貴!
祝無畔:你們人魚都這麼忠於腦補的嗎?
他嗤笑一聲,瞬間有了底氣,氣勢滿滿地抬起下巴。
容渚不明所以地皺眉,心情複雜地看向這個態度三百六十度轉彎的乖張玩意兒。
只見白色海獺又從腋下的囊袋裡掏了掏——抓出更大一把珊瑚糖,高高地舉過頭頂以便讓它們從人魚眼前划過。
然後啪地一聲,將糖果大力拍在雜誌上。
容渚:……
他感到了赤裸裸的挑釁。
直到海獺高冷地哼唧一聲,順著對方爪子指引的方向,容渚注意到被糖果壓住的雜誌內頁上,一張熟悉的臉。
——不是宮譙是誰?
他一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糖的主人是這位。
收回爪子,祝無畔明目張胆地觀察容渚接下來的反應,卻見他只是木然了一小會兒,很快又恢復了尋常的表情。
祝無畔:……
下一秒就聽人魚淡漠地表達拒絕,「我不喜歡吃糖。」
卻是大手一揮將所有的珊瑚糖統統掃進了手心。
祝無畔心頭一愣,又見對方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個小盒子,從容地將所有糖果裝進去,連落在地上的也沒有放過。
「你也不准吃。」
人魚的語氣不容置疑。
祝無畔:!!??
他現在想把珊瑚糖都收回還來得及嗎?
一場烏龍有驚無險地結束,一魚一獺再次恢復正常的生活。
只是人魚的嘴角隱隱有上揚的趨勢。
而海獺總是氣鼓鼓的。
夜晚平靜地到來,祝無畔依然拒絕那張夢魘一樣的嬰兒床,自覺地拖著枕頭哼哧哼哧爬進盥洗池臥好。
動作熟練程度叫容渚語塞。
半夜,沉睡中的海獺再次被全身的燒灼感逼出滿頭大汗,蜷縮成小小一團。
祝無畔終於被徹底痛醒,白天的『噩夢』再次重演。
他心道不妙:自己難道真的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倒是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