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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粲粲,你去哪裡啦?」
「巡邊。」
「什麼時候回來啊。」
「很晚。」
「那你要注意安全啊,我和小白在家等你,我再給你準備點宵夜,你記得回來吃哦,不要餓肚子啦,遇到厲害的就跑,千萬不要硬碰硬,你可是祖國未來的花朵,受傷我可是會心疼的……」
江粲聽完電話,踉踉蹌蹌地把刀扔進湖裡。
他捂著傷口止血,他不能就這麼回去。
江粲站在湖邊,等血凝固。
他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誰在那,就是你,幹什麼的?」
江粲暗道不好,碰上巡邏的安保了,他想捂好傷口,可是大片的血跡早已避無可避。
大肚子巡湖保安走過來,「大晚上的十一二點,你不回家在這裡做什麼,你父母不管嗎,你是縣高的學生啊?」
江粲的身上還穿著校服,背後學校的名稱印在上面。
見他總不回話,大肚子有點不高興,「我再問你話呢,你趕緊給我轉過來。」
江粲見狀想走,大肚子加快腳步攔在他面前。
強烈的手電筒光直射在江粲臉上。
大肚子有點驚訝,他的臉有傷,嘴唇還毫無血色。
不祥的預感——
大肚子照向他手捂著的地方,是血,濕透了整個胸口。
前刻威風凜凜的大肚子明顯慌了,手電筒晃了幾下。
因為這一身傷,還有江粲拒人千里之外的戾氣,大肚子把他當成打架鬥毆的小混混。
「你應該去醫院,這裡治不好你的傷,快走吧。」
大肚子心想,別死在這裡,第二天上新聞,到時候他跟著倒霉了。
江粲本就打算走,血止得差不多了,他坐上電摩。
「這電摩是你偷來的嗎?」
江粲:「……」
這粉色電摩實在與眾不同,大肚子不免懷疑,心直口快就說出來了。
但他到底沒有再攔江粲,畢竟不是他的電摩。他也犯怵,這小子年紀雖輕,眼神實在兇狠。
大肚子的所有心思,江粲都看得出來。
少年沉默,抿唇開車。
之所以就這麼離開,因為有人在等他。
江粲歸家後,溫若已經睡下,小白在她房裡。
他小心翼翼地進入她的房間。
床邊,小白抬起頭,有些激動,他趕緊對它做出噤聲的手勢。
小白在看他的傷口,夾著尾巴搖。
江粲的目光全在床上的少女身上,他單膝跪地,掀開她身上的毯子。
小白坐在他的身側,好奇地看著。
他已經洗過手,從腳裸撩起她的睡褲,一直擼到膝蓋上方。
蔥白細腿上被撞出好幾塊淤青,還有流血的。
他眼神閃動,深吸口氣。
從小盒子裡取出膏體,輕柔地塗抹在傷口上。
夕顏摔下去,叫得那樣慘痛。
可她從來不會叫。
如果不是他在車棚里的時候聽見別人談論她被人捉弄,她就打算這麼任人欺負?
江粲的血液再次躁動,想殺人的衝動。
他按住床沿,低頭平復。
江粲神色暗淡,瞄著她酣睡香甜的臉,眸底愈發深沉。
脖間的皮膚透出點粉,喉結凸出,緩緩蠕動。
他一點點沒入到陰影中,撫平床單上的褶皺。
她的呼吸平緩,勻稱。
他滑坐在地上,靠著柜子聽她的呼吸聲。
江粲捂著傷口,在凌亂的劉海中,露出一點點破碎的眼神。
他的身體裡住著頭怪物,每當受到刺激,就會跑出來。
而他常常不敢入睡,夢裡他就是怪物。
離開房間後,江粲回閣樓換下衣服,獨自包紮傷口。
染血的校服被泡在盆里,旁邊還有一雙落灰小白鞋。
他做完作業,把校服和白鞋都洗乾淨,晾曬在閣樓的窗戶上。
日出時,江粲方睡下。
-
翌日,溫若走進學校就受到指指點點,污衊她偷竊班費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早讀課結束,她單獨約了人在閱覽室見面。
崔撼洲是她同班同學,平時沒什麼交集,只記得他幫她撿過課本。
昨日她摔倒時,見到崔撼洲從身後走過。
溫若猜想他應該知道絆她的人是誰。
「崔撼洲,你見到是誰絆我的對嗎?」
崔撼洲是個瘦弱的男生,平頭戴眼鏡,他搖頭。
「好的,我不想為難你,不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有隱情,我尊重你的答案。」溫若道。
說完,她扶著牆壁,艱難地往回走。
早上醒來,她的腳踝就腫了,勉勉強強才能走路。
崔撼洲盯著她的背影,於心不忍道:「溫若,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室內沒有燈光,從窗戶照進來的光被書架橫檔,剩下半截正好投在溫若的腳邊。
她佇立在原地,沒有轉身,她看著昏暗的角落,瞳仁清亮,「不會算了。」
「她,你惹不起的。」
溫若:「我不怕。」
崔撼洲一愣,溫若的行為讓他意想不到,眼前的女同學並不如他們眼中柔弱。
他們的耳邊忽然傳來廣播的聲音,刺啦的電流聲後是熟悉的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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