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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場面，上次他出車禍的時候也發生過，但是這次明何好像又不太一樣。
他的他呼吸紊亂，且粗重，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身上帶著一點潮氣，握著張景堯胳膊的兩隻手很冷，隔著衣服，張景堯都感覺得到。還有那雙漆黑的眼睛裡泛著一絲血色，神色之間滿是慌張和焦急。
張景堯連忙出聲安慰他：「你別急，我一點事沒有。」
明何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依舊仔細的打量著他，直到張景堯抱住他，溫熱的手在他僵直的後背處撫摸，將那緊繃的肌肉全部放鬆下來，溫熱的嘴唇也在他唇邊眼角一一落下，逐漸喚回了明何的神志。
明何呼出長長的一口氣之後，把腦袋抵在了張景堯肩頭，然後整個人像是脫力了一樣，直直的往下栽去。
張景堯嚇了一跳，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一邊伸手扶住他，倆人一起坐在了地上。
看出張景堯的緊張，明何用一隻手撐著地面，勉強的坐著，低沉的喘著粗氣調節這呼吸，跟張景堯說：「沒事。」
張景堯哪裡信他會沒事，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的臉：「你怎麼了？」
明何握住他的手，細細的摩擦著，獲取著他的溫度：「真的沒事，我就是太著急了。」
張景堯看著他額頭上被汗浸透了的劉海，還有紊亂的呼吸和眼睛裡不正常的紅色，怎麼也不能相信他是太著急了才會這樣。
明何像是緩解氣氛也像是轉移注意力一樣問張景堯：「怎麼點燃的藍焰草。」
張景堯這才想起來被自己捏在手裡的毛糰子。
張景堯故作輕鬆的說：「汪汪隊立大功。」
明何抬手摸了摸毛糰子的背毛：「幹得好，不是看見火光，我還不知道要找多久。」
明何的聲音比往常還要低沉，帶有有一股抹不去的疲憊和沙啞。
張景堯：「為什麼要找我？」
明何：「當然是要帶你出去。」
張景堯：「不，我是說，為什麼你需要找我。」
然後繼續咄咄逼人的繼續問：「你說過心念一動，無處不可去的。」
明何見唬不住他，也就不準備再瞞他了，慢慢的說：「這裡……是神棄之地。」
張景堯重複了一遍：「神棄之地？」
明何緩了一會之後，從地上爬了起來來，然後不是很熟練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到那株藍焰草旁邊，雙周放到胸前，抬手起訣，一套手印之後將那滔天的焰火壓的小了些，讓它飄在他身前。
張景堯在後面看著皺眉，印象里，就沒有見過明何做過如此複雜的手印，往常的時候，沒有什麼事是他動動手指解決不了的。
一套手印下來，張景堯看他站著的身形晃了一下，連忙上去扶住他。
明何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但是左右也只能說出一句沒事。
然後邊走邊給他說：「這裡與之前不太一樣了，我需要去封印處查探一下。」
張景堯：「哪裡不一樣？」
明何聲音低低的，慢慢的跟張景堯解釋：「當年大災難之時，神將所有作亂的妖獸，全都在此處斬殺，在劍氣正盛之時，將劍封印在了這裡，此後山間，劍氣激盪，任何生靈靠近都會被劍氣絞殺殆盡，連一絲魂力都不剩。」
張景堯疑惑：「那我和毛糰子怎麼沒事？」
明何：「所以我說……這裡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
明何又吐出一口氣，握著張景堯的手緊了緊，帶著一絲顫音說：「幸好，你們沒事。」
張景堯攬著明何腰的手安撫性的拍了拍他：「可是我都沒事了，你怎麼會這樣去，你看上去，特別不好……非常……虛弱。」
張景堯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明何會和虛弱兩個字扯上關係，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明何看上去十分虛弱，每一步都像是在強撐著一樣，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明何，甚至能感覺到，扶著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明何見他看出來了也就不再逞強，把身體的重量交給了張景堯，靠在他身上：「我不是因為這裡的劍氣，而是因為那把劍本身。」
張景堯不明所以：「什麼叫那把劍本身？」
第81章 劍
明何看了一眼周身的屍骸, 經歷漫長歲月之後，依舊可以看出當年的慘烈。
明何靠在張景堯身上繼續說：「當年世上只有我們兩個，後來有了山川湖泊, 四季輪轉變換。那時候, 世上一片冷清, 那時候, 祂問過我，如果世上只剩下我一個人, 還會不會想繼續活著。」
「我那時候其實不是很明白什麼是活著, 那之後, 這把劍就出現了。」
「後來世上有了生靈, 變得有趣了起來，祂也就沒有再提過這件事。」
「後來我問過祂，這劍是怎麼來的，祂說是凝聚了祂的一絲殺意煉化而來。我想，應該當時世上只有我們兩個，祂應該是要殺我的吧。」
明何的聲音很平淡, 沒有事什麼情緒的起伏，用著今晚吃什麼的語氣來說著自己的生死。
「後來祂合道的時候, 我不在, 等我從沉睡中醒來, 再來到這裡的時候, 我就感覺得到, 祂把劍封印在了這裡。那把劍是祂的殺意煉化而來的，是完全屬於祂的力量, 既然祂合道之後，這把劍沒有消失, 那這把神器就是世間最後一道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