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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一把將鍾鈺的手甩開,離開了屋內。
鍾鈺痛苦的斜躺在床上,手搭在床沿上,鮮血猶如從體內緩緩流出的紅蛇,漸漸染紅了整個床單……
鏡頭再一轉。
僅僅四十上下,卻頭髮白了大半的男人靜靜的坐在法庭上,靜靜的聽完了關於徐濤的判決。
「謝總,這是最後一個。」
男人點了點頭,沉默的站起來,獨自驅車開向郊區。
春天,那裡有半個山坡長滿了艷粉色的杜鵑花,花叢中靜靜的矗立著一個孤獨的墳墓。而在那墳墓邊上還有另外一個空地,等待著另外一個主人在百年之後沉睡其中。
謝珉山看著和他有八分相似的男人獨自上了山,沿著修葺整齊的山路走到那座墳墓旁邊。
男人手顫抖著,輕輕撫摸著墓碑上女人年輕的面容,嘴裡喃喃的喚著:
「小迷糊……」
謝珉山猛地醒了過來。
他猛地一掀被子,從炕上下到了地上,三兩步走到櫥櫃前,摸過一個已經舊了的小布袋。他將布袋的線輕輕拉脫,將裡面的照片拿了出來。
那是一張一寸的黑白照,照片上的姑娘年紀只有十幾歲,對著他笑容溫柔而燦爛。
謝珉山珍而重之的用食指摩挲著照片上人的臉頰,喃喃的叫著「小迷糊」,和夢中的男人如出一轍。
他突然轉過頭,看向外頭茫茫的黑暗,甚至汲著鞋,走出了屋子,看向外面繁星滿空的天,看向……鍾鈺正在沉睡的那個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的那個夢是什麼意思,但那個夢,卻讓他的心像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這樣令人難受的空洞,似乎只有摟她在懷中,方才能夠得到徹底的滿足和心安。
那個夢……
是什麼意思?
是真的有意義嗎?
謝珉山回答不了自己,但卻隱約的覺得,那個夢相對於其他虛無縹緲的夢,要真實太多,也讓他更加的害怕。
他害怕自己內心難以填滿的恐懼和空洞,害怕鍾鈺會所託非人,嫁給根本無法給與她幸福的男人……
而他最害怕的,是鍾鈺真的會如夢中那樣死於非命,那樣的話,即使他之後事業有成,富甲一方,即使他事後做出所有的報復和補償,也將無濟於事。
死亡的絕對,讓所有其他都變得無比蒼白。
夏天的晚上還有些涼,謝珉山看著滿天繁星,看著天上的織女星和牛郎星,莫名的想到了前幾天的那個夜晚。
那一天,還沒有到決賽的時間。鍾鈺吃完了他買的酥餅,坐在昏暗的等下快樂的踩著織布機。那一瞬間是那樣的簡單,但是謝珉山卻覺得,似乎他生活的每一刻,都不會比那一刻更加寧靜而甜蜜了。
可如果……她不會嫁給別人,而是……嫁給他呢?
謝珉山低下了頭,似乎被心裡頭的這個想法刺了一下。
他想要用自己的現狀來讓自己打消這個念頭,可是這念頭實在是太好了,讓他想了一下,便忍不住會想第二下,第三下……
如果,她的將來寄托在一個無法給與她幸福的男人身上,那……如果她嫁給他呢?
這個念頭就像洶湧的野草一般,生長在謝珉山的心口。讓他即使想一把火將這念頭燒死,野草也會匍匐在沉寂的草灰下面,等待著一枚火星,就能燒成滿心滿谷的火焰。
第22章 發現
鍾媛出去和徐濤見面的那個上午,何金桃的眼皮一直「突突突」的直跳。
她在狹窄的屋裡頭不住的轉悠,一會兒拿手壓一壓眼皮,一會兒忍不住伸頭往門口望望,嘴裡還不住念叨著:
「這不會出啥事吧?咋還不回來啊……」
「老婆子,還愣著幹啥!先吃飯!」鍾國柱一瞅十一點了還沒人做飯,變得不耐煩。
何金桃只得系上圍裙進了廚房,一邊忙叨一邊還念叨著:
「人都是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那我這雙眼一起跳,到底是財啊還是災啊!」
一直到中午吃飯,鍾媛還是沒有回來。
鍾家四口吃過了飯,一直等到下午三點多鐘,鍾媛才慢悠悠的回到了家,臉上還帶著高興的笑意,看上去,倒不像是被人發作了一番的樣子。
「怎麼樣了啊?挨罵沒?」何金桃一把將自家閨女扯到一邊。畢竟鍾媛是她的親閨女,她還是擔心的。
「沒事,媽,我跟你說過了的,徐濤哥挺喜歡我的,咋可能會罵我嘞?」
鍾媛得意洋洋的甩了一下手中的東西,
「我跟徐濤哥一起去看了場電影兒,徐濤哥還給了我一瓶雪花膏嘞!」
說完,還將那瓶雪花膏拿過去給她媽看。
何金桃一看,確實是市面上賣挺貴的雪花膏!打開一聞,膏體雪白又細膩,比她自己買的那種,得好上十倍!
何金桃不由得有些眼熱,剛想要說話,手裡頭的雪花膏被鍾媛一把搶了過來:
「這你可別惦記啊!都是我的!」
何金桃癟癟嘴:「瞅把你這臭丫頭能的!媽能要你這些東西!」
不過心里卻在尋思著,這徐濤不僅沒生氣,還送了鍾媛東西,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根本不排斥和鍾媛相親,相反的,他看上了鍾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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