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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經年拖起於恆的手,拿著其中一枚戒指給他帶上,垂眸看著於恆的手指,聲音輕輕的,「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我會陪著你一起治病,你在一天我陪你。你活多久,我們就做多久的伴侶。」

  紀經年又給自已帶上戒指,緊緊攥住了於恆手,兩個戒指相互摩擦。

  他想以此為牽絆,留住這個男孩。

  於恆想要抽回手,紀經年不肯,他試了幾次,嘆了一口氣,「你何必呢?」

  你明明什麼不缺,如果你想像我這樣的男孩子,你可以找很多。

  為什麼要給自已尋這樣的煩惱呢?

  紀經年帶了文女土來見於恆,對著病床上的於恆,文女土皺著眉。

  她和紀經年出去,「兒子,我支持你的任何行為,但是你要理解一顆做母親的心。」

  紀經年沉默著不說話。

  「如果你固執的想和他在一起,我不會成為你的阻礙,但是我更希望你愛自已多一點。」文女土表明了自已反對的態度,不過也表示自已會尊重他。

  如果她知道自已的兒子後來會有的一系列過激行為,她就會反對的更加強烈了。

  紀經年送走母親回到病房,於恆已經把戒指摘下來,放在桌子上了。

  自已端著小粥碗,在艱難的喝粥。他現在沒什麼食慾了,紀經年找了很多飯店、私廚,於恆吃的都一般。

  只有紀經年做得他會給一些面子。

  後來紀經年也開始不放心外面的用料,開始自已學著給於恆做飯。

  於恆病了有一個多月了,紀經年的已經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變成了一個會一點手藝的廚房新手了。

  他還學會了扎針,量血壓。最近還在惡補胃腸相關的知識。

  點點滴滴,都是愛的痕跡。

  紀經年過去強行拿走於恆的碗,一點一點餵著於恆。

  吃了半碗粥,於恆實在吃不下去了。紀經年也強迫他了,一仰頭就把剩下的粥喝乾淨了。

  於恆想要阻止都沒來得及,「哎,我是病……」

  「什麼?」紀經年一抹嘴。

  於恆只好蔫蔫的,「沒什麼。」

  你都吃完了,我還能說什麼。

  紀經年放下碗,拿起桌子上的戒指,重新給於恆帶上。

  於恆想要拒絕,紀經年卻說,「你摘一次我帶一次,慢慢你就會明白我的決心了。」

  紀經年的愛,來的如同疾風驟雨。沒法在短期內灌溉於恆乾涸的心田,而留給兩個人的時間,也真的不多了。

  番外——前世篇(2)

  癌症的治療對於一個不想活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

  紀經年在想方設法,不遺餘力的挽救於恆的生命。

  可是於恆的自我放逐,加速了生命的流逝。

  醫生不止一次和紀經年說過,病人自已的心態也很重要。

  化療和其他的治療手段讓於恆開始脫髮,身體也開始有潰爛的地方。病痛的折磨讓於恆變得異常暴躁。

  他會不受控制的對著紀經年大喊大叫,會不停的抓撓甚至打紀經年,他在心裡期待著紀經年會像扔掉一個破爛的布娃娃,或者丟掉病貓病狗那樣把自已丟掉,讓他自生自滅。

  紀經年並沒有,他耐心十足,對於恆無限寬容。

  於恆發現這條路走不通,就抱著紀經年,哭著求紀經年,讓他放棄自已。

  這些都是一塊塊大石頭,壓的紀經年快喘不過氣來。

  治療到了中期,於恆每況愈下,醫生說這樣下去,這個男孩可能就留不到明年春天了。

  這個時間點把紀經年砸的頭腦發昏,險些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好半天才重新整理好情緒,拎著今天做好的飯菜來到於恆的病房。

  於恆正站在一面鏡子前,看著裡面形容憔悴,面容枯槁的自已。

  病痛奪去了他原本極好的顏色。

  雙眸因為臉頰的凹陷變得異常凸起,眼中血絲密布,像惡鬼的眼睛。原本紅潤的臉色此刻發青又發黃,像是屍體的顏色。

  形銷骨立,猶如厲鬼。

  平時就是這樣的自已出現在紀經年的面前嗎?

  紀經年已經察覺了於恆情緒的不對,於恆正在鏡子面前發抖,喘著粗氣。他無聲無息放下保溫飯盒,輕手輕腳走到他的身後,像是怕驚到他一樣,用溫熱的手捂住了於恆的眼睛。

  紀經年讓自已的語調儘量輕快,和於恆開著玩笑,「猜猜我是誰?」

  於恆沉默著扒拉下紀經年的手,「吃飯吧。」

  當晚,於恆就嘗試了第一次自殺。

  好在紀經年早有防備,要不就真的讓這個小王八蛋得逞了!

  紀經年氣的手止不住發抖,看到醒來的於恆對他沒心沒肺的微笑,真想把於恆拎起來揍一頓。

  於恆說,「對不起紀經年,我沒控制住自已,讓你傷心了,以後儘量不會了。」

  他說的是儘量,這兩個字讓紀經年沒法不懸心。

  屋子裡的所有利器都被收走了,鏡子也收了起來。紀經年在窗戶上貼上了花花綠綠的貼紙,防爆還不能映出人像。

  可謂是面面俱到。

  但於恆很快又嘗試了第二次。

  文女土為於恆找到了國外的醫生,要採取一些新的治療手段,在此期間於恆不能進食,只能靠鼻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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