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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嵐國法寫,父母欠債,子女沒有為其賠償的義務。所以他們死了,我就不用再因為債務為難。而他們留下的遺產和保險金,律師說,足夠我開很多個公司。」
第9章 ◎滴~交心卡!◎
安逍雨向方羽宸遞了一張手帕紙。
她沒想到話題會這麼沉重,才喝過牛奶的口腔漫過難言的苦澀。
方羽宸語氣輕快地與她道謝:「我沒事,都過去了,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些。」
明明沒有過去。
如果他真的放下了,又何必任由雲榴陽那麼對待他。他大可遠走高飛,帶著父母留給他的財產離開蘭嵐國。一直承受著他人的侮辱而不反抗,不就是抱著懲罰自己的心思嗎。
安逍雨搖搖頭,說不客氣。
眨眼時忽然有異物感,她抬手揉了揉,沒解除這種感覺,於是從包里拿出小鏡子查看眼睛。
果不其然,一根睫毛倒進了眼睛裡。幸好發現及時,並沒有被眨到很難弄出來的地方。
安逍雨抱著小鏡子,小心翼翼把睫毛往外撥。
撥著撥著,她目光聚焦,對上了鏡中的第二雙眼睛。
下意識抬頭,安逍雨和樹上坐著的雲榴陽對上視線。後者兇巴巴地瞪她,在她變了臉色的時候緊急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安逍雨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方羽宸見她仰頭,便也跟著:「上面有什麼嗎?」
安逍雨心中一驚,忙把他的頭壓下去,揉了揉頭髮當作掩飾。
男生的發質和女生不同,軟軟的,又不全軟。
她又真心實意地摸了摸。
方羽宸:「......欸?」
安逍雨:「想......安慰你!」
「哦......哈哈。」
她拼命給雲榴陽使眼色,讓他快點走。
方羽宸剛才說那麼多是對她說的,如果被他發現雲榴陽在場,還聽完了全程,心裡一定不會好受。
而且雲榴陽看樣子也不打算大大方方和方羽宸打照面。
雲榴陽收到她的目光,心中不耐。
他也想走,但他們兩個在下面,要他從哪走?
從樹上分神回來,安逍雨發覺手下熱乎乎的,原來是方羽宸耳朵的溫度。
發間清爽的椰香從指尖淡淡傳來,她手指微動。掌心之下的人是她在這所陌生的學校里唯一一個對她以誠相待的朋友,雲榴陽此刻在這裡,不失為一種良機。
她想幫幫方羽宸。
「你,把雲榴陽當作朋友嗎?」
名字從她嘴裡念出來的那一刻,一顆松果砸到她的頭上,清脆的一聲。
是來自雲榴陽的威脅。
安逍雨吃痛,低著頭翻了個白眼,沒理。
心裡罵他和討厭的松鼠一樣。
方羽宸被她壓著頭,眼裡只有身下坐著的長椅和她鵝黃的衣襟。
他答道:「我不把他當朋友的話,那個時候就不會把真相告訴他了。他人其實很好。」
安逍雨:「那他這麼對你,你傷心嗎?」
方羽宸:「......」
他想抬頭看她的眼睛,被她加了力氣死死按住。
安逍雨聲音急促道:「你也說了,他是個很好、很單純的人。他一定是很傷心了,才會這麼對你的。」
沉默幾秒。
方羽宸抬起手,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手,觸感微涼。
「謝謝你的安慰,我收到了。」
「......」
安逍雨猛然收手,像個機器人一樣同手同腳走路,「哈哈哈!那個,我有不會的題想問你,我們找個能學習的教室吧!你有空嗎?」
被她拋在身後的方羽宸看著她的背影:「有啊。」
他隨著她起身,走了兩步,離開那片淡得快要看不出的樹影。
他與樹上的雲榴陽對視,昔日好友難得露出心虛的情緒,移開視線,他深深鞠了一躬,跟上安逍雨。
「是哪個學科?」
「數學。函數好難......」
雲榴陽從樹上跳下來,神色鬱郁。
助理從草叢裡站出來,手臂撐著一個小型的筆記本電腦:「少爺,這邊收到消息,太太的搜查已經結束,我們可以回去了。」
「確定沒有埋伏?」
「確定,學校里的監控死角都被我盯過了,不會像上次一樣出問題。」
「好。」雲榴陽嚴肅著神情,把扎進他校服褲子的松針拔出去。
之前埋卷子的事不知怎麼被他母親知道了,昨晚大吵大鬧發作了一通,說什麼綁也要把他綁去家庭教師那裡補課。
他才不去,太糗了,被其他人知道還不一定會怎麼笑話他。
松針拔乾淨,他順手交給身邊的人去扔,吩咐助理:「把宣戰撤了。」
沒提人名,也不用提,彼此之間心照不宣。
助理答好,但出於職業道德,他還是多了一句嘴:「少爺,方羽宸是罪有應得。」
雲榴陽沒說話。
助理也不再多言。
見老闆情緒不好,他找話題逗老闆開心。
「少爺,琵夕小姐下周回國,日程我這邊已經同步了。」
很單純地,雲榴陽笑了。
「真的假的?什麼時候決定的?我還以為她再也不回來了。」
「是今天上午的事。」
*
緊張了好幾天的開學考試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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