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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房子加蓋了兩層,上下二百多平。這要是都算,可就不是個小數了。當時村里其他的人都已經搬走了。也開始動工拆除了。錢都花出去了又搞這一出,我們也很難辦啊。」
「後來我請示了上級領導,領導對這個項目也很重視,說要是能簽好保密協議,後續收尾能處理好,保證其他村民不知情且不鬧的情況下,可以同意。」
說到這的時候,張景堯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上級領導是許總嗎?」
負責人看了一眼許建業,沒敢說話。
許建業則是回答張景堯說:「是,我有印象當時這家是我特批的。」
張景堯:「許總這家大業大的,連小小的一個農村改建項目的拆遷款都處理要嗎?」
許建業看著張景堯,面上沒什麼變化的說:「當年這個項目是我親自談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家就是錦省的,一開始也是在那邊發的家,後來才來的京城。」
張景堯「哦」了一聲,然後繼續問:「那許總,去過工地嗎?」
許建業想了一下,說:「沒有。」
張景堯當著許建業的面。很明顯的看了一眼明何,甚至還笑了一下。
許建業不可能沒去過工地,甚至應該婆媳倆死的當場應該就在附近,要不然,兩鬼是怎麼一直跟著他的。
說謊就代表心裡有鬼。
但是就算是看見張景堯這麼一番動作,許建業表現得還是很淡定的樣子,不愧是老狐狸。
張景堯又看向了負責人:「繼續,同意賠錢了為什麼還會死人?」
負責人:「當時是業主和他老父親來我們這邊談的。還有他們村的一個村委。有三方見證的情況下就簽了合同,錢當場打過去了。」
「但是走完流程,就聽說工地出事了,房子塌了。業主的媳婦和老娘還有三歲的小女兒被壓在了屋。後來小女孩救回來了。兩個大人當場死亡。」
說完負責人就停了,像是就到此為止了一樣。
張景堯也不出聲,就這麼看著他,倆人大眼瞪小眼,最後負責人忍不住說:「為了安撫這家男的,我們又多給了一份撫恤金,怕他再鬧。」
張景堯:「主動給的?」
負責人:「恩……主動給的。」
張景堯:「為什麼要給錢?」
負責人:「怕他再要鬧,耽誤了工期。」
張景堯:「都簽好合同了,這男的就算再鬧,也跟你們沒關係了。」
這時候許建業接過話頭說:「也是我同意的。」
張景堯放下手裡的資料:「許總對這件事參與度很高嘛。」
許建業:「畢竟是家鄉建設。」
張景堯點點頭,又問負責人:「當時一起談的村委叫什麼。現在還在那邊任職嗎?」
負責人說:「叫黃亭,後來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張景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然後給幾個人挨個登了記,留了電話,就準備讓他們走了。
這時候許言才出聲問:「那我是不是沒事了?」
張景堯看了他一眼,還看到了跟在他身後正在微笑跟張景堯打招呼的窮神。
然後笑道:「就當破財免災吧。」
許言以為是說的破財那一個億的護身符,以為這樣災就能免了,也就放心的走了。
等人都走了,張景堯跟明何又去了審訊室。
這幾天明何一直將兩個鬼帶在身邊,與幾個人接觸的時候他倆也都看見、聽見了。
此刻再見到兒媳鬼,明顯是比之前凶了不少。第一句話就是:「他撒謊!」
張景堯:「誰?」
兒媳:「許建業!」
張景堯:「恩,他去過工地?你見過他?」
那鬼斬釘截鐵的說:「是,當時我親眼看著他站在旁邊指揮那台大機器把我房子鏟倒的!我親眼看見的!!!他就在旁邊!」
張景堯本以為許建業只是在現場,沒想到竟然還有指揮親自動手這麼一說。
張景堯跟明何說:「那要是這樣,這許建業難道不算雇兇殺人?」
明何:「有人報案才算,事件被定性為意外的話,就沒有兇手一說了。」
張景堯:「所以,那撫恤金,其實是封口費?」
明何:「很有可能。」
那兒媳鬼一直在場聽了全程,怎麼會不知道倆人說的什麼意思,之前看見趙建住的別墅,娶的新老婆,還生了兩個兒子,過得這麼好,這好日子本來應該是她的!!!
這麼多年不光連祭祀都沒有過,還要在外人面前如此詆毀她!這男人真的是噁心透了!一邊想周身的惡念就開始蔓延。
本來還能看出來人型的一個鬼,已經被黑氣所包裹起來了,他婆婆在一旁倒是還算冷靜,只是嘴裡在嘀咕:「一路貨色,都是一路貨色。」
張景堯看著,也沒什麼辦法,人家夫妻倆感情的事,他一個人外人,也是不好插嘴的,只能繼續問兒媳:「你知道『黃亭』嗎?」
兒媳雖然黑氣暴漲,但是理智尚在,跟張景堯說:「是我們村的的村委,我們家當時蓋房子就是給他送了禮他同意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