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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禾掃興,「問惠菊,你知道的,布置作業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你倆能上點心嗎,最近作業可難了,服裝設計的選修課讓我們期末設計一件中式旗袍出來啊!」師惠菊頭疼的巴拉巴拉說起來。
設計旗袍不難,難的是推陳出新啊!
張青寒無視往樓里去時一路不斷向她掃來的目光,拿著手機備忘錄記下她接下來要趕的作業。
「你這樣,別人會以為你心虛不敢抬頭呢。」朱禾在旁邊壞笑。
「嗯,我是虛。」
「嗯?」她躍躍欲試,「你虛什麼?怎麼,真和那位超跑男有糾纏啊。快說快說,怎麼回事?」
張青寒可不是隨便上人車的性格,就這學期,學院樓前停的超跑那還少了嗎,也沒見她上過幾輛。
什麼順風車,她才不信。
師惠菊嘴也停下,砸吧著嘴裡那點酸蘋果的後味,豎起耳朵。
「這麼多作業,我能不虛嗎?」
她請十天假,一是桑流的公司要拍雜誌,二是接了個自媒體博主的拍攝宣傳。
回到學校,誰能想到鋪天蓋地湧來的全是期末作業,每一個都是地獄級別的難度,然而現在到期末,留給她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了。
張青寒忙了幾天的作業,下午從學校的設計室出來,準備回家一趟,還沒來得及打車,剛出校門就被攔住了。
「寒寒,你在躲我。」吳翔林沉著臉從一棵大樹後面冒出來。
張青寒嚇了一跳,要不是那頭煙鉑灰的微分碎蓋太有辨識度,她差點一書包砸過去。
她表情不大好地瞧著他:「我躲你?」
「我去你們院找你好幾回了,你都不在。」他眼神委屈,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經管的事也挺多,沒事你就別用腳丈量校園了。」
她繞開他往馬路邊走。
吳翔林大踏步衝過來,擋在她面前,「寒寒,微博明上吃學家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才和我分手,你、你就、就和其他男的在一起。」
吳翔林一副心如刀割的模樣,他不明白張青寒為什麼和他交往才一周就執意要分手,更不懂分手才一周竟然能又和別的人在一起。
他雙眼泛紅:「寒寒,你是不是從來沒愛過我?」
張青寒:「……」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你是不是忘了,我答應和你在一起,前提是你不奢求我喜歡你。而且我也無數次給你說過……」
她頓了一下,「我更愛我自己,也只愛我自己。」
「……還有。」她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能別叫我寒寒嗎?」
一年多了,她都說服不了自己適應這膩歪的稱呼。
吳翔林是個熱情單純的男生,家裡有錢又認死理,性格莽撞但人不壞,這也是張青寒為什麼在他堅決不放棄的時候終於軟下心腸想試試,但僅僅一周,她還是覺得快刀斬亂麻更好一些。
吳翔林幼稚起來,連家裡那個混世魔王的傻|逼弟弟都眉清目秀了幾分。
她這一句話,算是徹底戳中了吳翔林脆弱的小心臟。
他顫抖著嘴唇,泫然欲泣,街上探看的目光越來越多,張青寒不動腦子都能想到那群人腦補了一出怎樣的大戲,無非是禍水張青寒朝三暮四,可憐街邊前任哭哭啼啼。
「吳翔林,打住!」她輕呵一聲,衛生紙甩過去,「擤了鼻涕趕緊走。」
「我沒哭,更沒鼻涕。」
張青寒:「……」
她有時候很難想像,什麼樣的溫暖家庭,能培育出吳翔林這樣單純無害的小花朵來。
可惜,這朵朝陽的向日葵找錯了太陽,她不會發熱,用她爸的話來說,是茅坑裡的破石頭,又臭又硬。
她轉身就走,伸出胳膊攔車,結果,一輛黑色的商務邁巴赫停在了她跟前,車牌號zh6666。
張青寒不會傻到覺得這年頭邁巴赫都來開順風車了,退後一步,後排黑色車窗緩緩落下,露出一個不算陌生的側臉。
趙貉偏頭看過來,和上次一般,兩人依舊是一高一低,她低頭看他,他抬頭望過來,沉靜如海的審視目光,他冷清的視線不帶一絲溫度的落在她臉上。
司機快步走過來,彎腰打開車門,隨後退開。
趙貉沒有下車的意思,倒是吳翔林看見來人,驚慌著飛快走過來,一臉害怕,彎下腰小心翼翼地看向車裡,「小……小叔叔。」
誠惶誠恐,哪還有吳大少在學校追人時,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小小服表,哪個敢和老子搶女人的傻裡傻氣的囂張和猖狂。
他的手指修長,指骨如玉,微攏扣在膝蓋,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好似有清空一切噪音的木魚聲落下,禪意與威嚴並落,不發一言,打量的視線已經讓人膽寒。
右腿邊是她見過的紫檀木拐杖,這次張青寒的注意力放在了上面鑲的那枚玉環上,玲瓏剔透的玉上紋著一條活靈活現的。
她撇撇嘴,感覺技藝還不如家裡扔的那塊仿的玉佛像呢,不過想到這玉的價錢,她感慨自己果然還是個適合往銅臭窩窩裡鑽的人。
能說出錢的無數好來,賞不出玉的半分美。
「叔叔,我,我就是來學校拿個東西,馬上就回去了。」不用對方發話,吳翔林一股勁的認錯。
張青寒忍不住樂了聲,趙貉的視線從吳翔林低下的後腦勺移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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