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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吐在他的手心裡嗎?
溫若遲疑地咽口水,「不燙了。」
「又沒人和你搶,吹吹再吃。」溫長河看不下去。
他的話音剛落,溫若面前的茄子蛋就被搶走了。
溫若:「……」
她要控訴惡行,只見江粲拿出習題本,給那盤茄子扇起風。
「習題本自己也沒想到會被拿來扇茄子,」溫長河看熱鬧評論道,而後真誠地對江粲發問,「你拿習題本做過習題沒?」
江粲撇他一眼。
溫長河立馬來把花生米堵住嘴。
回去的路上,溫若抱著江粲的腰,嘰嘰喳喳地說話。
他有沒有在聽不知道,溫若張開手迎風的時候,他讓她抱好。
到了家,留給江粲的白馬拴在門口,他又要去巡邏。
他拿上裝備,疾風掠過,翻身上馬。
白馬銀鬃,昂首挺胸,他坐在馬上沉沉凝視她,「早點睡,不要等我。」
溫若點頭,拍拍他的馬。
他略抬下頜,讓她走遠。
隨後,揮舞紅鞭,拉動馬繩轉身就走,雄姿英發,衣袍隨風。
他們向黑夜疾馳,披星戴月,如同急逝的流星。
少年回頭看她,只是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溫長河靠著門框,雙手環抱。
「這麼晚還去巡邏嗎,我要和大隊說說,我們江粲還要學習。」
溫若撇嘴,「事實上他不用怎麼學成績也很好。」
「是嗎?」
「嗯,氣人不,你女兒我得拼命學,大宿大宿的熬夜。」
江粲的天賦在任何方面,只要是他想學都可以做得很好。
可惜呆在這偏僻窮苦的地方,就像沙子裡的金子。
溫長河摸摸女兒的頭髮,「你在別的地方會閃閃發光。」
「嗯,我上去寫作業啦。」
從那之後,溫若就更少看見江粲。
他每夜都說去巡邊,忙得不可開交。
儘管如此,他還是送給她一盞檯燈,讓她寫作業的時候注意用眼。
是他手工做的,檯燈底下刻有WRJC。
學校再次迎來月考,這次溫若考得不錯,卻得知江粲根本沒考。
第22章 白禾有雪
無月的夜晚,烏雲籠罩,縣城的馬路上鮮有車輛,燈牌暗淡。
只有酒吧門口還有生意,穿過小打小鬧的迪廳,重重的鐵門後面是異常喧鬧的世界。
煙霧繚繞,形形色色的男女聚集在這裡,他們揮舞鈔票,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人群中央,是臨時搭建的擂台,兩個汗水淋漓的人正在搏擊。
不同的是,一個高大壯實至少兩百斤,另一個顯得如同紙片,體型上差異甚大。
大廳內,無名的名字被觀眾喊得最凶。
無名——是後者的名字,因為不肯透露姓名,而被觀眾取此名。
他才來幾天,勝率已經趕超眾人,實力不容小覷。
不多時,台上已經決出勝負,無名再次獲勝。
在這裡參加比賽獲勝一場得兩百,兩場可以得五百。
他每晚會打兩場,中間休息一個小時。
江粲走下台,用毛巾擦身,脖子上血管噴張,青筋隆結。
喉間有腥甜湧上來,他灌入清水漱口,看著鏡子裡雙目通紅的自己,他冷淡地擦掉水漬。
只要打一年,就可以賺夠溫若的手術費。
這裡的環境令他非常煩躁,密封的地方,散發著來自不同的人身上的氣味,濃重的煙霧遮住了燈光,昏暗又嘈雜,對于敏感的感官來說,無疑是極致折磨。
更嚴重的是,來自所有人的打量,令他想起在馬戲團表演的記憶。
可他無法轉身就走,他需要錢。
紅毛叼著菸嘴,拿起噴劑往他的肌肉上塗藥。
江粲個子高,皮膚白,留下點印跡格外明顯。
他雖年紀輕輕,身材卻出類拔萃,腰窄腿長,無論是胸肌還是腹肌一應俱全,線條硬挺,是日復一日方能達到的渾然天成,不多不少,充滿張力。
而他的肩膀,和腰部已經貼滿藥貼。
紅毛自然也看到他身上的舊傷,不用問也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留下來的,紅毛的身上也有相似的傷,來自相同的地方。
有著這些疤痕,他們這些人這輩子都逃不過那片陰影。
「我說江粲,打拳掙得這點,活累又錢少,不如你還是跟我混吧,照樣出力,但是,來錢快。」紅毛已經說過很多次這樣的話。
江粲沒吭聲,他不清楚紅毛的來歷,也不感興趣。
當初他找工作,在街上偶遇紅毛,便被介紹來這裡做地下拳手。
工作時間在晚上不影響上學,工作內容可以直接上手,並且可以日結,這對江粲來說已經是問過的工作里來錢最快的。
江粲辭掉了護林和巡邊的義務工作,他只想守著她。
再次走上台,江粲卸掉身上的披風,他看著台下泱泱人群,額頭的青筋暴動。
對手是身形超過他兩倍的蒙古勇士,長著褐色的鬃毛,眼神像豺狼般兇狠。
江粲知道自己無路可退,無論對手是誰,他都必須打敗對方。
兇狠的拳落在他的臉上,眼冒金星的同時,身體向側邊傾倒,他被繩子彈飛,落入對手的拳頭中,這次正好擊中的是他腹部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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