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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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肖鋒覺得安雲月的考慮也有道理,於是說道,「這樣吧,柔兒姑娘暫且由我照看著。」

  「那好。」安雲月點了點頭。

  安雲月也不在客棧多做耽擱,與陳肖鋒協商好以後,她便又離開了客棧。

  余淳對柔兒有些好奇,但一路上,余淳什麼都沒有問。

  靖王府里,靖王在寢殿前的園子裡來回走著,他一直在等著安雲月回來,按路程來算,安雲月早該回來了。難道,她在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有餘淳保護,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靖王極少會擔心他人,尤其是來到這裡以後,他更加不會為除自己以外的人和事憂心。這麼久以來,他的內心就像死水一樣,沒有喜怒哀樂,雖然活著,卻如同死了一般。他都快要忘記,擔心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靖王突然想到過去,想到他登基以前,想到更久以前,他不是這個樣子,少年時候的他,元心彤眼中的他,還有項勤最初見到時的他,正直純良。還有他與邵碧成一起騎馬馳騁的時候,滿腔熱血,意氣風發。但那些,全都已經成為了過去。

  靖王有的時候,都回憶不起來過去時候的自己。是什麼改變了他?是宮裡的爾虞我詐,陰險毒辣,將他一步步變成今日這個樣子。

  而然,他生在皇宮,出身便是太子,這便是他的宿命。

  安雲月還沒有回來,靖王獨自一個人,走走又停停,走走又停停。

  半個時辰以後,侍衛來報,說王妃回來了。

  靖王竟然親自去迎,當看到面前的安雲月安然無恙的時候,靖王才安下心來。

  「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靖王倒不是在質問安雲月,語氣中透露出幾分關心。

  「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認識的人,便耽擱了點時間。」安雲月並沒有隱瞞,就算她不說,靖王也可以從余淳那裡知道。

  「什麼人?」靖王好奇的問道。

  「過去有過一面之緣的一個女子,婆婆死了,孤苦無依,因為相貌醜陋,被大街上的孩子欺負。」安雲月也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因為臉上的疤痕遭到其他人的嫌惡,那種滋味她體會過。所以對於今日柔兒的遭遇,安雲月最是能感同身受。

  「這世道,本就是強者生存。」靖王沒有同情,而是以一個強者的語氣說道。

  「誰都不甘願做弱者,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變成強者,即使變強,也還有比你更強大的人。」安雲月說道。

  「所以,要做就做最強。」靖王說道。

  安雲月不再說什麼,因為不是人人都是靖王,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像靖王這樣。能睥睨天下者,天下又有幾人?

  安雲月將一個盒子遞給靖王。

  靖王接過,打開,裡面是一尊鼎,靖王問道,「這就是慕容家的五神鼎?」

  「我也不能肯定,只是猜測。」安雲月並不完全確定。

  靖王將鼎從盒子裡拿出來,仔仔細細,里里外外,將鼎瞧了一個遍,他也覺得,這應該就是慕容家的五神鼎了。

  五神鼎是拿到了,但接下去要怎麼做呢?要如何用鼎破除他身上的禁咒?靖王對於五神鼎知道的也並不多,所以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去嘗試。

  安雲月其實是急於想要靖王著手對付太子,於她也好,於傅青廷也好,此事都事不宜遲。但此時此刻的靖王,心思肯定全都在五神鼎上,無心其他的事。所以,安雲月已到嘴邊的話,欲言又止。

  等吧,再等個三五日,也不差那三五日。安雲月心中這般想著。

  「靖王,民女能否再見一次七王爺。」安雲月問道。

  「隨時可以,只要你想。」靖王特許安雲月,隨時可以去見傅青廷。在靖王眼裡,傅青廷並不算個威脅,換句話說,傅青廷威脅不到他。

  之後,靖王回了自己的寢殿,安雲月則去見了傅青廷。

  「你在善虞城裡,遇到了柔兒姑娘?」傅青廷有些意外。

  「王爺不是說過,還會與她們再見面。」安雲月還記得,他們與柔兒婆孫分別以後,傅青廷說過的話。當時傅青廷的原話是,本王有種感覺,不久之後,還會與她們再見面,到時候,一切便可見分曉了。

  而現在,果然如傅青廷預料的那樣,安雲月又見到了柔兒。柔兒的再出現,預示著,一個驚天大秘即將被揭示嗎?

  可惜,柔兒非要見到傅青廷,要親口告訴傅青廷,所以,關於柔兒婆婆生前一直以來背負著什麼,安雲月就不得而知了。

  「王爺說過,柔兒與當今皇后長得很像。」安雲月說道。

  「是,很像。」傅青廷說道。

  「王爺,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安雲月想到了什麼,但她又覺得不可能,所以沒有將話說完。

  實際上,傅青廷從第一眼見到柔兒,就覺得他與柔兒有著某種關聯。但是,感覺這種東西,太過微妙,難以說清。

  倘若,真想要知道柔兒身上是否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就得傅青廷親自去見柔兒。

  「明日,本王去見柔兒。」傅青廷說道。

  安雲月與傅青廷說完柔兒的事以後,也沒再說其他,然後便走了。

  天黑得很快,那天晚上,靖王沒再來找過安雲月。

  安雲月也不知靖王那邊如何了,但她可以想像,靖王肯定在用五神鼎做著各種嘗試,應該還沒有成功。

  漫漫長夜,安雲月除了睡覺,也無其他事可做。

  這一整日,安雲月的頭痛之症都沒有發作。

  安雲月淺淺的睡了過去,睡中的她,做了一個夢,沒有殺戮,一個很平靜的夢。

  夢裡面,她站立在一條河的河邊,除了她,河邊還有一個人。她與邵羽辰隔河而立,五米寬的小河,她站在河的這邊,他站在河的那邊,他們相互看著對方。她的眼神里,對他的仇恨漸漸消散,而他的眼神,不再像過去那般冰冷,能從他的眼神里看出,對她的關心以及虧欠。

  然而,夢中的她與他,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誰也沒有向前走一步,就那般一直站著,一直看著,她看著他,他看著她。

  夢裡的世界,只有她和他,好像那一刻的她和他,成了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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