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塞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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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青廷說話的時候,沈書凝就像對周遭的事情置若罔聞一般,又一次側臉看向她身邊的柔兒,沈書凝對柔兒淡淡的笑著,笑容裡面透著慈愛與關心。柔兒本就是沒有心機之人,也不是那種能忍耐的人,她也終於還是忍不住側臉看向沈書凝,又一次的見面,柔兒的心中又驚起巨大的波瀾,而且,柔兒本能的情不自禁的想要親近沈書凝。那是她的母親,她的親生母親。

  「當年之事,就讓太后親口告訴世人。」傅青廷說著,轉向沈書凝,並說道,「太后,說吧。」

  沈書凝聽到傅青廷的話,才將視線從柔兒的臉上挪開,面向前方數以萬計的將士。沈書凝過去也面對過這樣的場合,不過那時候的她,還是母儀天下的皇后。而現在,在那些將士的眼裡,完全看不出對她有絲毫的敬畏。在世人眼裡,她早已是十惡不赦了。

  「當年之事,世間已有傳聞,而事實的真相,正如傳聞說的那樣,本宮那日產下的嬰兒,是個女孩,不是皇子。」沈書凝說道,她並沒有特別大聲,但所有人不說話,連氣都忍著不用力喘,偌大的地方安靜得很,所以,在場的站在近處的很多人還是能聽得到她的說話。沈書凝說著,轉向旁邊站著的柔兒,「本宮所生的嬰兒,還活著,並且已經長大成人。就是本宮身邊站著的柔兒,本宮生下她後,知道是個女嬰,臉上還有個胎記,本宮為穩坐皇后之位,就將提前準備好的男嬰,也就是傅玄英與女嬰做了交換。都說女兒像娘,你們也看到了,柔兒與本宮年輕的時候幾乎是一模一樣,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沈書凝用平緩的語氣說著,那語氣里,能感覺到幾分悔恨之意。

  柔兒也出面了,母女二人就站在一塊,任誰也不會去懷疑,去質疑。

  所有的話,都由傅青廷和沈書凝說了,他們兩個人說也就夠了,從始至終,柔兒都沒有開口,柔兒最大的價值不是開口說話,而是與沈書凝站在一塊,出現在世人的面前。

  然而,沈書凝說話的時候,用衣袖擋住自己的手,而她則偷偷塞了一樣東西進柔兒的手裡。柔兒對於沈書凝的觸碰,先是一驚,然後還是下意識的握住了沈書凝塞過來的東西。所有人都在聽沈書凝說話,並沒有注意到沈書凝手裡的小動作,傅青廷沒看到,蘇向威沒看到,柔兒旁邊站著的秦殷傑沒看到。然而,也並非是所有人都沒看到,有一個看到沈書凝偷偷塞東西給柔兒,那就是香陽。香陽看著沈書凝,再看向傅青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讓人有些看不透。

  傅青廷這次僅僅只是要將真相公諸於世,目的達到,便讓所有將士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將士們離去的時候很有秩序,但這個時候,將士中也終於有了議論之聲。

  「真沒想到,太后居然沒死。」有士兵說道。

  「這個女人,冷血無情,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要,就算是死也是死有餘辜。」有士兵說道。

  「不過,太后沒死也還有好處,可以讓天下人都知道真相。」有士兵說道。

  「太后落到我們王爺手裡,終究不會有好下場。」有士兵說道。

  ……

  傅青廷在離去的士兵中聽到一些議論,然而,他並不在意。

  傅青廷準備帶著沈書凝和柔兒回縣衙,而不遠處的安雲月則是朝著他們這邊過來。安雲月不是要見傅青廷,而是要見柔兒。

  柔兒之前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沈書凝身上,這個時候,才終於看到了向著她走過來的安雲月。

  「安姑娘。」柔兒衝著安雲月喊道,柔兒也顯得很高興。

  「王爺。」安雲月出於禮數,先是跟傅青廷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再面向柔兒。安雲月看著柔兒的臉,近了,安雲月也看清柔兒臉上胎記的位置上是塗抹了什麼,才把原來的胎記遮蓋住了。如此這般,柔兒臉上的胎記沒有祛除。安雲月本還替柔兒高興,那胎記一直伴隨柔兒二十年,給柔兒造成了無數的傷害。若是柔兒臉上沒了胎記,生活肯定會變得更好。可惜。安雲月也不一定盯著柔兒的臉,以免柔兒心裡會不適,安雲月問道,「柔兒姑娘,什麼時候到的相州城?」

  「邵夫人,有話,進縣衙里說吧。」傅青廷說道。

  進縣衙後,傅青廷先是命蘇向威將沈書凝送去她的住處,再讓楊晴陪著安雲月和柔兒。傅青廷自己,則讓邵羽辰與他一道去書房商議事情。

  柔兒看著沈書凝被帶走,背影越來越遠,而柔兒手裡還緊緊地抓著剛才沈書凝塞給她的東西。

  柔兒的房中。

  「安姑娘大婚之前,我與殷傑便已經到了相州城,一直住在縣衙里。」柔兒認為對安雲月沒有什麼要隱瞞的,所以,就實話實說了。

  「這麼說,你到相州城,已有一段時間了。是王爺讓你來的?」安雲月問道。

  「嗯。王爺讓我來見太后。」柔兒說道。

  安雲月聯想到今日的情形,大概已經知道傅青廷讓柔兒來相州城的目的了。

  安雲月看向柔兒身邊的秦殷傑,問柔兒,「他是?」

  「他是秦殷傑,我的夫君。」柔兒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說道。

  「你都已經成親了,很好。」安雲月說道。

  「我還……懷了身孕。」柔兒說道。

  「真的?我看看。」安雲月說著,給柔兒把了脈,果然是喜脈。

  安雲月與柔兒敘著舊,安雲月大概待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才走了。

  柔兒對安雲月有些不舍,但看到安雲月走了,她心裡總算是輕鬆了,不過,還沒完全輕鬆,這主要是因為她手裡還一直拿著沈書凝塞給她的東西。柔兒不能讓秦殷傑和安雲月看到,而她又特別想看看手裡的是什麼東西,從手感上感覺,像是紙。若是紙,沈書凝可能在紙上寫了字,柔兒想知道沈書凝給她寫了什麼字。

  即使安雲月走了,秦殷傑還是一直陪著柔兒,柔兒也沒機會將手裡的東西拿出來看,但她那想看的心越來越急切,想知道沈書凝塞給了她什麼東西,這還是沈書凝第一次給她東西。

  「殷傑,我頭有些痛,想躺會。」柔兒對秦殷傑說道。

  「很痛嗎?我去請大夫。」秦殷傑還是很關心柔兒,畢竟,柔兒現在還懷有身孕,凡事都得注意一些。

  「沒事,我躺會就行。」柔兒說道。

  「那行,你躺會,要是真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訴我。」秦殷傑說道。

  柔兒到床上,秦殷傑給她蓋上被褥,然後,秦殷傑搬了把椅子到床邊,他坐在椅子上守著床上躺著的柔兒。

  柔兒的兩手都掩在被子裡,她摸著手裡的東西,是折起來的,能夠攤開,柔兒試著小心的攤開,是一張紙。柔兒想看紙上有什麼,但秦殷傑就在床邊看著她,柔兒又不想將沈書凝給她的東西讓秦殷傑看到。

  「殷傑,我想喝水,熱水。」柔兒對秦殷傑說道。

  「我去倒。」秦殷傑起身,去給柔兒倒水。房間裡的水已經涼了,秦殷傑對柔兒說道,「水涼了,我去給你打點熱水。」

  秦殷傑出去了,柔兒就趁著這個時間,趕緊將手裡的紙拿到被褥外面,她看到紙上寫了兩行字:傅青廷並非所有事都為你好,他只是一心想要稱帝,他的話不可全信。這句話,是沈書凝寫給柔兒的。

  柔兒能讀懂沈書凝話里的意思,只是,她不知道沈書凝說的傅青廷並非所有事都是為她好,那些事,指的是哪些事。

  就在柔兒想紙條上的話的時候,秦殷傑回來了,柔兒趕緊將手連同紙一起塞進了被褥里。

  秦殷傑將倒了熱水的茶杯遞到柔兒的面前,並說道,「小心燙。」

  柔兒坐起身來,接過杯子,一邊吹著氣,一邊將熱水喝下去了。

  柔兒看著秦殷傑,心裡有些內疚,因為關於沈書凝的事,柔兒對秦殷傑有了隱瞞。

  可是……

  而將傅玄英非沈書凝親生一事公諸於世,傅青廷並不是僅僅局限於相州城內。相州城裡全是傅青廷的人,傅青廷怎麼說,其他人自然是怎麼信,但傅青廷想要的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真相。

  傅青廷與幾位大人商議之後,已經改變了之前固守城池的策略,相州城以西的所有城池全都已經歸傅青廷所有,邵羽辰已經對西邊的邊境做了部署,傅青廷可以說是沒有後顧之憂,這樣,傅青廷就可以全心全意的攻占往東的一些城池,傅青廷任命邵羽辰作為攻城主帥。

  「若是敵方將領誠意投降,可留其性命,切不可屠殺百姓。」這是傅青廷對攻城的要求。傅青廷要占領更多的土地,擁有更多的百姓,並且,還要得到百姓的擁戴,最好就是兵不血刃,這樣,既可以保存傅青廷這邊的實力,也可不消耗新占領城池的資源並且占為己有。

  相州城東南北三面分別與同平城、白樺城、盤雙城交界。邵羽辰打算同時攻打三城,一併拿下。

  同平城、白樺城、盤雙城三城皆是小城,但因為與相州城挨著,傅玄英因此派了兵力並駐守在城中,一是阻攔傅青廷往東進軍,一路殺到惠陽城,二是阻止一些想要去相州城投奔的朝中大臣和百姓,這三城就像楚河分界一樣,作為傅青廷和傅玄英之間的界限。

  一直以來,只有傅玄英向相州城發兵討伐傅青廷,傅青廷卻從來沒有進犯這三城,一是傅青廷之前沒有像邵羽辰這樣的大將,二是攻城不宜守城更難,傅青廷沒有足夠的兵力守更多的城池。為了求穩,傅青廷不願著急去攻城池。

  然而,傅青廷現在急於跟傅玄英分出個勝負,就不能讓自己一直處於被動,傅青廷需要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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