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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一個老婆,外面養男人,歡笑場上偶爾還逢場作戲的那種。
這還是個蠻正式的惡臭男,每條消息都加標點。
後面還有很多條消息,於恆翻了個白眼,沒繼續往下看。
懶得去揣度對方是真的想包養他,還是有什麼其他意圖,反正也都和他沒關係。
直接把人拉黑了。
他是缺錢,但有手有腳,不至於去委身人下賣屁股做小三!
有手有腳的於恆叼著一張餅,快速奔跑,終於趕上了公交車。
到達家教地點的時候還是遲了幾分鐘。
他一邊換鞋一邊向女孩的母親道歉。
然後去書房開始給女孩講課。
這個高中女孩很漂亮,也很不聽話,是那種叛逆女孩。她帶著誇張的耳環,頭髮挑染幾縷,還帶了唇釘。
據她母親所說,換過好幾個家教老師,她都把人氣走了。只有於恆脾氣好,能忍,後來還願意聽點他的話。
於恆當時口上虛虛誇著那個女孩,說並不是女孩的問題。
心裡想著是要不是實在缺錢,誰想忍這個能折騰人的丫頭片子!
丫頭片子又沒做上次他留得作業,於恆竭力維持面上的微笑,道:「如果你實在不喜歡議論文,我們可以了解一下小說的寫法和閱讀。」
「我不喜歡看那些無聊小說。」丫頭片子嚼著口香糖,極其不配合。
於恆繼續微笑,「有些小說看似只是一個簡單的故事,但其實其背後會蘊含無窮的深意和啟迪,小說里一個簡單的行為都會是和後面相互照應的伏筆。如同挖掘寶藏一樣……」
「老師~」女孩打斷他。
「嗯?」
「老師你長的好像挺好看的,之前你穿的太窮酸了,我都沒發現。」
於恆的微笑終於出現了裂痕。
隨意出口傷人的死丫頭片子!
「老師,你還挺溫柔的,也很負責。」
她說著,兀地湊了上來。看著於恆的眼神不懷好意。
因為高中女孩和男大學生算是比較敏感的年紀,出於避嫌,於恆給她講課的時候一直保持著兩本書的距離。
她突然湊上來給於恆嚇了一跳。
女孩咯咯笑出聲,「老師你還挺可愛的,我有點喜歡你。」
「不如你做我男朋友吧,我都聽你的!」她說著還把書往自已那邊拉拉。
下一刻,有人突然推門進來——是女孩的媽媽。
她竭力維持著微笑和修養,對於恆道:「小於老師,麻煩你出來一下。」
於恆回頭,正好看到女孩對他笑,那笑里滿是得意,連那誇張的耳飾都跟她一塊晃的晃眼。
他知道這是被這丫頭片子擺了一道。
女孩的母親給他結了今天以及之前的家教費,然後委婉地表達,他以後都不用來了。
於恆無奈,拿著錢,向女孩的媽媽道別後離開了。
於恆近二十年的人生中,頭一次一天收到兩個人的表白。一個人要包養他,另一個人害的他失業……
現在吃飯還早,回寢室也是一個人,於恆漫無目的地在街上瞎走,想看看再能不能找到什麼兼職。
等紅燈的間隙,於恆在人群之中微微仰頭看到周圍都是四四方方的高層,內心湧出無限悲哀與孤獨來。
這個冰冷的城市,他沒親人,沒愛人,甚至活的沒自已。
第3章 沒家人
於恆完成下午的家教工作後,在附近的快餐店點了份砂鍋,他喜歡吃熱乎乎的東西,尤其是在這種天氣。他有的鼻塞,覺得吃點熱乎的會舒服一些。
在等砂鍋的過程中,他手機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喂,你好。」於恆接起電話。
「小於啊,我是你隔壁的奶奶,你還記得我嗎?」鄰居奶奶蒼老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過來。
「記得記得,怎麼了奶奶?」接到熟人的電話,於恆有點開心,語氣都輕快了起來。
鄰居奶奶織的毛衣現在還在她身上穿著呢。
於恆說話間,砂鍋被端了上來。
剛上來的砂鍋還在咕嚕咕嚕沸著,正常該等晾一晾再吃,但是於恆嘴急,迫不及待地挑了一筷子。
「嘶!」
滾燙的砂鍋面觸及皮膚的一瞬間於恆的手下意識鬆開,筷子掉進碗裡,濺起麵湯,又燙到了他的手。
但於恆沒時間顧及嘴上和手上的燙傷,他急忙向電話那邊問道:「奶奶你說什麼?」
「小於啊,你沒事吧?」聽到於恆的痛「嘶」聲,鄰居奶奶擔憂地問了一句。
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縣裡的殯儀館要搬遷,舊址拆除,你母親寄存在殯儀館的骨灰不能繼續寄存了,殯儀館的電話打過來,問怎麼處理。」
「當時在殯儀館是留的我家裡的電話,所以我尋思著問問你怎麼處理,要不殯儀館就會把骨灰揚海里了。」鄰居奶奶的聲音較前兩年更加蒼老了,但依舊平和溫柔,是個心善的老奶奶。要是別人都多多少少會嫌棄這種事晦氣。
於恆看著已經「安靜」下來的砂鍋,眼睛發直,良久才道:「我知道了,謝謝奶奶,能麻煩你說一下殯儀館的電話嗎?我再諮詢一下。」
鄰居奶奶說了電話,然後不無擔心道:「小於啊,你也不要太著急,一個人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