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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香火情了。
當初，沈懷山和陳秋荷在前進大隊的時候，老支書也算是百般照顧，給與方便，如今也算是種了好因，得好果。
面對老支書的囑託，陳秋荷和沈懷山，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等掛斷了電話後。
陳秋荷想了想，「還是要給美雲打個電話，她是年輕人，不管是銀花還是麗華她們，在美雲面前沒有拘束。」
相反，在他們這裡就不一樣。
他們到底是長輩。
沈懷山點了點頭，他考慮的到底是多，「不過就擔心，美雲他們有事先回哈市上班。」
這——
陳秋荷也猶豫了，她也怕耽誤自家閨女正事，「算了，我下打電話探探口風。」
這不。
沈美雲剛從學校回到季家，季家的電話就響起來了，是陳秋荷打過來的。
季奶奶一接到電話，便喊沈美雲接了過去。
沈美雲有些詫異，「媽，有什麼事嗎？」她是知道她母親陳秋荷的，自從下鄉後，如今摳門了不少，家裡裝了一部電話，若不是有急事的情況下，她是不可能給自己打電話的。
「美雲，你送向璞去學校了？」
沈美雲嗯了一聲，她失笑，「媽，咱們之間有話就直說了，不必這般試探。」
陳秋荷，「我怕給你添麻煩，算了，咱們母女之間也不講究麻煩了。」
「是這樣的，我剛接到老支書電話，說銀葉和銀花，還有麗華，他們昨兒的已經下北京的火車了。」
「我和你爸琢磨著，你是年輕人，和她們的關係又好——」
未盡之語，沈美雲一下子明白了，「說是幾點到了嗎？」
「我去接。」
「我這邊剛好十號走，這不今天才八號嗎？剛好還有明天一天的時間。「
「那剛好夠。」
陳秋荷掐著指頭算，「他們買的是晚上六點半到的那班車。」因為時間晚，這一班車票，比白天的車票要便宜上一塊錢。
陳銀花他們為了這一塊錢，便選擇了夜裡坐車。也不管方便不方便了，對於窮人來說，別的不多，最多的就是時間。
沈美雲看了下時間，「那倒是能接上。」她從學校回來，也才十一點呢，中午休息一會，下午去接人。
「你把人接了，直接帶到玉橋胡同來，晚上請幾個孩子在家裡吃頓飯。」
陳秋荷低聲囑咐道，「我現在去買菜。」這幾個孩子，也算是她在眼皮子底下，看著長大的。
不管是陳銀花還是陳銀葉，當年他們家去前進大隊的時候，這倆孩子比現在的綿綿還小一截。
沈美雲，「成，我看到時候過去若是有菜的話，在帶兩個。」
等掛斷電話後，她和家裡人一說，綿綿頓時高興了起來，「銀花姐姐，和銀葉姐姐要來嗎？」
她語氣興奮的要命。
「媽媽，我好久沒見她們了，你要去接她們嗎？我也要去。」
沈美雲嗯了一聲，「不過她們是下午才到，到時候去接之前和你說，現在去寫作業。」
綿綿頓時乖巧的應了一聲，去了書房寫作業了。
等她走了。
沈美雲拉著季長崢的手，搖了搖，仰頭看著他，一雙眼睛清澈又乾淨，「晚上又要麻煩你和我一起跑一趟了。」
去接人，沒車不行。
季長崢捏了捏她臉，「我們之間不必用麻煩這兩個字。」接著，他話鋒一轉，「不過，我不建議咱們開車去接。」
「為什麼？」
季長崢，「她們和溫向璞不一樣。」沈美雲聽的很專注，她倒是沒覺得季長崢是看不起人，或者是看碟下菜。
沈美雲相信季長崢這樣做，有他這樣做的道理。
季長崢就喜歡沈美雲這樣，無條件的信任他。
他拉著沈美雲的手揉了揉，出去了一趟，她的手被凍的冰涼，他揉了一會發現完全沒作用。
索性，直接把沈美雲的手放到了他脖子裡面，「這裡暖和。」
待找准了位置後。
季長崢這才緩緩道，「陳銀花和陳銀葉，他們和溫向璞是不同的，溫向璞生來金尊玉貴，就在北京城長大，出門坐小汽車在他眼裡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是陳銀花和陳銀葉她們卻不一樣，她們在漠河長大，第一次出這種遠門來到北京。」
「對於她們來說，北京是個大城市，從下火車站的那一刻，不自然和窘迫就會如影隨形，而這個時候咱們在開小汽車去接她們，她們只會越發拘謹和自卑。」
「倒是不如坐電車或者是公汽過去，回來的路上，領著這倆孩子去車站坐公交，坐電車，在教會他們如何去買票，如何上車，如何喊師傅停車，美雲。」
季長崢眉眼深邃，語氣認真，「我覺得這個對她們來說，才是最為重要的。」
什麼汽車，都是次要的。
沈美雲若有所思，「你是說教會他們融入北京這個城市，讓他們逐漸熟悉這裡，從陌生到出門能夠自理？」
季長崢，「是這樣的。」
沈美雲想了想，她站起來微微踱步，此時，院子裡面的積雪已經化了大半，屋檐下面結了長長的冰愣，是透明的，在陽光的照耀下，偶爾能夠看到若隱若現七彩光。
「我明白了。」
「比起小汽車，更應該教會的是他們第一次來一個大城市的生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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