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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陸野找自己麻煩。
就見那個漂亮的男人看向自己,夕陽餘暉下,他的笑容溫柔和煦:「意味著什麼?是我畢業太久了還是怎麼回事,怎麼聽不懂現在的學弟話里的意思?」
「您也是我們學校畢業的?」聞遠的女朋友微微一訝,被眼前這個漂亮的男人笑得有些晃神。
岑霽點點頭,說了自己那一屆的年份。
隨後回望向這位男生:「雖然不懂你話里的含義,不過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你看別人是什麼,就表示你自己是什麼。這在心理學上被稱之為『投射效應』。」
「現在你可以告訴你身邊這位可愛的女生,你剛才說的『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什麼了。」
聞遠臉一時漲得通紅。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句話的含義。
只不過他要是按照剛才暗示的意思解釋,豈不是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到時候,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女朋友要怎麼看自己。
聞遠沒想到這個笑起來溫柔無害的男人,說出的話攻擊性這麼強。
偏偏自己沒有辦法回擊。
而且他居然也是這所學校的學生,是大他們好幾屆的學長。
校友圈意味著人脈,聞遠不敢得罪未來有可能產生交集的人,尤其是這個人看似溫柔,其實不太好惹的樣子。
坐到車上。
陸野繫上安全帶,微微皺了皺眉,斟酌了下用句:「剛才那個人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他就是平時看我不太順眼,故意找茬。」
岑霽啟動引擎,把車開出停車道,笑了笑:「看出來了,一看就和你有過節。該不會你上次嘴角受傷就是和這個人產生衝突吧?」
陸野偏過視線,沒有作聲。
心裡思索怎麼讓岑助理忽視掉剛才聞遠說岑助理是他男朋友,兩個人之間是那種關係的話語。
然而不等自己提這幾個字眼。
就聽岑助理用恍然大悟的語氣在身旁說道:「難怪你每次星期一的早晨不願意我順路捎你去學校,剛才也讓我早點回去,原來是怕別人誤會。抱歉,我以後注意一些。」
不是的——
陸野想說我不是怕被誤會,只是不希望別人用粗鄙的言語詆毀你或是在背後誤會你。
對陸野來說,別人怎麼說他都無所謂。
反正再難聽的話自己都聽過。
他一點都不在乎。
可就不願身旁這人身上沾上一絲污穢。
不過好像每一次,都是身旁這人在替自己解決麻煩。
陸野心緒一下變得低落。
說不清是因為聞遠,還是岑助理剛才說的這句抱歉的話。
……
賀宅。
自從下雪那天晚上邀請小岑哥賞雪被陸野和自己的弟弟破壞掉,準備和小岑哥製造的第一個美好回憶破滅。
賀雲翊接連幾個晚上都沒能睡一個好覺。
睜眼就是,憑什麼和小岑哥第一個看雪的是陸野不是自己?
還有,明烈怎麼每次都能打擾到他和小岑哥好不容易製造的相處時間?
賀雲翊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
世界藝術博覽會那邊邀請自己畫一幅作品,用作開幕時的展覽作品之一。
可賀雲翊一點創作的靈感和心情都沒有。
在木屋畫室待了一下午,賀雲翊扔下手中的畫筆,把顧時嶼叫了過來。
「你和你那個小男友是怎麼在一起的,準確來說,你是怎麼把他追到手的?」
顧時嶼原本以為賀雲翊匆匆把自己叫過來有什麼重大的事情,沒想到就是問這種問題。
不過,看在這小子是自己的髮小兼「前未婚夫」的份上,顧時嶼還是搬了張凳子在畫布前坐下,認真思考了番。
「我們倆不存在誰追誰,就是一見鍾情,互相傾心,一下子看對眼,當晚就滾在一起了。」
賀雲翊:「……」
眉頭擰了擰:「所以你倆是從炮友開始的?」
「能不能不要用這麼不文雅的詞彙。」顧時嶼不滿,「雖然確實是你說的這種開頭,但後來我們有認真談戀愛。」
「那你們是怎麼談的?」賀雲翊的表情忽然像一個認真乖巧的學生,就差沒拿一個小本本記筆記。
顧時嶼望著他渴求看向自己的眼睛,心中不由得一陣感慨。
顧時嶼知道,賀雲翊天資聰穎。
大概是上帝收走了他的健康,又奪走了他的雙腿。
作為彌補,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展露出過人的天資。
家庭教師不管教什麼,他都能快速領會。
即使沒去學校,可該學的東西,該拿的文憑和學位,他統統都拿到了手,甚至比同齡人要早幾年。
而這其中最奪目的就是他的繪畫天賦。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世界畫壇享有盛名的天才畫師。
不過正因為如此,賀雲翊的思維好像和別人不太一樣。
有時候他在某一方面聰慧得可怕,有時候又笨拙得讓人無法理解。
就像現在,他問自己和笙笙是怎麼談戀愛的。
「還能怎樣,就情侶之間做什麼,我們做什麼。你不是自己也知道,研究過男人之間是怎麼做的嗎?還寫過長篇分析報告,《論如何在輪椅上讓愛人更加舒服及道具的使用技巧》,別以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