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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若有種不真實感,接近於夢的感覺。
「今天的事謝謝你。」溫若先開口,她的話卻讓江粲的臉更泛白。
「除了謝我,你還有別的事嗎?」
溫若無言,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那就說說他吧。
「你的傷是怎麼弄的?」
「摔的。」
「好端端怎麼會摔下來?」
「喝酒摔的。」
溫若抿唇,「凡事有度,酗酒總歸不是好事。」
「嗯,下次不喝了。」
江粲話少得可憐,溫若又不好多說什麼,他走後,溫若獨自站在窗邊,看著夜色神傷。
她住得高,對面正好是商場的廣告牌,上面登著當紅明星的廣告。
倘若她能出現在這裡,是否可以配得上江粲?
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可是現在他從神壇下來,那她——
濃墨色的鴉羽輕輕顫動,斂住光芒。
-
幾個月後,《玫瑰之約》殺青,劇組舉辦宴會慶祝。
溫若開心的是,剩餘的報酬打到她的帳上,可以抵很大部分的債。。
她多喝了好幾口,臉頰上染了粉色,暈乎乎的。
最近驟然降溫,天空中又飄起了小雪。
溫若托著臉,看著遠處發呆。
視線模糊之間,仿佛又看見他撐著傘來接她下班,鼻間不禁有點酸澀。
她應該知足,這些年她一直生活在社會底層,對階層的差異感知最大,他們早已不相配。
人多眼雜的地方,有人偷偷拿出手機對她拍照,發在群里討論。
溫若對此毫無所知,她趁著酒勁去找娜扎爾,想和她說兩句話。
卻又一次撞見她與人幽會。
只不過這次男主角變成她在劇中的cp男演員,那個給她蜜桃糖的弟弟。
躲也來不及,目光正對上。
娜扎爾拭去弟弟唇邊的口紅,揉揉他的頭髮,寵溺地說道:「你先過去,晚上酒店等我。」
弟弟路過溫若的時候,眨了眨眼。
只剩下溫若和娜扎爾,後者端起酒杯,抿了口潤潤嗓子。
「來找我?」紅色指甲嬌艷欲滴,夾起細細的煙放在偏淡的紅唇上,吐出裊裊白煙。
娜扎爾翹起長腿,高跟鞋在半空中輕晃,露出腳底一抹紅。
拍戲以來,溫若不是沒有暗示過她,可她裝著糊塗,讓溫若覺得她是故意的。
她為什麼故意不認,遺忘,記恨,亦或是根本看不上自己。溫若覺得每個答案都能讓自己難堪到面紅耳赤,可難道就要因為怯弱而永遠帶著疑問嗎?
溫若心想,以後或許再也沒有機會遇見,她應該和對方鄭重地道別一次。
她走近聞道娜扎爾身邊的煙味,是夾著薄荷的尼古丁,似乎在哪裡聞過。
「娜扎爾,我想和你談談。」
「說吧。」
「你還記得『溫若』嗎?」
濃密的睫毛垂下,細眉微蹙,娜扎爾上下打量她,繞著發尾歪頭想了很久。
「布爾縣高中的?」
「嗯。」
「哦,有點印象。」
溫若:「……」
「我的變化沒有那麼大吧?」
「什麼意思?」
「我就是『溫若』,『初雪』只是我的藝名,十年不見……我一直記得你們。」
和宋詞,娜扎爾還有楊帆玩的時間雖然不算很久,可那是溫若僅有的友情時刻,從小到大她只認這三個朋友。
她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內心忐忑地等待著娜扎爾的反應。
娜扎爾撩起狐裘,搖曳生姿地走過來,她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住溫若的下頜。
「你這個長相還可以,但是在圈子裡,光有張臉不行,要學會動腦子。」
她微眯鳳眼,含有警告意味:「我不喜歡別人提我的過去,更煩來攀關系的人,你這樣來跟我搭訕的,我見多了。」
「我不是,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嗎?還有宋詞,楊帆,江……粲。」溫若清冷的臉頰露出苦楚,「我們一起看籃球賽,去寺廟拜拜,你說我們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家人。」
曾經關系好時,她們會互相傳紙條,每天說不完的話題,每一張紙條,溫若都有好好保管。
娜扎爾表情不變,「是嗎?」
溫若篤定地點頭。
「忘了吧,你現在是初雪,我也不是過去那個娜扎爾,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互不打擾,懂嗎?」
她的話讓溫若瞬間渾身僵硬,熟悉的字眼扎到自己身上,她頓時明白這種感受。
「管好你的嘴巴,別讓我聽見不該聽見的,否則,我讓你永遠也接不到戲。」
娜扎爾說完踩著高跟鞋出去,溫若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住她。
「娜扎爾。」
溫若頓住片刻,繼續說道:「對不起,從遇見你的那刻,我就想對你說這三個字,過去我的不告而別終止了這場友情,可無論如何,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照顧好自己,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你怎麼還是這麼愛管閒事。」娜扎爾發出嗤笑,「玩玩而已,你還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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