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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裡默默發誓。
沈美雲含笑點頭。
*
羊城電視機廠。
季明圓一連著賣了個大訂單出去，整個人都是春風得意的，連帶著走路都帶著飄，手上拿著對方給的定金，足足二十萬。
他提著麻袋哼著曲，心裡別提多美了。
這一次回去後，他的崗位怕是要往上升一升了，畢竟，他一個人幾乎養了半個銷售科。
一想到這裡，季明圓就忍不住得意了起來，等他職位提了，他要和爺爺炫耀一番。
正當他美滋滋的想這件事的時候。
後腦勺哐當一聲，被砸了下去，他下意識地抬手一抹，滿手的血汩汩直流。
他下意識的回頭要罵人，結果，頭還沒回過去。
下一秒，頭上就被套了一個麻袋，眼前一片漆黑，連人帶錢一起被扛到了車子裡面，消失在電視機廠的外面。
季家接到電話的時候，人是懵的，季爺爺一連著問了遍，「老薑，你說什麼？」
那邊電視機廠的姜廠長，「老季啊，你家季明圓卷了一大筆訂單款項，逃跑了。」
這話一落。
季爺爺就下意識的否認道，「不可能，我家明圓不是這樣的人。」
這孩子學習是不好，但是做人是沒問題的。
他不可能卷了單位的款項，自己私自逃跑。
對方也沉默了下，「我也覺得這不可能，但是季明圓昨天上午去拿了二十萬的定金後，就在也沒回來過廠子，連宿舍也沒人。」
姜廠長讓人守著宿舍和單位，一旦有季明圓消息後，第一時間告訴他，但是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四小時了。
季明圓既沒有回宿舍，也沒有回單位。
在算上他還拿了這麼大一筆款項，人消失了。
不做他想。
拿著單位的錢捲款而逃。
季爺爺，「你是說，明圓沒回宿舍，也沒回單位？」
姜廠長，「對！」
「壞了。」季爺爺聲音有些沉，「明圓出事了。」
這下姜廠長也愣了，「不會吧？」
季爺爺，「你去宿舍看下，明圓的證件還在嗎？如果還在，那就證明他出事了，如果不在——」
那就是捲款而逃。
當然，季爺爺更傾向於前者，自家孩子什麼性格，他還是知道的。
「我現在就讓人去看。」
季爺爺嗯了一聲，這種時候也不會覺得浪費電話費了，連帶著電話都沒掛斷，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大概過來十分鐘左右。
電話那頭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廠長，季明圓的證件都在，就連存款都在。」
足足百領八塊，全部都放在枕頭下面。
電話那頭的季爺爺自然也聽到這話了，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明圓出事了。」
而且廠裡面還不知道。
這會，姜廠長也顧不得廠子的款項丟失了，「老季啊，你先別急，不一定呢，我們這邊還沒有任何消息。」
「沒有消息，就代表著是好消息。」
不是的。
季爺爺想說，沒有消息，才是壞消息。
因為沒有消息，代表著可能人沒了，悄無聲息的沒了。
而他們這些家人連知道都不知道。
季爺爺一連著粗喘了好幾口氣，腦子才慢慢清醒下來，這種時候他不能亂，他要是亂了，明圓才是真的沒救了。
「老薑，你先聽我說。」
姜廠長，「我聽著。」
「你先去廠子裡面打聽，最後一個見到我們家明圓的是誰？他又出現在哪裡，另外，還要把廠子附近，宿舍附近，以及他從外面回來的路上附近，全部都檢查一遍，看看哪裡是案犯現場。」
「不對——」
季爺爺吩咐下去的時候，也逐漸條理清晰了起來，「不對，你先去報警，現在立刻馬上報警。」
姜廠長，「好好好，我現在就去，老季，你先別急，有消息了我第一時間聯繫你。」
季爺爺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後，他甚至還坐在地上，起來都沒起來。
季奶奶跳完舞從外面進來，她一愣，著急了，「老頭子，你怎麼坐地上？」
「哪裡不舒服？」
季奶奶擔心壞了，他們年紀都不輕了，七十多歲的人，真要是摔一跤，怕是不一定能在起來了。
她去扶著季爺爺起來的時候，這才驚覺老頭子渾身都在發抖，「老季，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別看老兩口平時吵吵鬧鬧，但是關鍵點時候，還是互相關心對方的。
季爺爺張了張嘴，不敢把這件事告訴季奶奶，怕她承擔不了，他在季奶奶的攙扶下，坐到了椅子上，張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喊老二兩口子，現在立刻馬上回來。」
這——
季奶奶還想問，但是對上季爺爺那十分嚴肅的目光時，她頓時把話咽回去了。
半個小時後。
季長遠和向紅英抵達到了季家，兩人都是從單位才回來，跑的氣喘吁吁的，「爸，怎麼了？」
聽著母親在電話那頭的意思，家裡似乎出事了。
但是他們進來，看老爺子坐在椅子上，還是好好的啊。
季爺爺張了張嘴，「老二，紅英，明圓出事了。」
在這一刻，他才吐露事實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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