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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沈星染的驚嘆聲喚醒他,他不知道還會這樣畫多久。
沈遠白猛然回過神,看向身邊的一片狼藉——桌上和地上散落著好多幅畫,畫的還都是小豬佩奇。
沈遠白:「……」
他這輩子也沒想到自己還能畫這麼多小豬佩奇。
他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又想再次銷毀這些罪證。
不過他沒能順利實施——因為某個小丫頭已經開始蹲下去撿地上的畫。
每撿起一幅,她都要仔細地欣賞一會,發出一聲「哇——」的長長讚嘆,然後再把撿起來的畫小心翼翼收集到一起。
看到沈星染這個樣子,沈遠白心中五味雜陳。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阻止:「星星別撿了,這些都是隨便畫的,等會開門後讓傭人收拾就好。」
沈星染站直身體,手裡捧著畫,認真地搖頭:「不行哦!」
她的眼睛盛滿了燦爛的笑意,「這都是大舅舅為我畫的,我要全部收起來!」
沈遠白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這些哪能叫畫啊。
別說今天他畫的這些了,就是昨天那張,如果沒有沈星染後期塗上的明亮色彩,那張紙就是張毫無價值的廢紙。
明明是他隨手生產的垃圾,小丫頭卻這麼重視。
她是真的很希望他為她畫一張小豬佩奇吧。
沈遠白走過去,拉住沈星染的胳膊,聲音溫和:「星星,真的不用撿了。大舅舅重新給你畫。」
沈星染準備繼續撿畫的動作頓住,驚喜地抬頭:「真的嗎?!」
大舅舅願意專門給她畫小豬佩奇了!
她連聲問:「大舅舅,你可以繼續畫長翅膀的小豬佩奇嗎?對了,還有她弟弟喬治,她們倆都長了翅膀,開心地在天上飛!」
沈遠白點頭答應:「可以。」
此時此刻,什麼封筆,什麼畫不好,什麼精神污染,全部都被他拋到腦後。
他重新坐下,拿出一張嶄新的白紙,握緊了炭筆,認真問:「星星,你仔細說說,你希望佩奇在什麼地方的天上飛呢?」
沈星染興奮地蹦起來,迫不及待地走到沈遠白身邊,比比劃劃著名描述:「她們在一個很美麗很美麗的地方,一邊是雪山,另一邊是大海——」
-
下午的時候,辰光這邊出了點小亂子。
在某個項目合作會議上,合作公司派來開會的副總公然在會議上挑釁沈令宜。
這位副總是一個大約六十多歲的老年人,頭髮已經花白,臉上布滿皺紋,卻一點都不顯得慈祥,反而看起來更加高傲刻薄。
從進門開始,他臉上就沒有一絲笑容,跟全會議室的人都欠他幾千萬似的。
等到沈令宜親自上去講方案的時候,還沒等她開口,老副總就拍了拍桌子,神情不滿地看向一邊的沈輝文:「輝文吶,你們是怎麼回事?這內容這麼重要,怎麼能讓一個小丫頭上去講?」
沈輝文站起身,對著老副總道歉:「抱歉,劉總,本來應該是遠白來講的,可是他這兩天有急事耽擱了,不得不休兩天假。令宜是遠白的親姐姐,也是自小跟在老沈總身邊長大的,都一樣。」
面對著外人的時候,沈輝文還算正常,至少沒當面說什麼陰陽怪氣的話。
老副總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笑了一聲:「姐姐怎麼了?男女有別,女人就該做好女人的事情,這種會議,不是這些小丫頭該來的地方。」
他極為不尊重沈令宜,說這些話的時候都面朝著沈輝文,就好像跟沈令宜說話很丟臉一樣。
沈輝文有些無奈。
他看了看沈令宜,徵詢她的意見:「令宜,不然,這個……我來講?」
沈令宜微微一笑,直接合起筆記本電腦,站起身:「不愛聽就別聽,誰稀罕。為老不尊的東西,給你臉了?」
這話一出,整個會議室都安靜了。
老副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呆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沈令宜居然在罵他!
他在副總的位置上坐了那麼多年,從來都是別人捧著敬著。
沈令宜年紀輕輕,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
他氣得站起身來猛拍桌子,臉都要氣紫了:「沈——沈令宜!誰,誰讓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沈令宜毫不退讓地盯著他:「長輩?我的長輩里可沒有你這種滿嘴噴糞的人。倚老賣老,為老不尊,說的就是你這種不要臉的貨色。
「你自己不要臉,還怪我沒給你臉?」
她懶得和對方廢話,直接吩咐萬盛強,「送客!」
老副總已經快要氣暈過去了。
他的手使勁顫抖著,指向沈令宜:「好——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我看你們沈家是要完!」
沈輝文在旁邊著急:「哎呀,令宜,你怎麼回事,少說兩句!快給劉總道歉!」
沈令宜本來都打算轉身走了。
聽見沈輝文的話,她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向沈輝文。
「女人就該做好女人的事情。跟個老不要臉的道歉,那可不是女人該做的,您愛做您上。」
沈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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