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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走上了寬敞大路時紀經年回頭去望於恆,發現他臉色慘白,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紀經年連忙撫向他的額頭,緊張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

  「要不我們今天就先回去,明天再說。」

  於恆果斷搖頭拒絕,且不說前頭有好幾個人在等著他去安葬母親,就說再多留一天還要再耽誤紀經年一天的時間,他已經很過意不去了,不能再因為自已延緩行程了。

  「我沒事,可能就是有點……害怕。」他儘量讓自已顯得沒有那麼虛弱。

  前面的司機大哥聽到於恆的話笑呵呵道,「沒事,大小伙子的怕什麼,咱陽氣重著呢!」

  於恆也跟著他笑,幾人繼續往前走。

  這件事在紀經年那裡卻沒有打著呵呵那麼過去,他墜在隊伍的末尾,不無擔憂地看著於恆,又看著墓園。

  心頭猛地一跳,於恆不舒服會不會因為……

  h市的人把事情辦的很漂亮,下葬的過程很順利。

  於恆以後不能時時回來,紀經年就給了看墓園的老大爺錢,麻煩他四時八節的幫著照看一下他母親的墓。

  於恆把母親的骨灰盒慎重的放在墓坑裡,親手撒下第一抷土。

  下葬之後眾人都自覺散開,給於恆流出來和他母親單獨說說話的機會。

  紀經年並未走遠,他放心不下於恆,於恆只有在他視線範圍內,他才覺得安心。

  他默默看著於恆跪坐在母親的墓碑旁,伸手撫摸著墓碑。

  於恆是覺得自已該哭一哭的,不過可惜的是,他真的一滴眼淚都沒有。

  「母親,我以後也不怎麼會回來看你了。」

  於恆覺得這麼說怪不孝的,他低笑一聲,「其實我一直都不想認你這個母親,你也確實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沒盡過一天做母親的職責。你一味耽於情愛,不管不顧甚至癲狂。」

  他有點哽咽,「我記得那年,雖然我才四歲,可是我都記得,你差點為了籌錢去給父親賭把我賣掉!什麼樣的母親能幹出這種事啊!?」

  「你打我,罵我,又差點把我拖到無窮無盡的深淵裡……說實話,你死的那一刻,我是有點解脫的,你給了我一條命,我覺得,到今天我也還的差不多了。」

  於恆抹掉臉上的淚水。

  他不是因為母親的離去而悲傷,是為自已悲慘的人生而悲哀。

  他的祖父祖母本來是縣城政府的公職人員,母親從小都接受良好的教育,按說他應該出生在一個小康家庭,過著優於這個縣城絕大多數人的生活。

  可是他的母親偏偏愛上他的父親,一個吃喝嫖賭,打老婆孩子的無用男人。

  母親愛的那麼義無反顧,那麼死心塌地,死不悔改。

  甚至在病死的前一刻,都在喊著要和那個杳無音訊多年的男人合葬。

  於恆想不通,也沒時間去想。

  寒意順著大理石板,慢慢滲透到他的全身,於恆猛地打了個寒顫。

  望著寂靜詭秘的墓園,心頭髮慌。

  他不安的掃視四周,看到了紀經年修長挺拔的身影才微微安心。

  他起身,拍拍自已身上的塵土,幾乎是跑著,過去找紀經年。

  紀經年看他朝自已跑過來,才回過神,忙道,「別跑,慢點,剛下完雪路滑!」

  好在於恆平穩的來到了他身邊,「紀叔叔,我們走吧!」再也不來了!

  紀經年巴不得於恆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司機帶著今天上午安葬的人去下館子,紀經年不大相信這邊的館子,就帶著於恆回酒店,親自做給他吃。

  於恆以為是紀經年挑剔,覺得他有點emmmm矯情?

  他委婉的表示,「紀叔叔,這邊的很多館子還是很好吃的,我從小吃到大,長的也是健健康康的。」

  他說著,還拍拍自已沒二兩肉的胸脯。

  紀經年掃了單薄的於恆一眼,又垂頭看了看自已肌肉虬結的身體。

  意思是於恆的話實在可信度不高。

  於恆不做聲了,都怪自已,給老家丟人了!

  紀經年做菜什麼的輕車熟路,很快就搞了兩盤菜,一個湯。

  於恆沒喝湯的習慣,紀經年卻不慣著他,不喝完不叫走。

  最後紀經年都已經去刷碗了,於恆還抱著那碗湯。

  紀經年實在無奈,擦乾手,捏了捏於恆的下巴。

  「嗚,紀叔叔,我不喝你不能灌我的!」於恆連忙道。

  紀經年壞笑一聲,就著捏著他下巴的姿勢,和他接了一個吻。

  於恆從起先的震驚,到後面的順從,而後咂摸出點滋味,想要深入的時候,發現自已不會換氣,差點憋死。

  好在紀經年察覺了,放了已經憋紅臉的於恆。

  他害羞的無地自容,抱著那碗湯,像抱著救命稻草一樣,「我,我,你,喝湯,我喝……」

  紀經年笑了一下,單手拿走於恆的湯,一仰頭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嘴,「以後能不能乖乖聽話?」

  「能!」於恆說的堅定,下次還犯!

  下午紀經年以為於恆會午休,沒想到他竟然穿戴整齊,像是要出門點樣子。

  紀經年剛回完郵件,就看到貓貓祟祟的於恆想避開他獨自出門。

  真是奇怪,難道於恆在這裡還有朋友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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