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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長崢搖搖頭，「難受什麼？」
「我給你洗腳本來就是事實，這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被人調侃也無所謂。」
季長崢向來拿的起放得下，他很認真道，「你是我媳婦，我給你洗腳天經地義，我並不覺得這件事恥辱，或者說被人恥笑就會覺得難堪。」
「如果真有，那麼難堪的也不該是我，而是他們。」
沈美雲聽到這，驟然一怔，她緊緊地抓著季長崢的手，一時之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覺得。
沈美雲遇到季長崢，可能是她這輩子最為幸運的事情。
季長崢他坦蕩直白，三觀正，光明磊落。
季長崢啊。
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
從辦公室離開後，小兩口一起先回了一趟家，把那搪瓷缸放了回去，這才又到了宋玉書家。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十點四十了。
基本上準備的配菜都齊了，松茸雞湯，蘿蔔燉粉條，糯米蒸臘腸，幹過麻辣兔肉，這些都是提前做好的。
可以放在鍋裡面惹著。
「美雲，就差你了。」她一過來，趙春蘭就朝著她喊道，「還差紅燒魚和酸菜魚，這兩個菜你做的才好吃。」
她們做的都比美雲做的差一截味道的呢。
差一點也是差，對於經常做飯的人就知道，差一點味道便千差地別。
沈美雲也沒含糊，「幾點上客人說了沒？」
「說是十一點呢。」
她看了下時間，「先做紅燒魚，做好了，先放在蒸籠裡面熱著。」
沈美雲看了下盆子，果然看到了昨晚上鑿冰釣上來的魚，她挑了一條三斤重的，「中午大概有幾桌客人？」
這趙春蘭還真不知道，她去看宋玉書。
宋玉書忙的腳不沾地，「我聽陳遠的意思是兩桌，但是他讓我按照三桌來準備，怕是萬一人多坐不下。」
沈美雲心裡就有數了，又從木桶裡面挑了兩條魚出來，都是三斤重左右的。
都是提前殺好的，也醃製過了。
「那我就直接紅燒了，好了以後，你就放在蒸籠裡面先熱著。」提前做的，若是不保溫好，到了晌午吃的時候，基本都涼
了。
宋玉書噯了一聲，「我弄好了蒸籠，就在這，還有一格子空的呢。」
沈美雲嗯了一聲，起鍋加油燒熱後，放入蔥姜蒜，便把一條完整的魚丟進去，刺啦一聲，煎到一面金黃便翻了一個面。
她做的時候，趙春蘭忙看著，從頭都尾，她看完後，忍不住嘆口氣，「我就算是知道美雲是怎麼做的，也做不到她那麼好吃。」
「為什麼？」
宋玉書不明白，便問了一句。
「因為我捨不得放油。」
趙春蘭指著那鍋裡面快把魚淹到一半油，「就美雲煎這一條魚用的油，夠我家一個星期的油了，都用不完。」
她捨不得啊。
他們家每個月就半斤的油票，用完了，後面就等著吃乾鍋吧。
宋玉書明白了，她看向鍋，「美雲，你儘管用，我有油票。」
她從家裡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一沓子呢。
以前在北京的時候，她單位也有發，只是她懶，平時都在食堂吃飯，平日這些油票糖果票糕點票，工業票基本上都攢著在。
沈美雲笑，「你就是不讓我用，我也用了。」
「我做飯就這一條，捨得放油。」
宋玉書哈哈笑，「你放心的用。」
趙春蘭接了一句，「所以我家帶客，我從來不敢請美雲過去給我幫忙。」
無他，捨不得。
沈美雲挑眉，「春蘭嫂子，你就是請我去，我還不樂意呢，能坐著吃現成的，幹嘛要做？」
這倒是。
趙春蘭不吱聲了，「所以還是玉書有本事啊，能把你請來過來幫忙。」
「那是，我可是她嫂子。」
宋玉書叉著腰，神氣極了。
引得廚房又是一陣發笑。
「這個紅燒魚一做，剩下的那個酸菜魚做完了，基本上就成了，中午主要是還是打火鍋吃。」
沈美雲嗯了一聲，三條紅燒魚很快就煎好了，直接裝到了盤子裡面，放進了蒸籠，鍋下面放著熱水用小火燒著保溫。
接下來就是酸菜魚了，這可是沈美雲的拿手絕活。
魚片早都被趙春蘭給片好了，足足一大搪瓷盆子，少說有七八斤重，堆的冒尖。
沈美雲看了下數量，她搖搖頭，「魚片不夠，還有魚沒？最少在來這一盆子。」
她們低估了，男人們的飯量，就拿季長崢來說，他若是敞開肚子吃，一個人就能吃乾淨三斤魚片，還能在配上兩碗大米飯。
沈美雲這話一說，趙春蘭愣了下，「還有其他菜呢？」
別的菜都不少。
「酸菜魚火鍋下飯，來的又都是男人，他們的飯量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大。」
聽到這話，宋玉書立馬道，「我把這兩條魚殺了。」
一條有七八斤，還有一條也有五六斤。
沈美雲嗯了一聲，「殺了片出來，我很快就要用了。」
宋玉書嗯了一聲，拿著魚有些茫然，她不會殺，探頭出去找陳遠，但是陳遠還不在。
倒是季長崢還在院子陪著綿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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