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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惜聽著秦灼這一碗水端平的態度，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不差，隊長。」
鍾笙聽著她們互夸，嘴一撇：「合著就我拖後腿了唄。」
她知道自己什麼水平，就是開個玩笑。
卻不想接著一道平靜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已經也很棒了。」
顧念因表情淡淡，語氣平常。
鍾笙愣了一下，接著就不好意思的笑了。
她當然知道顧念因這樣說只是在平衡，但那可是大神的誇獎！
連林惜都還沒——
「很厲害。」
鍾笙正這麼偷偷的想著，耳邊就又傳來了顧念因的聲音。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跟秦灼換了位置，正站在林惜的身邊，用詞比剛才誇獎自己的要更高一層。
林惜沒想到顧念因會單獨再夸自己一次，畢竟巴掌不打笑臉人，算不上自然的跟她客氣：「謝謝。」
顧念因淺勾了下唇，接著又平靜的講道：「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
這人的聲音並不高，在吵嚷的操場上只有林惜聽得清楚。
也更想打人。
——顧念因指的那句話是剛才她在將手裡的接力棒交給林惜時，林惜說的那句。
林惜哪曉得自己當時哪根筋不對，竟然在丟給顧念因的話後面加了個「給你」。
她拼命超過那個體育生只不過是不服罷了，再不濟也是為了團隊榮譽，有什麼好單拎出來給顧念因的！
下意識冒出來的話不算數，林惜將這句話在心裡畫了一個大大的叉號，統統否定不做數。
而且這個顧念因怎麼回事，怎麼老是來招惹她？
林惜磨牙不滿，剛要開口就看到汪婷秀走了過來。
汪婷秀往日嚴肅的臉上滿是欣慰，不僅欣慰林惜她們拿了第一，更欣慰林惜帶顧念因快速融入了班級。
她當初沒看錯，這孩子的確可以。
心裡認可著，汪婷秀拍了拍林惜的肩膀：「幹得不錯。」
她順著太陽舉起了手裡的相機，對幾位大功臣招呼道：「來你們站好，我給你們拍張照。」
林惜不喜歡拍照，從小時候起就在鏡頭前不自然，開口就是反對：「拍這個幹什麼。」
「當然是紀念了。」鍾笙笑得燦爛，「讓以後的尖子班可以拿著咱們的照片懷念，畢竟咱們這樣的成績，她們怕是達不到了。」
林惜一臉嫌棄：「你說的好像咱們死了似的。」
鍾笙不服：「哪有！」
「你倆不要打嘴架了。」秦灼插過來，拉過著林惜站到汪婷秀選好的地方，「功臣站中間。」
林惜沒預料到會被秦灼一拉，沒站穩的腳步踉踉蹌蹌的走到了中間。
身子一斜，垂下的手臂就撞上了另一隻手臂。
微涼的體溫倏然貼過林惜的肌膚，在這午後格外清晰。
她轉頭一看，就看到顧念因站在她身邊，平靜瞧著她。
秋風卷過落葉，迎面有花香吹拂而過。
林惜知道這是顧念因的味道，心口收縮，緊跳了兩下。
空氣微妙的有些沉默，四周紛擾的聲音被推的很遠。
林惜的表情很不自然，接著就將自己跟顧念因撞在一起的手臂收了回來。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陶醫生約個身體檢查了。
看看是不是剛才衝刺的時候跑的太過，心臟變得不好了。
「看鏡頭。」
這麼打算著，汪婷秀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她調整好了相機參數，對鏡頭裡的四位少女喊道：「3，2，1——」
操場吞沒了快門響起的聲音，身高比兩側隊友都超出一截兒的少女們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但這卻不是她們的第一張相片。
.
跑道上的槍聲響了好幾次，汪婷秀舉著相機給林惜她們拍了很多張照片。
她又是挑角度，又是放大鏡頭，拍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放過了她們，道：「行，你們去休息吧，待會調好了，我把照片發給你們。」
鍾笙此地無銀三百兩：「老班，可我們都沒有帶手機啊。」
「哼。」汪婷秀冷笑了一聲，眼神銳利，「那上午是誰在群里分享的表情啊？」
鍾笙向來是班裡的表情包供應商，運動會這種表情包盛產的時候怎麼會少得了她。
小姑娘頓時大囧。
汪婷秀倒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鍾笙揮了揮手，「快回去吧，注意紀律，不要扣分，我還想拿咱們班總分進前三呢。」
「好——」
鍾笙應著，轉身跟大家一同回了班級的觀眾席。
而剛走近自己的位置附近，林惜就敏銳的聽到了環繞在周圍震動聲。
就好像是打了靜音的手機來電。
鬼使神差的，林惜心底一緊。
她快步走到自己作為，掏出了藏在書包里的手機。
原本應該安靜黑屏的手指靠在她手指上跳動，黑底白字的標著一個名字。
——萍姐。
那是上次送給林惜紅棗的護士小姐。
是醫院裡專門負責刑秀的護士。
這通響了很久的電話在林惜將手機拿出來的下一秒就自動掛斷了。
屏幕智能識別了主人的面孔，接著就在少女的視線中就跳出了很多來自同一個人的未接來電。