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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澤belike:「不然呢……沒有龍氣難道還能有牛氣麼……」
張景堯扶額,這槍怕不是腦子不太好……為了不在應澤心裡的印象更加沒法看,然後趕緊把瀝炎帶去了審訊室。
等楊思川聞訊趕來審訊室的時候,一推開門:「聽說你們又帶回一桿槍?要我說,不如張景堯送去其他三界吧,再待在人間,這管理處人手都不夠了。」
明何:「人不夠就招,做飯不好吃怪刀鈍。」
這時候楊思川才注意到坐著的人:「嚯,這麼大個……你能變小點麼。」
只見原本身披金色鎧甲,又高又壯的人變成了一個體型正常穿著西裝的人。
張景堯不禁吐槽:「這不有正常的樣子麼,害的他昨天提心弔膽的生怕你在我家撞壞什麼東西。」
瀝炎憨憨一笑:「初次與公子見面,總是要穿的端正整齊一些。」
楊思川公事公辦的開始詢問:「你又是怎麼成精的,詳細說說。」
瀝炎聽完之後略微停了一下,做沉思狀,然後仰起頭,看向牆角作回憶狀態:「這一切,可就說來話長了。」
楊思川:「儘量長話短說……」
瀝炎像是沒聽到一樣:「我於烈火中來,歷千錘百鍊,由名家虞虛子鍛造而成,後來隨真武帝征戰四方,橫掃諸國無往不利……」
明何打斷他的回憶往昔:「行了,你當槍時候的事,博物館都寫了,說說你當人時候的事。」
瀝炎被打斷也不惱,於是又起了個范:「我在家裡行二,家裡祖輩都是農戶,我因為長得壯,後來又學了些拳腳,就去了城中給人當護院。那年………」
楊思川又出聲打斷他:「等會!」
瀝炎又被打斷有點氣悶:「又怎麼了?」
楊思川:「你說你有父母親人?」
瀝炎:「人當然會有父母親人!」
楊思川:「那你怎麼會變成槍?」
瀝炎:「這不正要說呢麼,被你打斷了啊!」
楊思川抿上了嘴示意自己閉嘴,讓瀝炎繼續說。
瀝炎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那年杏花微雨……」
明何敲了敲桌子,瀝炎隨即正色道:「那年三月中旬,我在城中當護院那家的公子於城中失手打死了人。老爺給許諾給我許多銀錢讓我去替少爺頂罪。我家世代農戶,大哥正要娶妻,弟妹年紀也尚輕,這一大筆銀錢,足夠我家多買上幾畝地,再買上匹耕牛,這輩子都能輕鬆不少,於是我就答應了。」
「後來我就替那家的少爺下了大牢,誰知那老爺並不是什麼守信重諾的人,不光未曾將銀錢送回我家中,甚至還跟進城給我捎信的鄉親說我打死了人已經入了大牢了。」
楊思川:「這人可真不是個東西啊。」
瀝炎一拍大腿:「可不是嘛!不過好在我家裡爹娘大哥都不相信,於是連夜趕到了成里,去縣衙替我擊鼓鳴冤。」
楊思川跟他一唱一和和說相聲似的:「能有用嗎?」
瀝炎:「本來有沒有用不知道,但是那天我爹娘碰巧遇到了時任當地總兵的太祖帝,幾番輾轉之下,我就被救下來了,為報太祖救命之恩,此後便跟在了太祖身邊,後來因為身手好,在太祖起兵之後,還當了將軍。」
張景堯聽了半天還沒聽到重點,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瀝炎也沒看見,就繼續說:「當年軍中有一位軍師,出自典一道門,他師兄路過軍中曾斷言,若想起事,太祖不成,還點了當時還只有十三歲的真武帝說『此子可成事,但仍缺一道神兵』。」
張景堯聽他說了半天終於說到了正點,坐直了身子。
瀝炎:「於是太祖請來了當世最強的鍛造師虞虛子,為真武帝打造一炳神兵。」
說到這裡,瀝炎嘆了口氣:「虞虛子當時提出了一個要求,鍛造兵器可以,但是需要一樣東西,沒有這樣東西,神兵不成。」
楊思川像是聽故事一樣給瀝炎搭腔:「什麼東西?」張景堯已經隱隱有些預感了。
瀝川超楊思川投出一個演繹的眼神,然後繼續說:「他說要一個人,一個能為了太祖,為了真武帝,為了江山社稷甘心獻祭的人。」
張景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楊思川則是「咦」了一聲:「好不人道啊,果然最會折磨人的永遠是人。」
張景堯:「所以就選你去祭槍了?」
瀝炎:「那哪能啊,太祖當時就拒絕了,說不能枉死一兵一卒,將士可以死在戰場,但不能死在鍛造爐。」
楊思川:「真感人啊,怪不得能當皇帝!」
張景堯則是問:「這事你怎麼會知道?」
瀝炎非常自豪的樣子:「太祖信任我啊,太祖與虞虛子探討之時,除了真武帝只有我與其他三位小將軍在側。」
明何在旁邊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帝王心術。」
楊思川沒聽明白:「嗯?」
明何不說話,張景堯就替他解釋:「如果他當眾選人祭祀,就算在場的人一時腦熱,答應了下來,可是當反應過來之後,面對這樣的首領,就算不說出來,芥蒂的種子也會埋在心裡,這兵器造不造,這人都不能是他選定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