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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和晉被學校下達了處分,年級主任把他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了他家裡的長輩。長輩起先不以為意,認為這種小錯誤而已,沒有達到要給兒子的履歷添加污點的程度。

  但年級主任說了這次是由誰督促進度以後,和家的人就戰戰兢兢服從了一切處罰。

  學校里的同學對這場鬧劇背後的意義不關心。他們只看見了和晉被平民打敗的表象,認為他很可笑。以及安逍雨的確不能隨意招惹,他們這段時間裡看見很多大人物找和晉「聊天」。

  鄒霜辭職了。

  臨走前,她見了安逍雨一面。

  「我本來已經對這個職業徹底失望,但是你出現了,逍雨。」

  「你這個沒用的小東西,居然有站出來的勇氣。說實話,老師當時都快哭出來了。這也是很多人都喜歡你的原因吧,你總是在做正確的事情。」

  安逍雨沉浸在離別的悲傷里。

  「老師之後要去哪?」

  鄒霜道:「我的王都夢破了,以為自己走進了事業的最高殿堂,但是似乎是走進了理想的廁所。我已經厭煩和人打交道了。不過還好,吃苦的幾年裡賺了不少錢,我可以衣錦還鄉,能在家裡擁有自己的自由。」

  她說:「我之前收同學的理想志願書時,每個人寫的都好好看過了。」

  「以我的心境來看,你們的夢想是那麼稚嫩,易碎,只是看看都想要流淚。我不忍心看到你們長大以後的樣子,當你們看到世界除了白的,還有黑的,當你們發現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不是自己的父母,當你們發現努力換不來成功,當你們習慣失敗,當你們接受了自己的無能為力,你們會不會很難過?」

  「老師,很怕看到像你這樣真誠對待夢想的人難過。」

  她對安逍雨微笑:「可是老師已經看到了,你現在就在難過了,對不對?」

  「但是,你就算發現了生活的不美好,也在堅持讓自己做美好的事。你這樣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一類人,天生就該站在陽光下面。你不會像我一樣失望,你也不會逃避,你會永遠追隨自己的心,去做你想做的事。」

  「如果你有一天真的完成了自己的夢想,就來採訪老師吧。老師爭取慢一點變老,讓你能拍到老師盛年的樣子。」

  安逍雨擦了擦眼淚。

  她並沒有老師說的那麼好。她也能聽出來老師在鼓勵她,給她自己所沒能堅持下去的信仰。

  「老師再見。」

  安逍雨送老師到校門口,一遍遍重複:「老師再見。」

  鄒霜笑著看她依依不捨的樣子,替她擦了擦眼淚。

  「老師是去過幸福快樂的童話生活啦,哭什麼,多為老師笑一笑。」

  她認真道:「逍雨同學,回去把你媽媽的聯繫方式發給老師。老師想知道她是怎麼生出你這麼好的女兒的。是對伴侶有要求嗎?還是說備孕時要注意飲食和情緒……」

  *

  周末,趙琵夕約安逍雨去遊樂園玩。

  趙琵夕警惕道:「千萬千萬不要告訴方羽宸咱們去哪了,他絕對會跟過來打擾咱們的!」

  安逍雨於是把發到一半的消息刪除。

  也對,她偶爾也想和琵夕姐單獨玩玩,方羽宸的愛情先靠後一點吧。

  「好多的人啊!」安逍雨捏著帽檐往高處看,「摩天輪好漂亮!」

  琵夕買了兩根冰淇淋:「漂亮就去坐,給你。」

  安逍雨小聲說:「我最近生理期啦,不能吃涼的,對不起。」

  琵夕「哦」了聲,也不覺得掃興,隨手把冰淇淋遞給路過的被媽媽牽著的一個小孩。

  小孩媽媽看到這麼漂亮的女孩子,驚喜得眼睛都挪不開:「女兒快說謝謝姐姐!」

  小孩眼睛冒星星抱著冰淇淋:「謝謝姐姐!」

  「問問姐姐能不能拍張合照?」

  「姐姐,可以和你合照嗎?」

  琵夕爽快答應:「好啊。」

  安逍雨笑道:「我幫你們照,阿姨也一起拍一張吧?」

  小孩媽媽這才注意到安逍雨戴著的遮陽帽之下白白淨淨的小臉,這個女孩子眼睛笑起來和月牙一樣討人喜歡。

  她喜歡得不得了,眼神黏在安逍雨身上一樣,照完照片以後,問安逍雨多大了,有沒有男朋友。

  安逍雨驚訝於她的發問:「我十六歲了。」

  「十六歲啦?好小哦。」

  小孩鬼機靈:「姐姐,我媽媽想讓你跟我哥哥好~」

  小孩媽媽捂著臉笑:「小鬼頭,你又懂了。不過不行呢,姐姐還小啦。」

  琵夕玩笑道:「等她長大不就行了?阿姨,我們妹妹可搶手呢,學校可多人喜歡了,不先預定的話,到時候可就被別人家的男孩搶走了啊。」

  小孩媽媽掙扎著想了想:「其實我家兒子長得很俊的,就是鼻子有點病,平時也很乖,啊,他在上大學!也沒大很多的!」

  她把兒子的照片找出來,是和地上小女孩的合照。

  琵夕看戲看到了認識的人,臉上的笑換成了訝異。

  「是花家的夫人啊……」

  安逍雨有點抗拒地瞥了一眼照片,認出是之前見過幾次面的花必弦,前代F4之一,性格超級無敵惡劣討厭的那個。

  花母沒想到自己被認出來了,她看了琵夕一眼又一眼,終於想起:「是趙先生的孫女啊……總覺得很眼熟,早聽說過琵夕的美名了,今天一見,比傳聞里還要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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