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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燃嘚瑟:「那是,要搞就搞刺激的。」
宋子楚輕輕笑了聲。
漂亮,年長。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兩個字,宋子楚腦海里第一個浮現出來的就是岑助理的面孔。
不止他,連一旁自始至終都是嫌惡表情的賀明烈也想到了岑霽。
岑助理就是許昭燃口中那種長得特別漂亮的男人,比他年長,看似溫柔煦雅,但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勁勁兒的感覺。
很想讓人……對,就是許昭燃說的,很想讓人征服。
看他收起那張微笑的面孔,在自己面前求饒。
最好哭出來。
當然,用的不是許昭燃那種畜生行為的方式。
賀明烈掐掉菸頭,扔進旁邊的垃圾箱。
眼神晦暗不明地閃動著,然後讓許昭燃馬不停蹄地滾蛋。
這個人渣畜生在自己面前多待一秒,都是對他眼睛的污染。
許昭燃嘿嘿笑了笑,連忙滾開。
剩下其他三個人,表情各異。
晚上,賀明烈躺在床上睡覺。
體內那股火焰依舊沒有熄滅,甚至比前幾個晚上燒得還要更旺。
他於這樣的燥意中強迫自己閉上眼,很快,困意襲來,進入了夢鄉。
夢裡,他漂浮在一片火海上。
火海起伏,一隻漂亮的蝴蝶翩然飛過,翅身被火焰擦到,燃起金燦燦的火光,一如那天在二哥的畫室,他看到的岑助理腰上的那隻蝴蝶。
賀明烈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伸手去追那蝴蝶,想要觸碰它。
但火海洶湧,他每次指尖一觸碰上它,那隻金光熠熠的蝴蝶便又飛遠了。
他不放棄,依舊追逐。
直追了整整一個晚上,都未能停歇。
第二天早上,賀明烈醒來。
窗外不知什麼下起了雨,冰涼的秋雨淅瀝淅瀝落下,打濕一切。
他自己也像是從外面淋了一場雨回來。
賀明烈坐起身,回想起夢裡的景象,臉色陰沉得可怕。
這段時間,他沒少夢見過岑助理,但夢中的內容都很平凡普通,無外乎就是岑助理朝他揚著一雙漂亮的眉眼,笑得溫和,嘴上卻說著讓他氣得心梗的話。
又或是捉著一條蛇嚇他,笑盈盈地威脅他。
再超出範疇,也不過就是控制不住地往岑助理腰上看。
可一切種種在昨晚這場夢境裡被打破。
他一直以來幻想的撕碎岑助理的夢想成真,卻撕的不是面具,而是別的。
賀明烈黑著臉,沉沉視線盯著窗外。
外面的世界被綿綿陰雨罩上一層灰濛濛的霧紗,這就使得時間明明已經不早了,屋子裡的光線卻異常昏暗,連帶著視野里都蒙了一層灰。
卻也因此將夢中岑助理那張漂亮的臉和泛著霧氣一樣的眼眸映襯得更加清晰。
眼尾緋麗的紅也像在腦海中烙下深深的印記一般,揮之不去。
賀明烈的臉黑得更可怕了。
他煩躁地揪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像是要把那些紛繁的思緒從腦海中一併揪出來。
發現無果,只能暴躁地掀開被子,去衛生間沖涼水澡。
冰涼的水落在身上,他熱意散了些,開始在心裡罵起了許昭燃。
都是許昭燃這個畜生人渣,在他們面前說什麼男人怎麼怎麼好的話。
自己自甘墮落也就算了,還非要拉著他們下水。
賀明烈罵罵咧咧。
到最後,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沒忍住罵了一聲。
「你也是個畜生。
……
陸野回到學校後,將岑助理借給他的衣服洗得乾乾淨淨,晾曬在寢室外面的陽台上,準備下一次到芸景小築見到岑助理,把衣服還給他。
誰料一早醒來,外面下了雨。
宿舍長秦楊踢踏著拖鞋進來,一手拎著雨傘,一手提著兩碗打包回來的熱餛飩,嘴上不住吐槽。
「也不知道哪個寢室的缺德傢伙曬的褲衩子,下雨天不收回來,我剛走到樓下,風一吹,直接掉下來糊我臉上了。」
他對鋪的兄弟聽到這里,毫不厚道地笑出聲:「這畫面想想就好笑,運氣不錯,可以去開張彩票。喂,陸野,你幹什麼?危險!」
兩人吐槽說笑的空當,一抬頭,發現宿舍里那個萬年冷酷臉,卻偏偏更受學校女生歡迎的校草室友陸野,正在翻身往陽台下爬。
他們所在的宿舍樓層是三樓。
雖然看上去距離地面並不高,但要是從上面掉下去也是夠嗆的。
兩人一個顧不上吐槽,一個從被窩裡快速鑽出來,不約而同地飛奔到陽台。
這時,陸野已經翻回來了,輕飄飄地跳下,手裡拿著一件被弄髒的白色衛衣,正是上個周末他從外面穿回來的那件。
很不合身。
也不像他平時的穿衣風格,他平常總是穿深色的衣服,看起來更加冷酷了。
「你不要命了!」秦楊被剛才眼前的一幕嚇得心驚肉跳,「一件衣服而已,值得你特地翻陽台去撿嗎?」
「是啊。」另一名室友撫了撫胸脯,探頭看了陽台一眼,吸了一口氣,「這要是掉下去,摔得缺胳膊少腿的,白瞎你這張臉和這麼優秀的成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