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章 授受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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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依莎不說話打斷司徒軒,他就繼續往下說,直到司徒軒抬起頭來看向阿依莎,阿依莎正看著他,兩人的視線觸碰到一塊。阿依莎有著一雙又大又圓的眼,尤為的黑白分明,水汪汪的極為靈動,特別好看。司徒軒和阿依莎對面而坐,司徒軒能在阿依莎的眼睛裡看到自己。那一瞬間的視線交織讓司徒軒的內心騰升起一絲微妙的感覺,一種他從未有過的悸動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司徒軒略微將自己的臉向著旁邊挪去,不與阿依莎臉對臉,眼對眼。但司徒軒的余光中可見,阿依莎照樣毫無避忌的看著他。

  司徒軒執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但是沒有給阿依莎倒。司徒軒知道自己的酒量,一壺酒下去也不會醉,但不知道阿依莎的酒量,要是把阿依莎喝醉了那不太好,再說了,司徒軒的認為里,女子若無必要儘可能的少喝酒,最好不要喝酒,酒後意識不清,會發生很多不受控制的事,比如只有孤男寡女的時候,很容易就會酒後亂來。

  「我說的這些,你不覺得枯燥無趣?」司徒軒問道,他說話的時候,還是沒有去看阿依莎的臉。

  「沒有覺得無趣啊。」阿依莎說道。然後,阿依莎直接用手,一顆一顆的往自己的嘴裡送花生粒,接著嘴裡便傳出花生被咬碎的聲音。

  司徒軒轉過臉來看著阿依莎,她饒有趣味的樣子,完全沒有覺得無趣,要真是覺得乏味,阿依莎早就打斷司徒軒了,阿依莎可不是那種嬌嬌羞羞不好意思的人,而且,威脅司徒軒的次數絕對不下三次。

  然而,阿依莎感興趣的不止是上千年前的項羽,還有面前的司徒軒,今天晚上的司徒軒,確切點說是看完《霸王別姬》之後的司徒軒,跟之前阿依莎所認識到的司徒軒有些不一樣,倒也不是樣貌上變了,而是神情,司徒軒一掃往日那種漫不經心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深沉,內斂,這樣的司徒軒倒是有種區別於普通男人的獨到魅力。

  阿依莎覺著,司徒軒一定是個有著故事的男人,或許,他身上有著很多不為人知又不同尋常的過往。不知不覺間,阿依莎對司徒軒又多了些許的好奇。

  「你餓不餓,要是餓,就吃幾塊牛肉。」阿依莎對司徒軒說道。

  「我不餓。」司徒軒說道。

  阿依莎看了下司徒軒,她用筷子夾起兩塊牛肉,也不給司徒軒,而是直接放到自己的嘴裡。

  司徒軒他們所坐的位置雖然是靠牆,但是轉個頭,也能看得到窗外,只是稍微遠了一些。司徒軒講了那麼久,外面街上的人比起先前稍微少了一些,但還是能夠看到三三兩兩的從窗外走過去。

  「你接著講,那個項羽後來又怎麼樣了?」阿依莎說道。

  「那還要講很長。」司徒軒說道。

  「反正也沒有事情可做,你說,我聽著,就當做是打發時間。」阿依莎還要司徒軒繼續往下說。

  「那是漢元年十一月。諸侯的士兵之前都曾在秦國服過徭役,那期間,可以說是受盡親兵的欺辱,諸侯的士兵對秦兵可以說是恨得咬牙切齒。現在,秦兵投降於項羽,項羽手下的那些諸侯也是有仇必報,將秦兵當做奴隸來使喚,因而引起了秦兵的不滿,不少秦兵起了異心。諸侯得到稟報說秦兵想要反叛,便將此事告訴了項羽,項羽找來軍中幾員大將商議過後,覺得秦兵人數眾多,要是入關後不聽從命令,那就非同小可了。於是,項羽當機立斷下令將秦國投降的秦兵近二十萬人全部在新安城南連夜坑殺。」司徒軒接著說道。

  「你說二十萬人,一夜之間,全都坑殺了?」阿依莎插了句話。

  「是。」司徒軒回了一個字,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

  「那個項羽也太殘忍了點吧,說殺就殺,又不是幾個人幾十個人,那可是二十萬秦兵,二十萬,那得多少人呢。」阿依莎搖著頭,覺得那個項羽真太暴戾了。

  「戰場之上,哪裡容得半點的婦人之仁,要是二十萬秦軍突然反叛,對於楚軍來說,那才是把利刃。你不殺人,別人找到機會就會殺你,你死我活中,只能選擇他死。」司徒軒說道。

  「那你是覺得,項羽一點不殘忍。」阿依莎說道。

  「戰場上的殘忍分兩種。對別人殘忍,對自己仁慈。對別人仁慈,對自己殘忍。要換做你,你怎麼選。如果,當時的情況是反過來,項羽沒有坑殺秦軍二十萬,而是反遭到秦軍的攻擊,到後面包括項羽在內全軍覆沒。」司徒軒說道。

  「那就沒有折中的辦法?」阿依莎說道。

  「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兩全之法。」司徒軒說道。要是事事都能夠兩全其美,那世上哪裡還會有那麼多的悲歡離合。

  人,其實能顧得上自己,顧得上自己在乎的那些個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司徒軒的話說得很理所當然,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太大的波動,卻是讓人看上去有些無情。然而,經歷過戰爭的人就會明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常言道,慈不帶兵,便是如此。

  「再後來呢?」阿依莎問道。

  司徒軒再說道,「項羽消滅了秦軍的主力後,便率諸侯軍向關中挺進,行至函谷關,發現有兵守關,項羽軍無法通過……」

  這時候,酒樓外面響起了砰砰的聲音,分散了阿依莎的注意力,阿依莎本能的往窗戶的方向看去,能隱約看到窗外遠處有彩色的亮光。阿依莎指著窗外那瞬間綻放又很快消亡的彩色亮光問司徒軒,「那是什麼?」

  「煙花。」司徒軒也往窗外望去,看了一眼,回答的說道。

  「走,我們去看看。」阿依莎說著,就站了起來,她見司徒軒還坐著,於是便走過去,一把抓住司徒軒的手腕,就拉著司徒軒往酒樓外面走。

  這是阿依莎第二次去抓司徒軒的手腕,阿依莎的手觸碰到司徒軒手腕的感覺還和第一次一樣,她的手很冰涼。

  「二位客官,還沒給錢呢。」店小二看到阿依莎和司徒軒要走,趕緊從後面追上去。

  「一下子給忘記了。」阿依莎衝著店小二笑笑,但她戴著面紗,其他人都看不到她面紗下的笑容,只能看到她輕輕挽起的眉眼。阿依莎身上沒有銀兩,所以,阿依莎很理所當然的看向旁邊的司徒軒。

  司徒軒無奈,從身上取了一錠銀子給店小二,還沒等店小二找錢,阿依莎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拉著司徒軒出了酒樓。

  酒樓外面,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遠處的黑色夜空中,一串接一串的一個亮點從下往上升起,再然後在空中崩開,綻放成一個碩大的球形,球形內五顏六色的光點。像花一般,但又比起花更加的璀璨。

  比起看戲的時候,街道上的人不多,多數的人都跑去看煙花去了。阿依莎拉著司徒軒,朝著煙花的方向去,煙花看著不遠,但走過去比想像中要遠。阿依莎一直抬著頭看著夜幕下的煙花,也沒有顧腳下,突然,阿依莎的腳下磕到了什麼硬的東西,重心不穩,人便朝著前面摔去。

  「啊。」阿依莎本能的喊出來,也就在同時,司徒軒一直被阿依莎抓住手腕的那隻手順勢抓在了阿依莎的手腕上,司徒軒手一拉,正要摔倒的阿依莎就止住了去勢,不僅如此,阿依莎直接被拉得反向撞進了司徒軒的懷抱里。

  司徒軒也沒想到阿依莎這麼輕,他都沒有使太大的勁,阿依莎就直接撲向了他。

  阿依莎和司徒軒相互抓著對方的手腕,司徒軒站得筆直,阿依莎整個人的重心倒在司徒軒的懷裡。

  「碰。」遠處又是一聲煙花綻放的聲音響起。

  阿依莎也算是反應快,趕緊鬆開了抓著司徒軒手腕的手,並且將自己的手從司徒軒的手裡掙脫了出來,她還向後退了半步。

  「你幹什麼?」阿依莎鼓起個眼睛,眼睛裡似帶有怒意。

  「我只是拉一下你,不然你就摔倒了。」司徒軒解釋的說道。

  阿依莎伸手給了司徒軒一巴掌,「啪」的一聲,聲音清脆。

  「我可告訴你了,沒有本姑娘的允許,你以後不許再碰本姑娘,就算一根頭髮也不許碰,否則,否則……」阿依莎說道,但她連說了兩個否則,也沒將否則後面的話給說出來。她那是一時間還想不出來,要是司徒軒再亂碰他,她要怎麼處置他。

  司徒軒之前可從沒有碰過阿依莎一根汗毛,而今日,也是阿依莎一而再的拉司徒軒的手。司徒軒還沒說不允許阿依莎隨便碰他的話,他也不是那種喜歡別人隨隨便便就碰他的那種人。當然,司徒軒不會真跟阿依莎去較真,畢竟,司徒軒是男人,阿依莎是女子,在男女授受不清這件事上,吃虧的絕大多數還是女子。

  「那要是像剛才那種情況,我看著你摔倒,也不去拉住你?」司徒軒跟阿依莎確認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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