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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又來了兩個護士,靳忘也來接下午的班。
原平和他一起把陳嘉志推進治療室,目送著厚重的大門關閉,直到再也看不見陳嘉志,才收回了視線。
原平看著靳忘,交代道:「好好照顧陳叔,有事隨時打我電話。」
「都交給我,放心吧哥。」 靳忘點點頭,語氣無比認真。
原平拍拍他的肩膀,再看了治療室的門一眼,便離開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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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公交車回到家裡,也不過就三十分鐘的事情。
原平坐在藍色的塑料凳上,還有點不習慣——他好像真的被沈知意養壞了,一天沒有人來接,心裡竟然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
好在這種彆扭的情緒,在開門的那一刻看到沈知意坐在家裡的沙發上,就煙消雲散了。
對方看見他回來了,一直在看的電視拋到腦後,小跑著過來:「老公,你回來了!」
沈知意沖原平張開手臂,被後者避了避:「剛從醫院回來,髒呢。」
他這麼說,沈知意還是鍥而不舍:「我不嫌你髒……那親一下可以嗎?」
原平大方又好笑地給了他一個吻:「我先去洗澡,一會兒一起收拾行李。」
票已經早早定好,就在明天。沈知意點點頭,像是一刻也不能跟他分開似的,眼巴巴地叮囑道:「你洗快點哦。」
原平進了洗澡間,不到一分鐘,嘩嘩的水聲傳了出來。沈知意慢慢踱步去了兩人的臥室,把這次旅行要穿的衣物先攤在床上。
他看著一床的衣服褲子外套,沉思片刻,又拿過手機,查起普華山的天氣來。
刨除掉幾件輕薄的夏裝,沈知意又加進去兩件加厚的、可以在山頂穿的防風外套。
原平洗澡一向很快,沈知意收拾到這一會兒,他已經穿著浴袍掛著毛巾出來了。
短短的發茬還在滴水,原平拿起頸間的毛巾,隨意擦了擦:「小乖,你在幹嘛?」
浴袍帶子系得不緊,原平寬闊的胸膛若隱若現。沈知意湊上去,在他頸間磨蹭,邀功道:「在給你收拾行李呢……」
原平扔了手裡的毛巾:「我去吹個頭發,等會兒來幫你。」
「誒,別走啊,老公!」 沈知意看他轉身就要走,趕緊跑過去拉著他的手臂。
睡袍松松垮垮,這一下立刻就扯下來大半,原平的腹肌就暴露在他眼前,沈知意眼神都看直了。
原平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沈知意趕緊舉起雙手,無辜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磨磨蹭蹭去解原平的睡袍帶子。
現在再說這些也沒用了,原平呼嚕了一把他的頭發:「你乖一點。」
沈知意眨巴眨巴眼睛:「我很乖的。」
沈知意對外人的冷硬和尖刺已經完全收了起來,好像他所有的聽話與乖順,生來就是為原平一人準備的一樣。
他的眼睛晶晶亮亮,裡面滿滿的,只有原平的倒影。被沈知意這樣子看著,恐怕沒有一個人會不心軟。
原平嘆了口氣:「……只能一次,明天你還要早起,不許太胡鬧了。」
他嘴上教訓著人家,手臂卻背道而馳地摟住沈知意的腰,脖頸立刻被黏糊糊地纏緊。
應該是我不能太胡鬧了——原平在心底這麼想著,暗暗告誡自己,明天還有正事要干,千萬不能失了分寸。
也許這個提前的告誡真的奏了效,一次過後,原平果然停住了。
他安靜地趴俯在沈知意身上,猶如用餐中途休息一下的大型猛獸,緩慢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作為被用餐的食物,沈知意的狀況就顯然沒有他這麼好了——他被啃得渾身通紅,連腳趾都是蜷縮的,額發也被汗打濕,顯出一種更加深沉的黑。
「還好嗎?」 原平把他抱起來,有什麼東西遞到嘴邊。沈知意精神恍惚,下意識就著對方的手喝了——是一杯溫開水。
原平用手擦了擦他濕透的頭發,微微粗糙的觸感讓沈知意莫名感到安全。
他一邊給沈知意餵水,一邊拍了拍人的背脊:「是我不好……到中間沒控制住……」
——也許是好幾天沒有溫存了,原平本來是兩個人里自控力較強的那一個,今天卻有點剎不住車。以他的體力和耐力,沈知意一輪下來就已經勉勉強強了。
本來就是自己要求的,沈知意聽不得原平道歉,湊上去親了親他的下巴。
原平這就明白懷裡的人根本沒生氣。他繼續給沈知意順氣,一邊親他的側臉:「你休息一會兒,好不好?行李我收拾就行了。」
剛才他們是在床上做的,沈知意之前擺好的衣服被順手扔到了旁邊的沙發椅上,一團狼藉。
沈知意想跟他一起做任何事情。但奈何人現在實在是有心無力,只好懨懨地點了點頭。
「餓不餓,還要喝水嗎?」 床下的原平,完全退去了之前的兇狠與掠奪性,又變成那個體貼溫柔的他。
沈知意抱住他的脖子,小聲說:「不餓,不要喝水。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