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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經年拜完了起身,看到淨空大師,走過去。
「淨空師父,我打算為彌勒重塑金身,我們留個聯繫放心,年後打錢。」紀經年拍拍正在點香的淨空。
淨空的眯縫眼笑的幾乎看不見了,連聲說好。
見真一大師是在午後,眾人先在寺廟裡吃了一頓齋飯。
寺廟齋飯味道一般,打飯的小和尚卻慷慨,於恆一個沒留神要多了。
眼寬肚子小,又不好在寺廟裡浪費。
吃到後半程,他一根黃瓜絲一根黃瓜絲的夾。
紀經年早就留意到了,對他說,「吃不下就不吃了。」
於恆小聲和他咬耳朵,「我也不想吃了,可是在寺廟裡不好浪費的呀!」
紀經年笑著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然後把兩個人的餐盤互換。
紀經年的盤子裡就剩三個西蘭花了,於恆笑眯眯的,「謝謝紀叔叔!」
要不是在寺廟裡,他真想親紀叔叔一口。
輕鬆解決掉三個西蘭花,於恆揉揉肚子,覺得很開心。
午飯過後紀瞬年帶著小分隊返程,只剩下紀經年、於恆以及文女土三人,留下來見真一大師。
重新跟在文女土身後,踏進真一大師素樸的禪房時,紀經年有一種恍若……不對,就是隔世的感覺。
大師閉著雙目,盤腿坐在炕上,雙手合十。
聽到人進來,才緩緩睜開雙眼。
他先是看了看文女土,然後目光流連在於恆和紀經年身上。
「今日覺得有貴人會來,沒想到是文施主。」大師笑呵呵的,很是隨和。
文女土也笑,「大師真會開玩笑,我哪是貴人,在您面前頂天算個俗人。」
真一目光復又落在紀經年於恆的方向,「這位先生我好像見過。」
文女土以為他說的是紀經年,隨聲附和,「這是我的小兒子,很多年沒來了,勞您還記得。」
真一大師笑著搖搖頭,不置可否。
「文施主這次來是想問些什麼?」
文女土朝著於恆招手,「這次來主要是想請大師給我們這孩子算算。」
大師目光如炬,上下看了於恆一遍。換上了一副慈祥的神情,問於恆,「八字知道嗎?」
於恆搖搖頭,他只知道自已的生日,那可能也不是他的生日,詳細的生辰八字已經隨著祖父母的離去和母親的去世不得而知了。
大師笑著說沒關係,讓於恆過去,他要給於恆摸骨和看手相。
於恆感覺大師枯瘦的手在他臉上從上到下摸了個遍,又對著他的手細細觀察了一番。
「粉面桃腮杏眼,是個生的好看的孩子。」大師看著於恆道。
紀經年蹙眉,他覺得這些詞不應該安在一個男孩身上。
大師接著道,「這樣的相貌生在古代,若是富貴人家必然貴上加貴,在貧苦人家就不是什麼好事了,不過還好你生在現代。」
「我摸你骨相,看你手相,是個命苦的孩子,親人離散,身若浮萍無所依,半生孤苦,三災八難不間斷,鎮不住一些福氣,合該……」早亡。
大師後兩個字沒說出來,一是屬於泄露天機,二是……他看了一眼紀經年的方向。
紀經年心漸漸沉了下去。
是了,於恆只要稍稍幸運那麼一點,就會有大的災禍等著他。
生在小康之家,父親離家母親對他不聞不問,少年孤苦。學習成績優異,就有徐望母親來鬧。好容易考上了大學,前世被同學排擠,被導員陷害失學。接下來於恆一步步下沉,受過很多苦才遇到了他,紀經年以為自已能庇護於恆餘生,沒想到沒幾年就又身患重病……
大師掃了一眼面色極其難看的紀經年。
「不過還好,你幾世積德,加上有人為你做了太多善事加持……又落在了大富大貴之家,得人庇護,日後只要小心謹慎,廣結善緣,就無礙了。」大師拍拍於恆的肩膀。
第104章 惶惶
文女土被大師這幾句話嚇得不輕,反倒是早就料到的紀經年很是淡定。除了面色有些發白以外……
大師說多行善事,小心謹慎就可以安度餘生,文女土還是拉著於恆求了個昂貴的平安符,主要求個心裡安慰。
文女土拉著於恆惶惶,於恆眼眶有些發酸。
除了紀經年外,他很久沒有被人這麼關心過了。
即使是他的母親,對他也沒有這麼在乎。
於恆不在乎大師說他的命不好還是怎麼樣,令他動容的是文女土的緊張與在意。
有人關心在乎的感覺……真的很好。
於恆低頭摸了一把自已的眼睛。
文女土帶著於恆去找淨空畫符。
紀經年慢了幾步,還留在大師房裡。
大師目光灼灼,看著紀經年。
紀經年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該怎麼說。
「紀施主,你這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是不散的執念換來的,所以一定要珍惜,是福是禍,他的命運如何……你的擔子很重。」真一大師說完就閉上了眼睛,揮了揮手。
紀經年在跪在冰涼地磚上,對著大師拜了三拜,退出了房間。
重新找到於恆和文女土的時候,於恆的手上已經多了一個紅色的小包。
他對著紀經年晃了晃那個紅色的小包,「有了這個我一定會順順利利的,你和文阿姨就不要太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