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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是大尾巴狼。
江粲抬手替她理了理頭發,把捲髮撩到她的耳後,隨著視線下沉,黑色眸子裡燃起光亮。
溫若朝他的視線望過去,立馬羞憤地推開他。
她坐回位置,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兩條銀色耳墜搖搖晃晃。
「色狼。」
她小聲嘟囔著,皮草下的手偷偷拉好內衣,整理胸口。
司機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她的話,隨後瞳孔地震,她竟然敢這麼說江總。
江粲被她一推,順勢靠在椅背上,斜躺著,透亮的唇角溢出笑聲,手指往下扯了扯領帶,他看似漫不經心地向窗外,卻在想她今天真漂亮。
如瀑的捲髮,繾綣綺麗,勾人的魚尾裙,銀色亮片栩栩如生,她走出電梯那幾步,搖曳生姿,有多想摟住她。
他的笑散開,映在玻璃窗上的神色,隱晦不明。
江粲撐著手肘,手扶著下巴,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溫若的心跳稍微平靜,因他變得深沉,而不由跟著下沉。
「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嘛?」
江粲:「嗯。」
車子出發,駛入繁華的街道,周末假期,車流量很大,到處擁堵。
霓虹燈點亮夜色,光影交錯,掠過兩人的臉頰。
溫柔低垂眼睫,餘光落在他們中間的座位上。
他的手散漫地搭在那,離她的手只有咫尺。
她也是無意,卻瞥見他的手指時,跟著在乎起來。
江粲的手很好看,修長白皙,細手挺直,漫不經心地蜷著,骨節處泛著光澤。
他的袖扣是深邃的黑色,浮光掠影,又似是璀璨星河。
溫若狀似不在意,卻絲毫不敢挪動手指。
一直到下車,她握住發麻的手,暗搓搓地吹氣。
她跟著江粲走入電梯,樓層變化,直到頂樓。
電梯打開的瞬間,一張張熱情的臉出現在門外。
「江總,歡迎光臨。」
識出溫若的人也立馬頷首打招呼,「初小姐。」
餐廳里沒有其他客人,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俯瞰整座陵城,最喧鬧的地方,就在他們的腳下。
香薰,白蠟,紅酒,鮮花和西餐。
一場精心準備的燭光晚餐。
輕柔的音樂在不知覺中響起,餐廳的燈光變得綺麗。他們在一片黑暗中,對著燭火四目相對。
侍應生提來盒子交給江粲,江粲低語感謝,對溫若示意,侍應生便將盒子轉交給溫若。
溫若接過,華麗的包裝,裡頭的東西看起來便價值不菲。
「拆開看看。」
江粲原本靠著椅背,忽身子前傾,勾起淡淡的笑意。
溫若拆開蝴蝶結,撥開層層包裝,是一隻手錶。
玫瑰金錶盤,棕色錶帶,她不懂奢侈品,卻有強烈預感,這隻表價格不菲。
「太名貴了,我不能收。」她將手錶推回去。
江粲大概預料到會這樣,他支著下頜,沒動,黑眸微眯,身上散發著寒氣:「你該知道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
「我也勸你別想著折現還給我。」
這款手錶價值兩百多萬,而且是訂製的高定款,刻有專屬記號,儘管這款表很稀有,但是有這個財力的人不可能買有私人印記的東西。
溫若沉默不語。
江粲睨了眼新手錶,下達命令:「戴上。」
「溫若,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他今天看起來心情不佳,溫若到底還是投降,不願惹他更不快,取出手錶戴上。
錶盤上的鑽石非常閃,一度晃眼。
而他終是滿意地抿口紅酒,在喉間潤潤。
「不值錢的玩意,也需要這麼費力?請你按照合同辦事,滿足甲方的需求,下次不要說廢話。」
溫若:「……」
她收回手腕,握住刀叉,面前是道戰斧牛排,她不知該如何下手,看起來很難切。
她猶豫的時候,江粲將切好的盤子遞向她。
溫若不敢惹他,照單全收。
江粲用手帕擦拭指尖,突然說:「還記得嗎?我的餐桌禮儀還是你教的。」
正在吃肉的溫若聞言嗆出聲,她忙喝口紅酒,苦的。
現在的江粲和剛帶回家的樣子,簡直是判若兩人,以前他剛來都是用手抓著吃,吃相差勁,吃得跟打完仗似的,還護食的要命,咬過她的手。
她想到這些不禁有些鼻酸,明明他變得更好,斯文紳士,細嚼慢咽,還主動讓出肉給她先吃,可她就是更懷念以前。
「我不在的日子,我們只打過一通電話,還是我打給你的。」江粲冷不丁地開口。
要說從前,他不在的話,她的電話會接連不斷,少年溫若會問東問西,也會關心他,是否食飽穿暖,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什麼時候回來,她的話很多,黏他黏得很緊。
成年的溫若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只能假裝牛排很好吃。
「你大可以對我更積極點,能得到的東西更多。」
叉子跌落在桌上,與盤子相擦發出清脆的響聲。
溫若抬起頭,眼眶赤紅,「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其實不怪江粲誤會她,重逢的第一夜,便是她出賣自己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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