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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實在是風險太大了。
沈美雲沒說實話，打了個哈哈，「這不是剛好瞧著了嗎？隨口一說。」
「那就行。」
喬麗華到底算是公家人，得到的消息也多，她便直說了，「我聽說民兵隊那邊過年都不放假。」
他們不放假做什麼？
自然去抓人啊。
沈美雲一聽這話，心裡頓時一凜，心說，差點犯了大忌，貪心真的是要不得。
這個年她還是安分一些的好，起碼不至於出風險。
她朝著喬麗華道了一聲謝謝。
到了前進大隊的時候，兩人這才分開，接下來的幾天，沈美雲便徹底安穩了下去。
從一十九到年三十，哪裡都沒去。
除夕夜的時候，家裡的堂屋燒了一個大炭盆子，全家十多口人，圍著炭盆子坐著，草木灰裡面更是燒著花生，香的不行。
一家子一邊聊天，一邊吃著烤紅薯，等到九點多的時候，陳秋荷他們上了年紀，便熬不住了，要進去休息了。
反倒是年輕人躍躍欲試。
「我想守到十一點去放鞭炮。」
宋玉書忍不住道，「我可以晚點睡覺嗎？」
她真的沒有過過這樣的年，這種感覺她實在是太喜歡了。
「當然。」
陳遠想也不想的答應了下來，「那跟我一起守著。」他晚上接了放鞭炮的活。
「我也不睡，我看舅舅買了不少鞭炮，我也要放。」
沈美雲這話一說，季長崢便道，「那我們也守著。」
綿綿這個小孩子早已經受不了，八點多就睡著了。
於是，四個年輕人圍著火盆，聊天吃東西，沈美雲覺得有些餓了，她還拾掇季長崢去拿了紅薯圓子，涼透了的紅薯圓子放在火上微微烤著，又甜又香，她一口氣吃了三個，這才算是滿足了去。
吃著東西，時間似乎也沒那麼難熬，到十一點五十五的時候，他們便準時出現在門口。
季長崢和陳遠一人點了一根煙，猩紅的菸頭，點著了鞭炮的引子。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瞬間炸響起來。
火花在黑暗中綻放，沈美雲被唬了一跳，下意識的腳了起來，而季長崢幾乎在鞭炮想起來的那一刻，條件反射的拉著沈美雲的手就往退了一丈遠，在接著便捂著了她的耳朵。
他低頭看著她，目光穿透黑暗，聲音低沉有磁性地說道，「美雲，新年快樂啊。」
第216章
季長崢的聲音一直都是很好聽的，聲線流暢低沉，讓沈美雲有一種聽完耳朵會懷孕的感覺。
她眉眼溫柔地笑，「季長崢，新年快樂。」
沈美雲仰著頭看著他，黑暗中，只能借著鞭炮的亮光和月光，影影綽綽看到他的面容。
側臉線條完美，眉眼清俊，當真是年紀越大，越有一種沉穩內斂的男人味。
這是年輕時候的季長崢，所沒有的。
兩人就那樣對視著，什麼都沒說，卻忍不住各自笑了起來。
「美雲，以後每年我都要和你一起過年。」季長崢在七五年的新年，許下了第一個願望。
這也是他未來的人生，每一年的願望。
他希望季長崢永遠和沈美雲在一起，不用分開，不用在有相思之苦。
沈美雲白皙的手握拳，對著他的拳頭捶了下，「會的。」
「沈美雲以後也都要和季長崢一起過年。」
兩人許下了同樣的願望，這讓季長崢整個人都跟著高興了起來。
宋玉書在不遠處，聽到他們二人這般說話，忍不住朝著陳遠竊竊私語，「阿遠，你看他們。」
陳遠耳朵聰穎，自然是聽到了。
「你能不能也這樣和我說話？」
陳遠想了想，「我把錢給你保管吧。」讓他說這種肉麻的話，比殺了他還難，他寧願在外面打三份工，把賺到的錢都交給宋玉書！
宋玉書聽到這話，她忍不住低罵了一句，「呆子！」
這是個呆子，一句好聽話就完事的事情，他非要花更大的代價來解決。
被罵呆子，陳遠也不生氣，他笑了笑，輕輕的摟著宋玉書的肩膀，「呆子就呆子。」
「你喊什麼都好聽。」
誰說這個寡言的男人不會說情話啊，他這說起來情話，不是比任何人說的都動聽嗎？
饒是，宋玉書都忍不住呆了片刻，旋即用力的抱著陳遠，「陳遠。」
「我好喜歡你啊。」
這突如其來的表白，把陳遠給弄的面紅耳赤的，好在這會是深夜十二點，漆黑一片，夜色遮住了他的羞窘，他不在說話，只是把宋玉書扛在了肩頭進了裡屋。
沈美雲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抿著唇笑了，「沒想到，我大哥還有這麼好玩的時候。」
季長崢看她，沈美雲不解，下一秒，她就懂了，因為季長崢這個老六，竟然也把她扛在了肩頭。
沈美雲，「……」
*
隔天一早，陳秋荷就起來忙碌了，和她一起起來的還有沈懷山，以及聽到動靜的陳荷塘。
三個大人，各自分工，陳秋荷去廚房，沈懷山打掃昨晚上的衛生，陳荷塘則是去院子裡面清掃積雪。
到了快七點的時候，季長崢和陳遠也陸陸續續起來了，陳秋荷聽到動靜，探頭看了過來，「阿遠，長崢，你們來把對聯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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