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潛力
天快黑了，秦殷傑讓柔兒今天就練到這裡。
「秦大哥，我是不是很笨。」柔兒問道，她先是看著秦殷傑，但秦殷傑看向她的時候，她又把臉別開了，不與秦殷傑直視。
「柔兒姑娘並沒有超出一般人的練武天賦，但是，柔兒姑娘也算不上很差的那種。」秦殷傑不是那種專挑好聽的話說的那種人，他如實說道。
柔兒有自知之明，只要她不是比那種最差的還要差，她就很欣慰了。
最開始的一段時間，柔兒進步很慢，但是突然有一天，柔兒就像進入狀態了，如同是開了竅，被人打通了奇經八脈一般，進步非常之快，都達到了令秦殷傑都吃驚的地步。
柔兒在練功，娟兒走過來。
柔兒手裡仍舊拿著一把木劍，但她舞劍的姿勢已經極為流暢。
「柔兒姑娘練得如何了？」娟兒問秦殷傑。
「這幾日，進步很快，讓我都覺得有些意外。」秦殷傑說道。
娟兒知道秦殷傑不是那種會去奉承的人，他既然這麼說，那事實肯定就是這樣。
「秦大哥的意思是，柔兒姑娘在練武上有天賦。」娟兒說道。
秦殷傑記得幾日前，他還同柔兒說，她沒有超過常人的天賦。但是短短几日之後，柔兒真的表現出了超於常人的天賦了。
秦殷傑看著柔兒，那柔弱的身軀，那如舞蹈一般收放自如的劍招，那一招一式中還暗含著一種力道。秦殷傑教給柔兒的劍法，柔兒已經練得很純熟了。突然之間，秦殷傑在柔兒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從內到外不留心難以察覺到的潛力。
血脈嗎？皇族的血脈？柔兒與傅青廷體內同樣都流著先帝的血，柔兒從出生起，就與普通人不同，過去的那些年她就如同蒙了塵土的珠子，一旦那些塵土退去，就將展現出她本來光彩奪目的光輝。
柔兒映進秦殷傑眼睛裡的身影，從那一刻起，變得與過去有些不一樣了。
當然，關於這些，柔兒並不知道。
要說柔兒對秦殷傑，應該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就對他產生了那種與其他人不同的情愫。要說秦殷傑有多特別，與傅青廷以及他身邊的其他人比起來，秦殷傑甚至比不過陳肖鋒等人，不及他們出眾。感情的事，很難說得清吧。大部分的人，日久生情，就連安雲月與邵羽辰，也不是第一眼的時候就相互相中了對方。可柔兒第一眼見到秦殷傑的時候，就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著某種說不清的牽連，如果人真的有前世今生，那種感覺就好像他們前世認識一般。但柔兒也知道，秦殷傑見到她的時候，並沒有與她對他一樣的那種感覺。
柔兒喜歡秦殷傑，雖然柔兒在此之前並沒有喜歡過其他人，但她能夠肯定，她對秦殷傑的這種情感，就是喜歡。
然而，柔兒也知道，自己配不上秦殷傑。
她該怎麼辦才好呢？柔兒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問過自己，也在與秦殷傑相處的時候問過自己。她不想強迫任何人做自己不願做的事，尤其是秦殷傑。
她想他好好地，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能夠好好地。
秦殷傑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柔兒，一直到柔兒一套劍練完，並朝著他走過來。
秦殷傑看向柔兒手裡的那把木劍，想著，應該給柔兒打造一把真劍了。
一起用過晚飯以後，柔兒看到秦殷傑左邊的袖子上有道破口，柔兒對秦殷傑說道，「秦大哥，你衣服上破了道口子，你脫下來，我給你補補。」
秦殷傑往自己的袖子上看了一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劃了道口子，他並不在意的說道，「不要緊，我到時候自己縫一下就行。」
柔兒還是頭一次說要給秦殷傑做點事，就被秦殷傑拒絕了，當然，秦殷傑斌沒有覺得自己是在拒絕柔兒，他只是認為，沒有必要勞煩柔兒，僅此而已。
柔兒也沒再說什麼。
娟兒見著這二人，心裡干著急，「秦大哥，舞刀弄槍是男人的事，縫縫補補是女人的活。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拿著針線補衣服，要是被人知道或是見到了，不是挨人笑話嗎？」
娟兒說話的時候，還對秦殷傑使著眼色。秦殷傑就算再木楞，也知道娟兒是想要拉近他和柔兒的關係。
「那就勞煩柔兒姑娘了。」秦殷傑說著，將自己最外面的衣服脫下來給了柔兒。
「不麻煩。」柔兒說著，神色和言語之間都流露出些許的喜悅。
院子裡，娟兒搬來兩把竹椅，娟兒坐一張，柔兒坐一張。柔兒在穿針引線，給秦殷傑的衣服縫補。娟兒則是躺倒在竹椅上，仰面望著夜空，數著天上的星星。一顆，兩顆，三顆……還別說，山谷里的星星確實是外面的要亮得多，感覺上也要大一些。
「柔兒姑娘，我感覺，秦大哥有些喜歡上你了。」娟兒坐起來，對柔兒說道。
柔兒卻是被娟兒的話驚了一下，針扎到手指上了，柔兒本能的「啊」的輕叫了一聲。
「柔兒姑娘，我說的是真的，我的感覺向來都很準。」娟兒說道。
柔兒平時都很信娟兒，唯獨娟兒剛說的那句話，柔兒還是不信的。
「娟兒，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但這件事，還是不要強求的好。」柔兒說道。
娟兒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過了好一會後，柔兒說道，「其實喜歡一個人，並不需要強求一定要在一起。」
柔兒心裏面，真的就是這樣想的。
秦殷傑是個好人，在柔兒的眼裡，是個特別好的人，她不希望見到秦殷傑這樣的人遭受到傷害，或是遇到不幸的事。為此，她甘願只是遠遠地看著他。
「如果兩個人彼此喜歡對方，那又為什麼不在一起呢？」娟兒說道。
柔兒不與娟兒爭辯，她說不過娟兒。
「柔兒姑娘，有些東西，是潛移默化的，但它的的確確是在變化。」娟兒說這話的時候，含著股意味深長的韻味在裡面。
當時的柔兒，並不能領會。柔兒也不說啥，只是極為認真的將秦殷傑的衣服補好了。
「柔兒姑娘，你要不再給秦大哥做套衣裳吧。」娟兒說道。
這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柔兒猶豫著開口說道，「我做的衣裳，秦大哥會收嗎？就算是收了，他又會穿嗎？」
柔兒就是不確定，秦殷傑會不會接受她的好意，她會不會又是在做一件多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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